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歌暗暗地抽了抽嘴角,看见流琴的眼神,再联想到这小丫头刚刚的神情以及言语,哪里能不知道流琴心里面正在想些什么,她表示:她跟墨绝尘一点儿都没有关系,至少表面上只有个赐婚的关系吧。
可她耳根处悄悄透露出来的一丝绯红却完全地暴露出来了她此时的状态……
“咳咳,别乱想了,摄政王只是我赐婚的对象而已,你不要想的太多了。”慕如歌轻咳了两声,一脸正色地看着流琴。显然是并不打算把自己的关系告诉流琴了。
少一个知道的人,也少了一个在危险的边缘的人,她可不想要有人将流琴绑了逼迫她说那些她不愿意去说的东西。
流琴很有意思的长长的“哦~”了一声,顽皮的眨了眨眼睛:“小姐我知道了,我会的咯。”
“嗯。”慕如歌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慕如歌又陷入了对于计划,以及未来的规划的沉思之中,久久不能出来。而坐在一旁的流琴自然是看得出来此时慕如歌的状态的,心里面知道着不能打断她的思路,便也乖巧的坐在一旁静静的。
“对了,那个,我怎么流血了?”慕如歌突然扯开了话题,一脸疑惑的看着床单上面的鲜血,显然是这才注意到了。
提到了这个话题,流琴的神色有几分无奈:“小姐,你来葵水了,你自己都不知道么?可能是小姐你受了一些刺激,才会晕倒。”
“葵水?是今天么?”慕如歌一脸懵逼的看向了自己的下身,眼神稍稍有些迷茫,不知所措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葵水?嗯?她来葵水了么?
看着平日里面好像很睿智的小姐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流琴再也忍不住浅浅的笑了两声,似乎顾及着慕如歌在这里,立马就正了正脸色,点了点头:“是的,小姐,不过你以前不是这个时候……估计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导致提前。”
“嗯……我知道了。”慕如歌慢慢的消化了这个事实,不是她的接受能力不强,而是葵水这东西好多天都不来了,再加上她报复的心理太过于强烈了,现在突然就来了个这么个东西,让她有些发愣。
慕如歌看着流琴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微妙,好像很难为情似的,张了张嘴巴,但是又好像顾忌着什么东西,又没有再出口说话了。
流琴看着这样想要说胡但是因为羞涩而不敢开口的小姐,简直就要笑出声来了,怎么办,小姐太羞涩了,该怎么治疗。她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竟然一时间忘了什么规矩。
直接一下子就指着慕如歌,嘴角扬起来了一个有些微妙的弧度:“小姐,你太可爱了吧,不就是这么点儿事情么?女人都要来的,小姐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我不会说什么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的。”
慕如歌看着嘲笑她的流琴,心里面泛着满满的尴尬,内心无比的囧,为了避免尴尬,眼神直接飘向了别的地方,好像在认真的欣赏什么似的,但是脸上却一副不想说出来而又不得不说的表情:“那个嗯……我裤子怎么处理了?”
“我拿去洗了一下,被我包裹起来了。”流琴也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连忙告诉了她。
慕如歌继续向流琴发问:“那……我那个裤子是你给我换的么?”
“嗯,还有,小姐的那个……我也给换了,小姐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些,万一哪一天奴婢不在您的身边了。”流琴跟认真的对慕如歌说道,好像自己不是那个奴婢了似的,只是一个与慕如歌有着深深的友谊的挚友。
慕如歌鼻子莫名有些发酸,嘴角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了一丝苦涩的味道,她仰面朝天,不让泪水流淌下来,她又想起来了前世呢,怎么办啊,她本来不是一个善感多愁的人,但是她又一次又一次的想起那些她不愿回忆的场景。
“没事,不会有这一天的,你永远都会是我慕如歌的奴婢,永远都是,只要我慕如歌在一天,我都会护你一天的,所以不用怕。”慕如歌的心情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待眼中的湿润渐渐的褪去了之后,才看向了流琴,面部十分的柔和,说话的声音也看起来十分的柔和。
慕如歌眉眼弯弯,好像很愉悦似的。她已经想通了,不管前世如何,至少她现在能够挽回这一切,好好的与她的家人,一切关切她的人相处。
况且,流琴已经有一些忧伤了,她不能再带给流琴忧伤的情绪,要是她再哭了的话,心里面的一堵墙肯定会彻底的崩溃的,她要的不是这样的场景。
流琴却好像没有听见慕如歌的话似的,眼神有许些的空洞与恍惚,伸出去了自己的手,好像要抓住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抓不住:“还有啊,奴婢以后会跟在小姐的身边的,小姐就不要赶奴婢走了,奴婢有些害怕,哪一天,会像今天这样……要不是摄政王赶来了……奴婢好怕好怕,所以小姐,不要赶奴婢走。”
“我会的,放心吧,别胡思乱想了,今天只是一个意外而已。”慕如歌连忙安抚着流琴,按在了她的头,流琴的头发有一些柔软的感觉,却因为长年累月的劳作的生活变得特别的油腻,但是慕如歌并不介意,不管如何,流琴还是她的婢女,一直照顾她的人啊。
流琴此时却忍不住的低声哭了起来,好像是不想让慕如歌看见自己的这幅模样,一下子埋在了慕如歌的怀里面。
整个身躯剧烈的颤抖着,泪水如同不要命一般争先恐后的从她的眼眶里面流了出来,一点儿一点儿浸湿了慕如歌的裤子上面。
而慕如歌抚摸着流琴,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的更加的轻柔,去温暖着流琴的小手:“流琴,别哭,没事的,我一直都会在你的身边,别哭,你的小姐一直都在,温暖的小姐一直都在。”
“嗯,流琴不怕,有小姐在,流琴一定不会怕的。”流琴听着慕如歌的话,情绪也慢慢的平静下来了,但是强烈的哭泣之后即使一时半会儿静下来了,身体也还是剧烈的发抖,眼睛一直闭着。
也许是慕如歌的怀抱太过于温暖了,又或者是流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心里面已经太累了,不知不觉地,流琴逐渐的睡着了。
