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买的,难道是我抢的吗。”时慕星随口说道。
她把蛋糕拿到餐桌上放好,沈云川目光不明的跟在身后。
“怎么那么晚出去买蛋糕,自己一个人去的吗。”
时慕星皱眉,这人今天的话怎么那么多。
心里感觉怪怪的,但她没有多想,“白天忘记买了,不是我一个人去,难道你还能陪我去不成。”
时慕星语气里带枪药味,只不过沈云川心里装着事,没有注意。
他双眸微眯,“去了那么久,有没有遇到谁?”
遇到一个神经病。
想到沈云川好像不太喜欢她和江洛言有牵扯,每次提到江洛言,他都会变脸,因此时慕星什么也没说。
“没有,买完蛋糕就回来了。”
她疑惑扭头,“你回来很久了?”
不然怎么知道她出去了很久。
“忙完就回来了。”沈云川目光从蛋糕上扫过,低声问,“就只买了蛋糕吗,有没有给我准备生日礼物。”
时慕星翻了个白眼,怎么还有人直接问要礼物的,“准备了。”
她走进房间内,拿出一个包装盒,递到沈云川手中。
看着和唐若凝一模一样的包装盒,沈云川眸色深深,打开,里面果然躺着一条深蓝色条纹领带。
瞳孔几不可见地收缩了一下,“只有一条?”
时慕星,“……”
“不是一条难道是两条吗。”他见过有人送生日礼物是送两条领带的吗。
沈云川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英俊帅气的脸上透出一股极致的冷。
手背青筋突起,领带的包装盒被捏到变形,垃圾桶就在他脚边,上面扔着时慕星做饭时倒掉的残羹冷汁。
下一秒,沈云川手里的领带连同包装盒丢进了进去。
他满脸嫌恶,“垃圾。”
这一幕发生太过突然,时慕星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自己买的领带被人弃如敝屣。
回过神后,她满脸恼怒,“你做什么!”
不要就不要,五千块一条的领带,至于扔进垃圾桶吗!
沈云川神色冰冷,语气嘲讽,“一万以下的领带都是抹布,别拿来脏我的眼。”
这种抹布就应该配江洛言那种垃圾男人!
时慕星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分外难堪。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用心挑选的礼物,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低头看向垃圾桶,深蓝色的领带被残汁浸透,颜色变得深一块浅一块,脏兮兮的,的确挺像一块抹布的,配不上高贵的沈氏集团总裁。
她张开嘴,喉咙像被堵什么东西,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饭我做了,蛋糕买了,礼物也送了,还差一句生日快乐,我的任务完成了,你自便。”
见她要走,沈云川心底涌起一抹慌乱,随之而来的是愤怒。
今天是他的生日,她竟然想扔下他离开?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臂,“去哪里!”
男人目光暗沉,眸底深处如同漩涡,席卷着足以毁天灭地的愤怒。
是不是去找江洛言,送他的生日礼物是给江洛言买领带顺手买的,给他的生日蛋糕是江洛言送的,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和江洛言还做了什么!
抱过没有,吻过没有,做过没有!
沈云川胸膛剧烈起伏,呼吸一下重过一下,心底如同藏着一头张牙舞爪的猛兽,随时都可能挣脱牢笼,将眼前该死的女人撕碎!
质问的话在胸腔翻涌,他却没有问出口的勇气,怕她说出来的话是他无法承受的。
沈云川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人的心可以那么痛,就像被狠狠撕碎,再扔到地上反复碾压,痛得他成了逃避的懦夫。
明知道时慕星骗他,背叛他,却没有勇气却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
他神色暴戾,抓住时慕星的手不断收紧,纤细的手臂被抓得泛白。
“放手,好痛!”
“痛?”你有我痛吗!
你和江洛言搞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会痛!
阴森森的目光戾气暴涨,一把将时慕星甩到餐桌上,腰狠狠撞上桌子一角,手慌乱间推倒了熬好排骨汤,汤水洒得到处都是。
腰部传来剧烈的疼痛,紧接着后颈被人扣住,按在餐桌上。
沈云川手一挥,那桌时慕星精心准备了一下午的美味佳肴,如同垃圾一般被扫到了地上,碗碟碎裂汤汁四溅,就像她一颗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再次被人扔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再也拼凑不回来。
男人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时慕星,记住我给你的痛!”
既然温柔以待你不稀罕,那就试试他的残忍暴虐!
撕拉,身上的衣服被狠狠撕开,后背一凉,整个背部暴露在空气中,直接凉到了她心里。
“不要,放开我!”
她想要挣扎,换来的却是无情对待。
“不要?那你想要谁?江洛言吗!”
“我就出差几天,你就那么寂寞是不是,要去外面找野男人!”
“时慕星,没有男人你活不下去是不是!”
好痛。
然而比身体更痛的,是心。
“放开……我……”
虚弱的请求没能换来男人的怜惜,沈云川两眼拉满了血丝,看起来猩红一片。
他已经陷入暴怒中,整个人处于失控的边缘,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时慕星背叛了他!
可她是他的女人,怎么可以和江洛言搞在一起!
他折磨时慕星的时候有种扭曲的快意,以为只要时慕星比他痛,自己心里的难受就会减少。
可当看到她满脸痛苦绝望时,他的心脏如同被什么狠狠抓住,心里的愤怒和躁郁非但没有得到纾解,反而更甚。
沈云川感觉到害怕,看着时慕星脸上的绝望,他内心冷得像冰窖一样,心脏好像被人挖走了一块,冷风呼呼往里灌。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这个房间像牢笼,好似有洪水猛兽,他一刻也不敢多呆。
从来没有一个地方,让他这么心慌害怕。
隐约察觉自己做错了,大错特错,可他不敢深思错在哪里,只匆匆收拾好自己,然后落荒而逃般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