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渣拿给曾御医一看一果然里头混入了剂量不轻的血枯草。
但郁啟并没有告诉玉妃，也没有阻止燕诗，只是装作不知的样子处理政事，然后临近除夕的时候让人粘了公告说，除夕夜晚会在皇城城楼上放焰火，和城里的百姓一同欢庆新年。
其实，肃亲王和玉妃在御花园相见的那日，皇上也在御花园，这是他设的一个局。
肃亲王郁宣和肃亲王妃池悠柔请完安之后，池悠柔说要去月影宫看望玉妃，郁啟批准了。
等人离开正德殿之后，郁啟就脱下了身上的龙袍换了身便服去研粮署找何书媛。
这几日他刻意迟迟才入睡，所以眼下的乌黑十分明显，脸色也苍白得不行，在研粮署的试验田里忙活的书媛看见皇上的脸色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情陪着皇上在宫中散心。
走着聊着就走到了御花园。
何书媛还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会走来御花园。
走着走着她好像听见了有人在说话。
“玉珊，你身子好点了吗？那日重阳宫宴后一别，得知你小产的消息我担心的不得了，一直到今天才找了个机会进宫来看你。”这是个男人的声音和
“王爷，我……我好些了，您别担心。”这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有些熟悉。
“如果我早些向你父亲提亲，我们现在就……”
“没关系，能为你做些事情我就开心了。”玉妃说着又想起了那个流掉的孩子，眼泪滴答滴答往下掉。
“玉珊，别哭，等我登上了皇位，就废了王妃，到时候娶你做我的皇后可好。”郁宣抹去她脸色的泪水，心疼地把人拢入怀中。
“好。”
书媛听到这也懂了这个男声是一个王爷，他和皇上的女人勾搭在一起已经很过分了，还要谋夺皇上的皇位，这……
何书媛立刻看向郁啟，见他也听见了他们二人的话语脸色铁青，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把人往外头拉。
“皇上，您现在可不能发作，今日这事就你知我知，天下人可不知，要是就这样惩罚了您的兄弟，会说你寡情多疑。”书媛绷着一张脸严肃道。
郁啟被她的表情逗得想笑，只能暗地里用手指掐了掐手心的肉，维持着面上的铁青。
“那朕现在该怎么办，这几日每每想起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朕就心痛的不能入眠，就这样放过他们二人吗？”说着郁啟甚至红了眼睛，声音都带了哭腔。
“皇上，不能一举击到敌人之前就要忍耐，刚才那男人说了他要谋夺皇位，这可是天下大不韪之事，只要我们等他造反的时候拿下，就名正言顺了。”书媛用自己的小脑袋瓜替皇上想主意。
这场局一石二鸟。
一方面是为了确认肃亲王郁宣和玉妃陆玉珊之间的不论，二是为了夺得何书媛的心。
皇上虽然一开始为了自己的亲弟弟和自己的女人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伤心，但是现在他喜欢上了珍妃，为了得到她，不择手段也是可以忍受的。
“回正德殿吧，你陪朕喝点酒好吗？”郁啟动了别的心思。
“我……那好吧。”何书媛考虑了一下，最终答应了。
“蒲正初，你去备点酒菜，今晚朕要和珍妃共用佳酿，敬事房就不用来送绿头牌了。”郁啟吩咐着太监总管。
蒲正初提着拂尘弯腰行礼听令，眼睛往上瞟了一下看见了皇上别有深意的眼神，然后会意地退下去准备。
若是寻常酒菜皇上大可让别的小太监去准备就是，无需让自己亲自去，刚才那一眼神，这酒应该是鸳鸯和合酒。
看来今晚珍妃娘娘真的要侍寝了。
让手下的太监去敬事房告诉敬事房的首领太监今晚不要去正德殿扰了皇上和珍妃娘娘的兴致，在记事簿上记了珍妃娘娘的侍寝时辰即可。
然后蒲正初端着特地准备的酒菜送入正德殿偏殿。
菜都是些御膳房常做的，没什么新奇，但是装酒的酒壶不是寻常下面进贡上来的器具，而是宫里面用的小把戏。
这酒壶的壶身花花绿绿，连壶盖上都有两个不同颜色的小珠子，一点都不像皇上平常喜欢的那种淡雅的风格。
其实这酒壶里有隔层，一边装的是正常的美酒，而另一边装的是鸳鸯和合酒。
蒲正初能当上太监总管也是有自己本事的，不光要会揣度主子的心意，还要帮主子留好后路。
在御花园看皇上的眼神，蒲正初知道皇上自己心里也还没下了决断，自己是个奴才怎么能帮主子做决定呢？
所以，才用了这宫里人才知道里头关窍的鸳鸯酒杯。
几杯酒下肚，书媛站了起来，把男人的头拥入怀中，“那…我想冒昧问一下，皇上的军队中有什么兵种，他们配备的武器如何？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别的法子。”
郁啟闻言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我不清楚现在军队里的武器情况，按照那次被刺杀的情况来看，多数使用刀剑这种冷兵器，如果有火药，制造枪支大炮，那个杀伤力可比刀剑强的多，就算皇上您的兵马远少于肃亲王，但打起来胜算不输他！”
书媛想冷兵器应该是拼不过热兵器的，只不过最好不要走到这一步，不然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冷兵器？火药？”郁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东西，就跟她当初说的杂交水稻一样。
书媛只能用尽自己所有记忆中的相关知识用最简单的语言解释这大概是什么。
“你是从哪得知这些的？藏书阁是兕朝最大的藏书楼，里面几乎收集了天下所有明书，甚至前朝的绝本也有不少，朕从小就阅读藏书阁里的藏书，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说的那些东西。”
“我……那皇上愿意相信我说的吗？”书媛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明这些东西。
“只要是书媛说的，朕都信，朕相信书媛是不会骗朕的，不是吗？”郁啟的心因为她的话定了定。
几日后，书媛从皇上让人收集来的炼丹炉里的灰烬中分辨出火药的成分是硝石，硫磺和木炭，然后让皇上暗地里购买大量的硝石，硫磺和木炭。
大部分用来研制火炮，剩下的部分被书媛拿来研究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