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李公公从外面走进来,拿着拂尘,到案牍前,恭敬的说道。
“皇上,一到慎刑司还没用刑就招了,说是淑贵妃的远方亲戚,使了银子安排到了御前。”
萧辰则眉宇间冷凝,撩了手中的书卷,尽显帝王之色,冷声。
“你知道该怎么做。”
李公公心领神会,点头,微微侧身从御前离开。
赵氏的人留不得,既然触了皇上的眉头那就让他消失。
至于淑贵妃,暂时动不了,皇上不仅顾虑前朝,还顾虑祝姑娘的安危,若是因此罚了淑贵妃,那就是堂而皇之的把祝姑娘推到了风口。
祝锦润从内殿里走出来,身上披着一件丝绸罩衣,身下是如意藕色罗裙,两只手挡着身前的若隐若现的粉色绣花肚兜,她也想把衣服好好穿上,奈何后背的伤势还没有好全,穿什么都能痛的她直冒冷汗。
殿中无人,祝锦润躲躲闪闪,萧辰则面色一冷,她身上哪儿处他没见过,这般防着他干嘛。
垂眼,看了一眼手中的书卷,只觉得眼睛酸痛,分心读不下去,听到旁边细碎的声音,她竟一声不啃的吃起糕点来了,两手捏着糕点,护不住胸前的春光。
怪不得日日躲在殿中,原来是衣不遮体,害羞不已,又想到她不过是刚及笄的年纪,起了玩心,从案牍前站起来,悄无声息的走到她面前。
凝视着她的后背,这几日他日日睡前给她涂金疮药,血痕消了不少,抬手抚上她的腰间。
祝锦润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嘴里还咬着一块梅花酥,透亮的眼睛圆润好看,小脸比前几日多了些气血,但看起来还是十分的虚弱。
萧辰则像着了魔似的,俯身,凑到她的双唇前,咬下半块梅花酥,吞咽下去,心满意足的说道。
“今日御膳房做的不错,重重有赏。”
祝锦润腾出嘴来,生气的嘟着嘴,轻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小声呢喃。
“奴婢还在养病,肚子饿,皇上还要跟奴婢抢吃食。”
“太医说要多吃点,才好得快,不然就一直拖着好不全。”
萧辰则抬手擦拭了一下她嘴角的糕点渣,好似什么珍贵东西似的,含进了自己嘴里,勾唇邪魅一笑。
“好不了就好不了,你便一直住在乾清宫便是,就当朕养了个猫。”
祝锦润敢怒不敢言,这宫里哪儿有女人能住在乾清宫的,一日两日便就算了,众人只当皇上即兴而为,若是再住下去,前朝那些老臣只怕是会闯进乾清宫抓人,给她扣上祸国殃民的帽子。
“奴婢不敢。”
萧辰则抓起她的手腕,神情不悦,他是皇上,说出话就是圣旨,让她住在乾清宫是保她,她有何不敢。
现在后宫多少女人盯着她,她自己不知道吗,就连太后都屡次三番的请他下朝去寿康宫,旁敲侧击的打探宫婢的事情。
太后从不插手后宫之事,吃斋念佛很多年了,因为此事出山,可想后宫那些女人添油加醋说了什么风言风语被太后听了去了。
“你敢的多了,淑贵妃喊你去咸福宫,你就去?”
“若不是朕恰好碰上,你小命就没了!”
祝锦润被他掐的手腕生疼,吃痛的喊出声,连连求饶。
“奴婢......奴婢以后不敢了。”
萧辰则看着她这副样子,刚才想了许多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松开她的手腕,收了桌子上的食盘。
“朕让人传膳,天天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脑子更笨了。”
祝锦润皱眉,眼巴巴的看着他手里的糕点,她哪儿笨了,若不是她的身份,淑贵妃怎么会拿捏的了她,还打了她。
她是宫婢,各宫主子们一句话就能要了她的命。
在这后宫里,宫女不能随意处死,但宫婢可以,现在是淑贵妃,往后还不知道是谁会想着要她的命呢。
她怕萧辰则,但又不敢说出口,让皇上破例封她为后妃吗?风险太大了,她也猜不透萧辰则的心思,若是因此被他厌恶,那么为祝家伸冤的事情就没指望了,只能一步一步来。
“皇上嫌奴婢生的蠢笨,那便将奴婢送回倚梅园便是。”
“奴婢的活还没做完......”
她得找个理由回去,一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二是不知道得海现在怎么样了,最好能把乾清宫的金疮药一起带回去给他。
萧辰则冷脸,不屑的问道:“你就那么想回去,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他怎会知祝锦润心中所想,只觉得是个宫婢,豆大的胆子,让她留宿在乾清宫便吓破了胆子,想着回去。
祝锦润垂眸,轻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却听到耳边轻哼了一声。
萧辰则走到她面前,大手扫掉桌子上的饭菜,不由分说的将人抱到桌子上。
“你记住了,往后朕不会再去倚梅园,但你要每晚来乾清宫守夜。”
守夜?
祝锦润坐在桌子上,由着他掐着自己的细腰,眼神疑惑,两人挨的很近,只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双目对视。
在心里咒骂了他几句,从倚梅园到乾清宫,她没有轿子,来回要一个时辰,腿都要走断了。
春日还好,偏偏是这个寒冬腊月。
还没等她开口应声,唇瓣便被一抹微凉堵住,眨了眨水润的眼睛,小手抵在他的胸前。
“皇上,奴婢还有伤......”
萧辰则小心护着她的后背,大手肆意的游走,也只是在白嫩的肌肤处,扣住她的肩头,厉声说道。
“转过身去,并拢腿。”
他也有“伤”,此刻也“难受”着,他给她治过伤了,现在换她来帮他正好。
不争气的宫婢,留她在乾清宫都无福消受,脑子里只想着回倚梅园扫雪。
原以为她会央求他为她讨回公道,好好惩罚淑贵妃,或者是委屈巴巴故作娇弱的借机要赏赐和位份,一连几日,一声不吭,除了吃就是睡,还以为被打坏了脑子。
萧辰则双手掐住她的细腰,抵死纠缠,不过如此。
多了许久才松开手,祝锦润瘫软滑下,趴在桌子上,浑身微微颤抖,脸色异常的红光,眼神流离恍惚。
萧辰则整了整衣裳,顾不得换衣服,抱下趴在桌子上的女人,顺手拿了一件自己的袍子给她盖上。
唤来宫人为自己更衣。
李公公进来的时候,便瞧见祝锦润坐在桌前,穿着皇上的外袍,再看皇上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心里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祝姑娘,真是厉害,惹得皇上白天夜里的不顾及身份地位,只想跟她凑到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