周万里惊呆了。
“张老，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刘秀他们是主动留下来的？”
周万里一万个不相信。
“张老，你不要骗我，我们厂里的工人都热爱工厂，以厂为家，如果不是受人蛊惑，他们绝对不会轻易辞职。”
张宏伟叹了一口气。
“周厂长，看在你我是老交情的份上，我跟你多说几句。你的人愿意来青城厂，无非是两个原因。”
“一个是青城厂造军舰。”
周万里纳闷了，“不管是造军舰还是造民用船，本质都是造船，有什么区别吗？”
张宏伟郑重而又认真说道：“当然有区别，叶青几乎天天给全体工人讲，造军舰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光宗耀祖不说，还能带给子孙后代满满的自豪感。”
“你们厂能给工人这种自豪感吗？”
周万里愣住了。
叶青明显是在给工人洗脑。
他是厂长，有自己的判断力，不容易被忽悠。
可工人很容易被蛊惑
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不过是分工不同。
有些活，总得有人干。
“张老，当初我们退出军舰竞标，是不愿意跟叶青竞争，怕伤了和气，可叶青背刺我，你给评评理，这算怎么回事？”
“叶青造军舰，我造民用船，不存在竞争关系，而且还能互帮互助，这不是挺好的吗？是叶青先坏了规矩。”
周万里越说越气。
张宏伟不置可否。
有些事，他不能替叶青辩解。
万一哪句话说错了，不仅没给叶青帮上忙，还添了乱。
“周厂长，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还有第二个原因，那便是工资待遇。”
“据我了解，你们东海厂工人最高工资也就二百左右吧，人家青城厂的最低工资可是有三百多。”
“最低工资都比你们最高工资高，谁不想多赚钱，这是他们愿意留在青城厂最主要的原因。”
这一点，周万里无话可说。
因为这是事实。
张宏伟拍拍周万里的肩膀，“人人都爱钱，金钱是最大的动力，这句话虽然我个人不赞同，但这是现实，现实和理想，天壤之别。”
“周厂长，可以想象，以后要想留住有技术的工人，怕是只能提高工资待遇了。”
不知道这个趋势，是好是坏。
目前来说，东海厂很难涨工资。
周万里也没接这个话茬。
他再次试探性问道：“张老，叶青真的不在厂里？我想跟他当面聊聊，这件事总得有个结果。”
张宏伟一脸真诚，“叶厂长确实不在，他在京城。”
京城。
陆军领导俞飞鸿对面坐着叶青等七八个人，有农民，有工人，有军人。
俞飞鸿面色严肃。
“我们龙国跟南棒子国谈判，达成一致，我们可以去南棒子国接回志愿军烈士遗骸。”
“第一批五名烈士里，有叶二山，唐家英，孙涛，刘三娃，姚远，你们作为家属代表，跟军方一起去接英烈回家。”
“呜呜呜……”
这时，叶青旁边那位身穿军装的老者徐青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低声抽泣起来，老泪纵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