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Universe2025-07-28 16:213,700

  谢幸晚跟顾生的事一定下来,一直担心程颜颜会孤独终老的城阳王终于忍无可忍,整日都叫人帮忙看些京城里的好人家,有时候他想了无数遍,若是他是程颜颜的母亲的话,或许会好管教许多。

  但他是程颜颜父亲的事实无法改变,所以自然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她,打小就有跟城阳王斗争经验且屡战屡胜的程颜颜,在她父亲连着两天拿来画像让她看以后,终于不胜其烦的再一次溜出了城阳王府。

  顺路还去忠义侯府把闲的整日浇花散步的谢幸晚也一起带了出来。

  “阿晚,我觉得我父亲是有些疯魔了,我都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家怎么去找了那么多画像来,主要是他还搜罗的各种各样的。”程颜颜终于找到可以诉说的对象,像倒豆子一般都全说了出来。

  谢幸晚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光是想想都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更何况,在早些时候,她陪程颜颜去过相看会,从那时候起,她就知道城阳王殿下估计是嫁女心切了。

  她只能委婉的安慰道:“或许是他念着你跟阿生自小是一起长大的,如今我跟阿生的事都已经定下来了,所以心里就有些着急了。”

  程颜颜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是压死她父亲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是她对顾生跟谢幸晚能在一起这件事是满心欢喜和赞同的,心里一丝埋怨也没有。

  “我自然是知道他的想法,可偏偏我心里的想法不能告诉他,我又不想跟他虚与委蛇,所以我只好跑出来了。”程颜颜有些苦恼的说道。

  谢幸晚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那你今天跑了明天怎么办?要是这次城阳王殿下长了教训,把你直接关在家里怎么办?”

  程颜颜愣了愣,也仔细思考着这个问题,她灵光一闪的说道:“不如这些日子我住苏满那吧,本来去你家也可以,但是你们家最近除了你应该都很忙,我就不去添麻烦了。”

  谢幸晚微笑着,开口说道:“我觉得苏满赶你出去的时间不会比殿下出来抓你的时间短。”

  程颜颜蔫下了脑袋,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如今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刚刚的混插打科不过是想隐藏自己内心真正担心的问题,她担心的从来就不是自己的父亲会强迫自己做些什么事,所有事情的解决点,她清楚的知道是在青山身上。

  谢幸晚也沉默了一小会,拉着程颜颜躲过来往的路人,轻声说道:“或许你可以跟他好好的谈一谈,有些事情说清楚了,就好解决了。”

  程颜颜摇了摇头,语气失望的说道:“我曾经也开过这个头,被他笑着岔开话题了,他……”她皱了皱眉,继续说道:“他似乎并不想跟我在这件事上多说些什么。”说完她自嘲的笑了笑。

  谢幸晚也暗暗沉思,感情的事或许旁观者永远要比当事人看的更加清楚,她想青山哥明明是对阿颜有情的啊。

  她转头看程颜颜还是耷拉着脑袋,拍了拍她的肩膀,轻笑着说道:“好了,好不容易能出来就好好放松一下,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一天青山哥只逃不掉跟你说清楚这些事的。”

  程颜颜闻言也打起些精神来,十分有士气的说道:“阿晚你说得对,我都能等他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会了。”

  谢幸晚见她斗志满满的样子笑了笑,有一瞬间她是很羡慕程颜颜的。

  曾经她喜欢顾生的时候,是小心翼翼的,就像涨潮的水一样,时而想离他近点,时而又退回最远处,可程颜颜不一样,她的喜欢是明亮又坦率的,就像火一样,只要一点点,就能照亮一大片。

  她看着前方的行人,脑袋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的眼前放佛出现了顾生送她回家两人并肩走的身影,她想仔细看时,却又消失不见了,她稍稍出神了一会,又嘴角弯着把它们甩出脑海了。

  幸好,现在的她,与以前不一样了,因为顾生永远在对岸坚定的等着她过去,若她有些停滞不前了,顾生就会不疾不徐的向她走来,纵使这中间这个许多山海与时间。

  但无论等多久,谢幸晚永远是顾生唯一的选择。

  对于谢幸晚来说也同样如此,他永远是她一眼望去就放在心上的人。

  这就是谢幸晚与顾生之间的感情。

  简单又纯粹,直接又坚定。

  到苏满客栈的时候谢幸晚嘴脸都还挂着浅浅的笑意,当她抬眼看见顾生端着杯子靠在窗边的身影时,她的笑意就更加明显了。

  程颜颜拉着谢幸晚进去,看见顾生惊讶的说道:“顾生哥,你今日怎么一个人在这啊?”

  顾生回头,就看见谢幸晚跟程颜颜站在桌边,这是他从那天送她回家后第一次见面,前几天都是书信来往的。

  他把窗户往里关了些,隔离了外边有些嘈杂的叫卖声,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不少,他淡笑着看着她们解释道:“我过来给青山说些事,他这几日住在苏满的客栈里。”

  顾生看着谢幸晚,见她脸色红润,比那天好了不少,心里也十分满意,开口问道:“你今天怎么跟颜颜一起出来了?”

  程颜颜还在琢磨青山为何会住在客栈不回家的事,一时间也没参与他们之间的谈话。

  谢幸晚轻声答道:“阿颜想出来走走,刚好想起我在家待着,就拉着我一起出来逛逛。”

  顾生点点头,“多出来走走也好,这几天天气很好。”

  谢幸晚见他脸上少了些疲意,也稍稍放下心来,“你那边的事都解决好了?”