看着流琴睡了过去,慕如歌状似无奈又似解脱叹了一大口气,然后用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把流琴给放在了床上面,再用一层被子给盖上去了,被流琴搞得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一个比较悲伤的气氛,慕如歌万万没有想到流琴就这样睡着了。
慕如歌又转而一想,面部慢慢的柔和起来,轻轻的抚摸过了流琴的脸,嘴角渐渐的勾了来了一个弧度,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也累了吧。
就在慕如歌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又想要睡过去的时候,门却“嘎吱”一声响了,慕如歌敏锐的把自己的目光射向了门,直直的盯着门,好像要把门盯出来一个所以然似的。
门的里面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墨蓝的身影,慕如歌皱了皱眉头,回想了一下衣服,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墨绝尘,一想到如果墨绝尘会来的话,慕如歌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有几分的开心。
“你怎么样了?”果不其然,如同慕如歌所想,一道独属于墨绝尘的声线在门的方向传了起来,声音里面带着浓浓的担忧之情。
慕如歌弯了弯眉毛,声音里面不再是悲伤,不由自主的带着几分轻快的意思:“我没事。”
这个时候,门已经完全被推了开来,墨绝尘连忙快步走到了慕如歌的身旁,神情看起来有些紧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的话,我去找郎中。”
“没事,我都挺好的。”慕如歌笑了笑。
墨绝尘点了点头,发出来了一个自己疑惑的问题:“那你怎么会流血?你身体的哪里受伤了么?我看你受伤的位置有些……特殊,所以也就没有帮你处理,去找了个婢女。”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墨绝尘的耳根处都弥漫出来了一丝绯红的味道……很明显是第一次跟一个女人这样说话的。
提到这个话题,慕如歌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她状似不经意的撇向了别处,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蛋已经变得透红透红的,但是还是尴尬着把结果告诉了墨绝尘:“这个……我来,葵,水了,嗯。”
墨绝尘困惑的眨了眨眼睛,眉头紧皱着:“葵水?是什么?一种疾病么?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
“这个,这个……”虽然对墨绝尘的话有些感动,但是让慕如歌没有想到的是墨绝尘居然连女子来的葵水是什么都不知道,让她很是惊讶并且无奈,一般的男子都要学习这些东西的,看来墨绝尘还是比较……特别的,但是慕如歌又不好意思直接和他解释,只能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着,“你,你……你去问郎中,郎中会告诉你的。”
“嗯。”墨绝尘皱了皱眉头,出于礼貌和慕如歌的反应并没有多说什么。
慕如歌见墨绝尘没有多说什么,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语气彻底地放松下来:“嗯呐,你等会儿可以……去问一下,你就知道了,对了,等一会儿你让你的那个,奴婢可以去询问一下彼岸阁那边制作药物的,没有问一下,有没有制作好,我有些怕,那边制作还没有开始好。”
“嗯,我知道了,你先好好的休息吧。”墨绝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算是听见了慕如歌的话。
二人本来就全都是安静的人,不怎么喜欢说话,除了必要的和公事要说出来,所以一时间气氛有几分寂静。墨绝尘则静静地思索着自己的问题。
而一旁的慕如歌浑身萦绕着一种让人感觉很舒服,很安宁的气氛,她尽情的欣赏着自然之美,把玩着花草,尽情的享受这她所珍视,前世她不敢想象的一切,她暗暗地勾起了嘴角。
气氛宁静了一会儿之后,慕如歌突然感觉自己的头有几分眩晕,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她用双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把自己的视线转向了墨绝尘,柔声道:“你先出去吧,我累了,想睡觉了。”
“嗯?嗯,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墨绝尘明显是还在思考当中,没有回过神来,愣了几秒之后,连忙应道。
好像害怕自己打扰了慕如歌的睡眠似的,说着,就推开了门走出去了。
慕如歌在房间里面给自己盖了盖被子,慢慢的睡了过去,但是好像是梦见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似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起来很难受,很不舒服……
而另一边已经走出去的墨绝尘按照慕如歌所说,潜意识里面慢慢的走到了殷无锡的门前,他恍了恍神,哑然失笑,没有想到自己会走到这里,但还是敲了敲门,就推门而入。
“哟,那位美人醒了?怎么?婢女给你说没说是什么回事嗯?我的好兄弟。”门里依然是传来了殷无锡玩笑一般的声音。
墨绝尘走了进去,很自然的寻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的抿了抿:“自然。”
殷无锡原本好像有些疲倦的面孔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了,他“贼眉鼠眼”地瞧着墨绝尘,用自己的肩膀顶了顶墨绝尘的肩膀,一副“我很是期待的样子”,心思掀起来了浓浓的八卦之心。
“那那那,那位美人怎么给你说啊?我都忍不住的期待了啊哈哈哈。”说着说着,殷无锡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墨绝尘好像很嫌弃他似的,看了看他,然后又把自己的椅子往外边移了移,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带着一丝困惑的问道:“嗯,说是什么葵水,葵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