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之中月影宫的一个名儿叫秋琼的宫女跑了出去,到城楼那寻了个侍卫。
“徐灵,你……你一会换值了回府上告诉主子,玉妃……玉妃娘娘她有两个月的身孕,小产了,现在皇后被皇上禁足在秋华宫。”秋琼低着头跑了一路,找到了人说话都喘的不行。
这个叫徐灵的侍卫点了点头,四处张望发现没人注意之后让秋琼小心行事,然后捂着肚子跑了回去。
这一切落在了前来巡视的江霖眼里,他走了过去侧身把自己隐藏在夜色当中,仔细听里头的动静。
“哎哟,头,我今天可能是吃坏肚子,疼的不行,都跑了好几趟了,要不您今晚帮我值一下,我日后给您值两次,行不。”这是徐灵的声音。
他的上司嗤笑:“你这小子,我还跟我家婆娘说了今晚回去,得了得了,你得帮我值五次,否则拉倒。”
“行吧行吧,五次就五次。哎哟喂,疼死我了,我再去趟茅房。”说完,徐灵捂着肚子跑出了一段,然后才放下手,神情自若的拿出腰牌给城门的侍卫看。
江霖偷偷跟在后面,亲眼看见这个侍卫进了肃亲王府。
看王府守门的侍卫的反应就知道,这徐灵定是肃亲王的人。
也是,皇上既然能收买了肃亲王妃池悠柔身边的婢女,肃亲王为何不能在宫中安插眼线。
在肃亲王府外受了一会都没见人出来,江霖趁宫门下钥前赶回宫中去了趟正德殿。
郁啟在月影宫安抚了玉妃陆玉珊许久,一直等到她哭累了睡着了才回的正德殿。
他很自责,都是他的私心纵容皇后萧蔓菁替换坐胎药的行为才会让她钻了空子在药中加了红花,残害后宫嫔妃。
不论妃嫔背后是谁的势力,可她们肚里的孩子却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已经两个月了,就这样没了……
“皇上,臣有事禀报。”江霖站在正德殿外求见。
郁啟擦了擦眼角的水痕让人请他进来,“怎么这么晚还来这。”
“臣知道皇上因为玉妃娘娘骤然小产伤心,可是这件事紧急臣不得不来打扰皇上。”江霖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刚才臣巡逻的时候看见月影宫的宫女来城楼找一个侍卫,那侍卫叫徐灵,是庞和志的手下,臣一路跟着他出宫,亲眼看见人进了肃亲王府。”
郁啟目光阴沉。
月影宫的宫女这时候不待在宫里好好伺候玉妃跑去找侍卫做什么?
徐灵既然能出入肃亲王府想必是肃亲王安排进来的人,留在宫里刺探和传递消息。
月影宫,肃亲王府。
难道陆玉珊和郁宣有不一般的关系?
想到这,郁啟的眼睛里闪射着凶光,“朕知道了,明日你去城东的罗记茶铺找这家的老板娘,她女儿罗秀在肃亲王妃池悠柔身边当差,让她去找罗秀问问。”
“是。”江霖起身行了礼退下。
没多久,太监总管蒲正初进来禀报说珍妃娘娘求见。
等得到皇上的宣见,书媛才在鱼婵的搀扶下走了进去。
“臣妾给皇上请安。”该行的礼还是得行,不能节钺。
听完江霖的禀报,郁啟的伤心被疑虑替代,直到见了她心情才好些:“书媛,这么晚来找朕是有何事。”
“我……我刚才从清明殿回来,听说玉妃娘娘她小产了,这么晚我也不好打扰她休息,就想来看看皇上您还好吗?”
书媛自从去了研粮署监督着试验田里的稻苗,就甚少有时间关注宫里的事情,自然也没有让能抓住她空闲的时候同她来往。
玉妃小产的消息还是她回宫的时候看见宫里的太监宫女都三不五时的聚在一起小声谈话,让鱼婵去打听了才知道。
想想那次栗贵人陷害自己的时候,玉妃虽然没有帮自己说话,但也没有和皇后萧蔓菁一起帮腔诬陷自己。
而且她腹中的孩子是皇上的骨血,是霏雪关心的男人的孩子,皇上这个时候肯定很难过。
“你这是在关心朕吗?”郁啟抿着唇笑了一下,起身走到书媛的面前。
然后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
“这是朕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孩子,已经两个月大了,喝了皇后派人送来的坐胎药,玉妃就小产了,御医已经看过,那坐胎药里加了十足的红花。”
红花具有活血通经、消肿止痛,可若是有孕时妇人服用就有滑胎的危险。
那这玉妃看样子是被萧蔓菁害了?
可是从刚来到这的时候萧蔓菁耍的把戏可比这高端多了,她不是会实名制害人的人,这事没有这么简单吧。
肩膀上好像有点湿,皇上哭了?
也是,不管是谁害得玉妃小产,那都是皇上的孩子,他定是伤心的。
书媛想了想,最后回抱了郁啟,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把头埋在她肩膀上的男人感受到她的回应,嘴角的笑更肆意了。
他本来是很伤心来着,可是江霖这么说他倒是对陆玉珊肚子里的孩子起了疑心。
昨晚的重阳家宴她让燕诗来禀报说自己喝醉了想早点回宫休息,接着郁宣也不见了,一直到宫宴快结束了才回到位子上。
江霖是不会骗自己的,既然月影宫的人和肃亲王的人关系密切,那他们的主子恐怕更是熟腻。
孤男寡女共处,不发生点什么他可不信。
就好像现在,作为男人的他很想扑倒这个女人,可是不能只看着眼前的小肉。
倘若他真的强要了她,她也是反抗不了的,只不过自己从此就不能走进她的心里。
再忍忍,他属意的皇后只有她一个,先搞清楚陆玉珊和郁宣的关系,如果他们两个背着自己不干不净,那玉妃是留不得了。
肃亲王和他母妃至今都从未放弃过对皇位的争夺,他与他之间早晚会有场恶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等他胜利之后,再处理掉萧蔓菁和萧鸿文一家,把她刚进宫受到的委屈都加倍还到他们身上,就风风光光举行立后殿里,让全天下的臣民都知道谁才是这个天下的主人,他想立谁为皇后谁就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