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桃先一步走上前,蛮横的将门推开,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厉声说道。
“大胆奴婢,连贵妃娘娘的午膳也敢偷。”
她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珠儿,抬起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珠儿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白白的挨了一下子,捂着一侧的脸,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巧桃,怒骂道。
“你凭什么打我!”
她们都是宫女,巧桃并不比她高贵多少。
若是论家世,两人都是民籍,非官宦家的小姐,自然是平起平坐的。
只是巧桃仗着是钟粹宫的宫女,得淑贵妃的喜爱,平日里狗仗人势惯了,但是珠儿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哪儿能白叫人欺负了。
她抬手就要打回去,却被随后走进来的淑贵妃一个眼神吓住了,冷傲的女声。
“我看谁敢在本宫面前动手!”
淑贵妃穿着火红色的宫装、领口用金色的丝线绣着蝴蝶图案、裙裾则绣着金色的祥云图案、以宝石点缀。
一双犀利的娇媚的丹凤眼含着笑意,凌云髻中央的的凤鸾嘴中含着一颗明珠,明珠下的束束流苏轻轻垂下,映的瑰丽而妩媚。
嘴唇红润如樱桃,微微上翘,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风情。
身材丰满,曲线优雅,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在展示着她的魅力。
一众人行礼,跪在地上。
“淑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祝锦润低着头,恭敬的行礼,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她旁边的翠儿更是本分老实,从淑贵妃进来的那一刻,她的脑袋就没抬起来过,不敢直视这位后宫的掌权人。
“平身吧。”
淑贵妃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人,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知娘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若是奴婢的人拿错了饭菜,还请娘娘赎罪,奴婢给您赔不是了,饭菜的钱另外补给御膳房。”
祝锦润站在一旁,语气平淡的问道。
她不卑不亢,丝毫没有一点畏惧和害怕。
珠儿拿了红烧狮子头,看样子是御膳房的人给错了,是要送到钟粹宫的。
但是按照贵妃的标准,淑贵妃光午膳就有十几道菜,怎么会特别注意到少了一道红烧狮子头。
此事怕不是误会,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淑贵妃浅浅一笑,只是个红烧狮子头,她犯不着为了一道菜跟人生气,倒是失了她自个的身份,柔声说道。
“祝姑娘误会了,那红烧狮子头本来就是我要赏给巧桃吃的,本宫不喜这些油腻的吃食,若是祝姑娘喜欢,让我同我打个招呼就是,只是一声不吭的将东西拿走,本宫面子上过不去。”
“是,淑贵妃娘娘,奴婢知道了。”
“珠儿。”
祝锦润喊了一声,回头怜惜的看了珠儿一眼。
珠儿心里憋屈,但惧怕淑贵妃的威严,捂着脸走上前,站在祝锦润旁边。
“姑娘......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御膳房的厨娘明明说是给姑娘的饭菜,奴婢不会听错的。”
她还想着辩解,真真是榆木脑袋。
一旁的翠儿都看出了淑贵妃的意思,她是要个说法,看来今日的责罚是免不了了。
“娘娘!”
翠儿出声,走到前面,直接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回淑贵妃娘娘,今日本应该是奴婢去为我家姑娘拿饭菜,奴婢偷懒,便请旁人去了。珠儿姐姐弄错了,错拿钟粹宫的饭菜,若是要责罚,就责罚奴婢吧。”
祝锦润有些意外,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翠儿胆小怕事,怎么敢替珠儿顶罪的。
珠儿性子急躁,又是个榆木脑袋,让她认罚难上加难,倒是翠儿......站了出来,化解了危急的局面。
淑贵妃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翠儿,心想,祝锦润不是失了皇上的宠爱吗,怎么屋里还多了一个宫女,难道她打听的消息有错?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娘娘同你家姑娘说话,轮得着你插嘴吗?”
巧桃瞪眼,怒声。
此番过来,就是要惩罚珠儿的,珠儿跟祝锦润关系好,只有惩罚珠儿,才能伤到这个狐媚子。
反正皇上有了新欢,早就忘了她这个旧爱了,娘娘借着这么一件小事,对她略施惩戒,也算是宅心仁厚了,没有直接取了她的性命。
锦柔暂时还动不了,娘娘要她腹中的孩子,但是这个祝锦润,捏死她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淑贵妃不弄死她,并非是宅心仁厚,而是有自己的打算。
皇上突然对锦柔来了兴致,封她为答应,还赐了西厢房,这祝家二姐妹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与其亲自动手,她更喜欢看这两姐妹斗个鱼死网破,好坐收渔翁之利。
锦柔的孩子,她要定了,至于皇上的宠爱,那就让这两姐妹斗个你死我活吧。
鹬蚌相争,必有一死。
“奴婢叫翠儿,是柔答应从内务府选了奴婢,送到姑娘这里伺候的。”
翠儿小声回答。
淑贵妃听到熟悉的名字,饶有兴致的看了她一眼。
“哦?是柔答应将你送过来的,本宫倒是忘了,柔答应同祝姑娘可是同族姐妹。”
“皇上还真是喜好别致,专门宠幸祝家的女儿,这姐妹共侍皇帝的事情,历朝历代都有,也不算什么稀奇的。”
“只是皇上......宠幸了祝姑娘数月,祝姑娘的肚子也没个动静,倒是柔答应好福气,说怀就怀上了,真是同族姐妹不同命啊。”
她讽刺祝锦润,毫不留情,什么姐妹情深,在这宫中都是笑话。
笃定这二人不过就是表面如此,背地里早就互相勾心斗角了。
若是锦柔真拿祝锦润当姐姐,怎么会肚子里揣上了皇嗣,与自己的姐姐抢男人,无耻至极。
祝锦润并未生气,反而说道。
“柔答应怀了皇嗣是她的福气,这宫中无论什么人,怀了皇嗣都是上天眷顾,奴婢同柔答应是自小的情谊,打心底里为这位妹妹高兴。”
淑贵妃咬牙切齿,搭在桌子上的手紧紧的攥住桌角,恨极了。
上天眷顾......凭什么上天不眷顾她,她可是宰相嫡女,生来就高人一等。
可是萧辰则连碰她一下都不碰,这宫中谁都能爬上皇上的床,怀上皇嗣,就她不行。
过了两秒,她松开手,轻哼了一声说道。
“怀上了不算本事,生下来也不算本事,皇子喊谁额娘,才算是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