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
做了好事不留名。
巴不得昭告天下，自己的高尚情操。
不过沈听肆知道就不一样。
肯定不会接受的。
目前，沈听肆的病情比较重要。
“伯父，答应我吧，至少等南星恢复好一些。”
姜颂看出沈空山的犹豫，请求道。
沈空山犹豫很久。
最后寐不下良心。
“不行，小颂。”
“不能让你一直牺牲，你是我们沈家的大恩人，不能让你受委屈。”
姜颂心里感动。
“我不委屈。”
“只要南星能永远陪着我，怎么都不委屈。”
姜颂表面自己心意。
世界上那么多人，她只要沈听肆一个。
沈空山纠结再三，不忍心让姜颂吃哑巴亏。
又不能拒绝姜颂的请求。
“抱歉，我还是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
“只能说南星不主动问起的话，我不会说，但他一旦问起，我没办法瞒着他。”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姜颂从来不欠沈家什么。
反而沈家欠了姜颂太多。
他不能让她继续受委屈。
“好。”
姜颂点点头。
只要不和沈听肆说，他肯定不会问起的。
姜颂对此有信心。
“伯母那边，还麻烦您帮我解释一下。”
“放心。”
沈空山答应道。
病房外。
沈佳悦听到病房里传来微弱的咳嗽声。
心中一激灵，立马跑过去喊人。
“颂姐！伯父！哥他又醒了！”
闻言。
姜颂和沈空山对视一眼，身形一动。
很快，两人来到沈听肆病房。
“南星！”
姜颂看见病床上的沈听肆，忍不住轻轻喊出声。
沈空山有些紧张站在旁边，目光注视着沈听肆。
床上。
沈听肆缓缓睁开眼睛，露出那双漂亮的眸子。
整个人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所有人的呼吸忍不住放轻，生怕惊扰易碎的精灵。
“颂颂......”
沈听肆忍着喉间痒意，轻声喊着姜颂。
眼底却不敢看她。
她是不是看见自己发疯的样子。
会不会害怕，嫌弃自己......
姜颂站着没动，极力忍耐着眼里的泪水。
见状，沈听肆心一沉。
嘴唇抿紧，眸子带着自卑。
“颂颂......我......”
他想开口解释。
觉得发病的自己丑陋不已，根本配不上姜颂。
却又不敢开口。
姜颂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抬脚走去过。
手细微颤抖着，抚上他脸庞。
“南星，很高兴见到你醒过来。”
眼眶不自觉湿润，鼻子控制不住发酸。
喉咙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捏紧，根本呼吸不了。
滴答。
泪水滑落。
沈听肆心一慌，着急坐起来又被姜颂按回去。
“别乱动。”
沈听肆无奈躺着，眼里满是心疼。
“别哭。”
“好。”
姜颂哽咽一声，生生把眼泪憋回去。
沈听肆抬手轻轻握着她的手。
“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他喉间发出低声请求。
“说什么傻话呢。”
没等姜颂回答，一旁沈空山率先开口。
姜颂怎么可能会离开他。
她付出那么多，只为沈听肆能够醒过来。
姜颂眼里闪过一丝故意。
抹过眼角的泪水。
“看情况。”
沈听肆心一沉，眸子黯淡几分。
“你如果对我不好，我为什么留在这里，立马转身找其他男人。”
闻言。
沈听肆眉目一松，容颜难得轻松几分。
“不会的。”
不会对你不好。
他垂下眸子，余光偶然扫过手腕，瞳孔狠狠一颤。
“怎么回事！”
他慌忙抬眼，轻声询问着。
姜颂暗道一声不妙。
想把手抽回来，被沈听肆紧紧抓住不放。
沈空山见状，下意识移开目光。
假装自己不在场。
“没、没事，不小心摔的。”
大意了。
竟然让南星看到了。
然而，沈听肆根本不信。
谁家好人摔跤，会把手腕摔出牙齿的痕迹。
知道姜颂不会跟自己说实话。
目光扫过一圈，落到一脸懵逼的沈佳悦身上。
视线落到她身上时，沈佳悦背后一股寒气散开。
立马摇头撇清关系。
“不、不关我的事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听肆视线一转，落到旁边不动如山的沈空山。
沈空山：......
他轻轻咳嗽一声。
目光朝着姜颂的方向瞥去。
见姜颂一个劲儿对自己使眼色。
心里纠结再三，还是决定说实话。
“南星，小颂的伤口是你咬的。”
毕竟沈听肆不会那么好骗。
话音刚落。
沈听肆另外一只手狠狠攥紧床单。
床单被弄出不少褶皱。
“当时你发病失去理智，小颂她为了救你，不小心被你咬伤。”
沈听肆眸色深了又深，带着歉意，嗓音颤抖。
“对、不起......”
他不记得自己发病时候做了什么。
偏偏因为不记得，心中的罪孽更加深重。
如果他没有发现。
等到以后伤痕变淡，他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没事。”
姜颂安慰道，“你看，不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上面还有你的牙齿印，挺可爱的。”
想尽办法，让气氛轻松一点儿。
然而沈听肆并没有因此放松。
眸子被她腕间的伤痕狠狠刺痛，密密麻麻的痛感从心尖上泛开。
“对不起。”
他只是一味说着对不起。
“既然知道对不起我，记得以后对我好点。”
姜颂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好。”
沈听肆声音更沙了。
握着姜颂的手轻轻送到嘴边。
在腕间的齿痕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我会的。”
立下属于他的誓言。
沈听肆刚醒来，体力不是很好。
撑到沈夫人到来，没聊一会儿再次昏睡过去。
但这对沈家来说，可是一个大好的消息。
毕竟以前沈听肆每次发病，沉睡的时间少则一个月，多则一年。
沈夫人感激的眼神快把姜颂淹没过去。
“妈妈，我没事。”姜颂美滋滋喝一口补汤。
“南星醒过来，我也很高兴。”
高兴地觉得补汤都比平日好喝几倍。
沈夫人眼里又是心疼又是怜惜。
“南星能遇到你，真是莫大的福气。”
一旁沈空山听到姜颂喊自己夫人妈妈，瞳孔微微一颤。
心里微微有些吃味。
想着自己什么地方没做好，让姜颂不愿意改口。
“咳咳。”
“那个小颂啊。”
沈空山似乎吸引姜颂的注意。
“伯父你说。”
姜颂从碗里抬起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