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靠近我的耳边:“好久不见啊,沈嘉禾。”
说完便松开了我的手腕,观察我的表情。毫无疑问,我惊讶中带着一丝恐慌的表情被他收入眼底,他轻哼一声便转身离开。
我有些惊讶裴泽野也参加了宴会,不过转念一想,以他的家世参加这样的宴会完全合理,毕竟江城提的上名的有钱人也就那么几家。
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我收拾好仪态,走到裴沐远身边的时候,裴泽野也在。
裴沐远温柔的揽过我的腰,向我介绍:“这是我弟弟,裴泽野。”
紧接着又向裴泽野介绍我。
我一时有种说不上的窒息感,脸上得体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怎么也没想到我的未婚夫是曾经霸凌我的人的亲哥哥。
察觉到我的不对劲,裴沐远细心问我:“怎么了吗?”
我只得压住心中的异样,表现得没什么的样子,冲他笑笑,说了句:“没事。”
裴泽野有些不屑的笑了声,紧接着开口:“女朋友这么漂亮,大哥好福气啊。”
话虽然是对裴沐远说的,可视线一直放在我身上。
裴沐远似乎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悦,随口应了句,就搂着我走开了。
一直到宴会结束,我都没有和裴泽野再有交集。可或暗或明中,我总觉得有一道目光紧贴在我的身上。
宴会结束,回家的路上。
我透过车窗望向江城的灵江大桥,思绪有些飘散。
裴沐远捏了捏我的手问道:“在想什么?”
我转头看向裴沐远,目光止不住打量他,说实话他和裴泽野长得并不是很像,“你之前怎么没说你还有个亲弟弟啊?”
“你也没问啊。”说完将我朝怀里搂了搂,又说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我有些惊讶他的回答,又继续套话:“你弟弟和你长得一点都不像。”
裴沐远几乎难以察觉的皱了皱眉头:“他长的像他母亲多一些。”
我大概听懂了,之前也和我爸了解了一下,知道裴沐远父母离婚,有个后妈,但就是没听说他有个弟弟,想来是后妈生的了。
我微微直起身,在裴沐远的侧脸轻轻啄了一口,靠在他的胸口,说:“还是你长得好看,我最喜欢你了。”
这话似乎取悦到了他,他闷笑一声,将我搂的更紧。
3.
无能为力,难以忘怀的噩梦。
深夜我又一次被惊醒,时隔这么久那段记忆又密密麻麻的浮现在我的脑袋里,我几乎喘不上气了。
裴沐远睡得不沉,也醒了过来,将我搂在怀里,轻轻抚着我背,哄着我别怕。我靠在裴沐远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有了些许安心,但我仍些烦躁,我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解决。
又过了几天,裴沐远的父亲请我们去家里一起吃顿饭,那是我回国以后第二次见到裴泽野,还有那个后妈。
这位裴太太是个会来事的,说话好听极了,将我捧得高高,好想真的打心眼里喜欢我一眼。毕竟不是亲妈,我只保持礼貌而又疏离就好。
饭后,裴沐远跟着他爸去书房谈事情,我百无聊赖的在后厅花园散步,说是散步,其实只是为了独处罢了。
后厅没人,裴太太在安排着婚礼的流程,我一个人落了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后面跟着一个人,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不急不慢的让人有些气恼。
我转身回头看向裴泽野:“你跟着我干嘛?”
“你怎么认识我哥的?”几乎是同时说出口。
“正常恋爱,正常结婚,和你无关。”说罢我便准备离开。
从裴泽野身旁经过,听他嗤笑一声,我被拉住了手腕,他双手握住我的肩膀让我面向他,微微弯腰与我平视:“我哥哥知道你和我有一腿吗?”
我挣脱他的肢体接触,故作冷静的望向他:“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我要结婚了,希望你注意你的言行,对我这个准嫂子保持应有的尊重。”
“尊重?我还不够尊重你吗?我这还有当年的照片呢,我都没拿给我哥看。”裴泽野的话让我冒了冷汗,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赌不起。
“你想怎么样?” 我主动开口问他。
“老地方见喽。”不等我反应就走了。
我一个人在花园里站了一会,才回客厅。
正好碰上从书房出来的裴沐远,他温柔的牵过我的手回了家。正当我思考怎么赴约时,裴沐远出差了。
也就是当天下午,我送他去了机场,我俩依依惜别,他附在我的耳畔说回来就结婚,过了一会便登机了。
望着裴沐远的背影,我想着这次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我的婚礼。
傍晚时分,我去了裴泽野口中的老地方。
按了门铃,隔了好几分钟才有人开门。
裴泽野手上拿着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看上去刚洗过澡的样子。见我来了,不冷不淡的说了句:“进来吧。”
说完自顾自的走到沙发上坐下,我紧跟其后。
客厅的布局和记忆里的没什么变化,再一次来到这我也说不上什么心情,准备一次性把事情解决好。
于是我开口:“你想怎么样?”
我听见一声嗤笑,紧接着听见裴泽野懒散的声音:“不怎么样啊,就是单纯的叙叙旧。”
我不想跟他再废话,直接表明来意:“照片呢?”
裴泽野漫不经心的指了指茶几,我了然。
起身蹲下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黄色信封,打开将里面的照片一扫而过。
还是不放心的问他:“没有其他的了吗?”
裴泽野没有回答,猛地一下将我扯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我就跌坐在他的腿上,我正要挣扎起身,就听见他说:“别动。”
不知道他又那根筋搭错了,但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过了一会,听见裴泽野闷声说道:“你跟我哥分手,跟我吧。”
我一时间犹如置身冰窖,猛地望他,眼中止不住的惊讶,有些微微颤颤的开口:“你别闹了,我要结婚了,我们不可能了。”
裴泽野轻哼一声:“那是因为我哥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才会和你结婚,他要是知道你跟过我,还会要你?”
我有些不知所措,裴泽野的话不无道理。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听见他又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婚注定是结不了的。”说完松开我上楼。
我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裴泽野的公寓,手里紧紧攥着照片,微风吹过,我只觉得浑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