  顾生看着她认真的答道:“嗯,都好了,今天跟青山说完这事,就可以休息几天了。”

  他给她倒了一杯酸梅汤递到她面前,“这个喝着还不错,你走这么久,可以解解渴。”

  谢幸晚端起来喝了一口,赞同的点头说道:“我上次回来的时候喝过,是挺好喝的。”

  程颜颜在旁边插嘴说道:“阿晚,你也关心一下我渴不渴呀,我是跟你一起走过来的呢。”

  她的语气里全是调侃的意味,顾生瞧谢幸晚耳尖微红,给程颜颜倒了一杯,笑着对程颜颜说道:“喝吧,渴了叫我就是。”

  程颜颜第一次见顾生如此温柔好说话的样子,有些惊诧的小声说道:“人果然是会变得啊,唉,顾生哥也不能例外。”说完就慢慢品味起那杯酸梅汤来。

  谢幸晚看的好笑,柔声问道:“那他以前是个什么样子?”

  这程颜颜就有很多话想说了,她仔细想了想小时候顾生跟青山一起戏弄那个总是欺负她的那个小胖子,还一起应付那个古板刻薄的老师,还有许多事情。

  关键是不管事情闹成什么样子,顾生总是能把自己迅速的摘清出去,让人恨得牙痒痒,偏偏又抓不到他的把柄,就只能任他潇洒自如。

  但她撇了一眼顾生,发现他正笑着看着她,于是许多话便只能憋在心里了,她想今天说不出来,等以后只有她跟谢幸晚在一起的时候,一定全部讲完,揭开顾生的真面目。

  但现在被顾生盯的如芒在背的程颜颜只能含糊说道:“反正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谢幸晚若有所思的看着顾生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那我知道了。”

  顾生看着她,笑的无奈,也拿她没办法,只叹道:“阿晚。”然后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程颜颜看完全程,在旁边有理有据的总结道:“古话说一物降一物还是很有道理依据的。”

  顾生拿谢幸晚没办法,但对程颜颜只有开口就能抓到她的七寸,“颜颜小时候若是能记得这么多古语道理,也不至于每次都被揪上去打手心了。”

  程颜颜笑不出来了,背论语背孟子这些是她小时候最痛苦的记忆,偏偏那时候的老师又不肯放一丁点水,每次都当着那么多的人拿她当案例教导,那可真是她最丢脸又痛苦的时光了。

  她嘴硬的解释道:“那是我不愿意下功夫,若是我认真了,每回被夸奖的就是我了。”

  正在每次被夸奖的顾生敷衍的点点头,“嗯,你说得对,可惜没机会了。”

  程颜颜如今十九岁了,但在顾生跟青山面前智商就像个小孩一样,那是一个人卸下了全身的防备,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其他人时才会有的状态。

  她看着谢幸晚告状道:“阿晚,你管管他。”程颜颜算是看出来了,能治得了顾生的也只有谢幸晚一个人了。

  被迫参与进来的谢幸晚无奈的说道:“好了,阿生,你就别逗阿颜玩了。”

  果不其然顾生立马认真的点点头,“好。”

  程颜颜看的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手痒,甚至还想大逆不道的把杯子摔到顾生身上去。

  她又四周看了看,没忍住问道:“顾生哥,你不是说来找青山吗?他人呢?还有苏满去哪里了?”

  顾生也不知道程颜颜知不知道青山被砸伤的这件事,但等会青山过来一定会跟她们撞上,他倒不如现在就说了出来,还能让程颜颜有个心理准备。

  他对程颜颜说道:“青山伤口有些化脓了,苏满陪着他去医馆重新包扎去了。”

  果不其然,程颜颜一听就又担心又急切的问道:“他怎么会受伤?严不严重啊?”

  她顿了顿,又皱着眉问道:“谁还敢打他啊?”

  顾生见她这幅样子,十分无奈的说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天气热了,伤口容易感染,已经去医馆了,你不用担心。”

  青山只告诉他伤到了,但也没说是谁打的,他也没多问,顾生心里有个大概的猜测,但这肯定是不能告诉程颜颜的,在青山的事上,没人比程颜颜看得更重。

  听顾生说完程颜颜才稍微放下心来,但还是她没忍住站起来对谢幸晚跟顾生说道:“你们先坐一会,我去找他们。”

  她说完就准备推门出去,却正好撞上从医馆回来的青山跟苏满,青山的额角包着白布,里面是什么样程颜颜看不见,但她一看见青山受伤,眼里就有了些水光。

  苏满先是有些惊讶,看着程颜颜的模样心里叹道:“就这样的程颜颜青山怎么可能舍得扔下?“随即丢给青山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就走进去坐到谢幸晚旁边,跟着一起看戏了。

  青山接收到苏满的眼神颇有些无语,他千算万算没想到程颜颜今天会来这里,他刚跟自己的父母吵完架,自然拉不下来脸面立马就回去住,就打算先在苏满这住个一两天避一避。

  本来今天他是准备回家了,但今早一起来,伤口就有些裂开了,他也只好先去医馆重新上药。

  那大夫给他上药时还指责他为什么没有早早的来,让伤口化成这个样子,差一点点就划到眼睛了。由此可见,他父亲对他的那一摔,是真的下了狠手。

  但眼前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看着眼前泪汪汪的程颜颜,只觉得自己还不如在家跟青河和洛川相看两厌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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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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