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慕星这次主要都是外伤,最严重的是头部多次受到重击,有轻微脑震荡。
手术持续了一个小时,结束后转入普通病房,由周到亲自守着。
按理说,麻醉过后两个小时内就能醒来,然而她却迟迟不醒。
非但没有醒,反而昏迷得非常不安稳,经常眉心紧皱,头也不安地动着,好像陷入了什么可怕的梦魇当中。
周到原本还不在意,然而在一天后时慕星依旧没醒,他也不由慌了起来。
找来院长,院长也不知道原因。
身体指标一切正常,人却迟迟没有醒,只有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时慕星她自己不愿意醒。
周到想不通,为什么时慕星不愿意醒。
晚上沈云川打电话过来,问时慕星的情况,周到不敢如实汇报,生怕沈云川会不顾一切扔下云城的事务跑回来。
只含糊说手术非常成功,现在已经转移到普通病房,等醒了就没事了。
开了视频,沈云川看着屏幕里时慕星惨白的面容,盯着看了很久,然后挂断了。
与此同时,时筱月正对着电话大发雷霆。
“失败了是什么意思!”
“我要的不是借口,而是结果,你们口口声声说一定能让时慕星死要手术台上,现在呢,却告诉我她脱离危险的消息!”
“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马上把时慕星给我解决掉!”
“解决不了是什么意思,有人守着就把人支开,这是你们要解决的问题,而不是我……喂喂喂!”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时筱月气得直接砸了手机!
岂有此理!
说好的她帮他们拿到沈氏集团的投标书,他们帮她杀了时慕星。
现在呢,投标书给他们了,时慕星却活得好好的,还挂她电话!
越想越气,时筱月胸膛剧烈起伏。
幸好她没有她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卡特琳身上,还留了后手。
越来越不放心,她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走过去打开门,确定门外没人,回到房内,把门窗都关好,然后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盒子。
打开,里面有一颗包装完好的几近透明的药丸。
这种药无色无味,拆开包装后放置在空气中,五分钟后散发出一种致命毒素,只要闻上两分钟,会立刻死亡!
而两分钟后,药丸已经完全挥发在空气中,保证什么也查不出来。
这是一种市面上不能流通的新药,她也是偶然间得到的,就只有一颗,用在时慕星身上,便宜她了!
第二天,时筱月提着鸡汤去监狱医院探望时慕星,却被人拦在了病房外。
她脸色僵了一瞬,“我是时慕星的姐姐,听说她受伤了,特意过来看她,这是我的探视申请。”
守在门口的人看了她的探视申请,的确是正规程序批下来的。
“时小姐稍等,我请示一下。”
时筱月眼神轻闪,“我是她姐姐,难道看望自己的妹妹也要请示吗。”
“抱歉时小姐,这是周助理的意思。”
周助理,周到?
周到的意思岂不是沈云川的意思!
时筱月拎着保温盒的手猛地收紧,果然!
哪怕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沈云川心里依旧有时慕星,她的直觉没有错,时慕星绝对不能留!
心里无比怨毒,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现,只是笑着说麻烦了。
周到守了时慕星一夜,早上才回去洗漱一遍,然后回公司去处理一些事务,让保镖在门口守着。
接到保镖电话,他蹙眉,“时筱月?”
“是的。”
“她来做什么。”
他可不认为时筱月会那么好心来探望时慕星,她没给时慕星心脏来一刀就不错了。
“她说听说时小姐受伤了,来探望时筱月。”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别让她进去,时慕星还没醒,除了院长,谁也别去打扰她。”
“好的。”
保镖挂了电话,然后把周到的话转达给时筱月。
时筱月气得牙痒痒,“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来看我的妹妹,凭什么不让见,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保镖不为所动,“时慕星小姐目前还是戴罪之身,我们这是合法拘禁。”
一句话把时筱月咽得不上不下。
看着病房那扇紧闭的门,眼里全是不甘。
门口守着的两人壮硕如牛,她又打不过。
而且如果太过执着要进去,很容易让人起疑。
只得心不甘情不愿把手里的保温盒递过去,“那麻烦你们帮我把这个交给慕星,告诉她我们都很担心她。”
才怪!
她巴不得时慕星去死!
保镖接过保温盒,等时筱月走后,放到一旁,并没有拿进去的意思。
周助理吩咐了,除了院长送过来的东西,其他东西都不能拿进病房。
时慕星一直到下午才醒。
周到当时正在开会,收到消息匆匆赶到医院。
推开门进去,看到时慕星已经坐了起来,呆呆地看着前方,苍白的脸色冷静得吓人,眼神没有焦距。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明明还是那个人,可给人的感觉却变了。
具体哪里变了,他也说不清楚。
听到开门声,时慕星扭头看了过去。
那接近无机质的冰冷眼神,令周到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心脏紧缩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时慕星的眼神,很像沈云川。
只是怎么可能呢,时慕星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娱乐圈明星,性格懦弱又有点逆来顺受,怎么会有那种上位者的眼神。
挥开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走过去,笑道,“时小姐,你醒了,还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时慕星淡淡开口,语气非常冷。
周到蹙眉,怎么感觉她的音色都变了。
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错觉,一定是错觉。
“我刚刚去问了医生,说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脚受到二次伤害,可能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
其实医生的原话是,她的腿原本就难治,现在受到二次伤害,恐怕以后都治不好了,连维持正常走路都难。
这话他哪里敢跟时慕星说啊。
时慕星沉默不语,扭头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