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姐,我有事先出去一趟,有可能下午不回来了,科里的事你就帮着照应一下,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向吴珊珊说道。
“去吧去吧,这些都是杂事小活儿,我能应付。”吴珊珊笑道。
“辛苦啦,珊珊姐,过几天等咱们闲下来的时候,请你吃饭。”我笑道。
打过了招呼,我原本想去跟谢青莹说一声,不过现在正在开常委会呢,我也找不着她,而时间又紧迫,没办法,我也只能先下楼去了。
至于孙菊,下午却并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到了后院的停车场,我找到了那辆尾号为三六二牌照的黑色迈腾,到了车跟前,后门就打开了,下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不过看到他,我就是一怔,咦,这个人面相怎么上去挺凶的呢?并且,他嘴唇旁边居然还有一道伤疤,看上去像是刀疤?
我一个念头还没有转过来的时候,那个年轻男子就已经迎了过来,微笑道,“是张海同志吧?”
“是我,您是……”我左右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车子也停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这里恰好就是监控的盲区,也不虞被拍到,没想到,调查组倒还挺谨慎的,但即使是这样,我也压低了声音,低声道,“是调查组的同志吗?”
“是,先上车,因为我们的行动要注意保密。”那个刀疤脸道。
“好的。”我点了点头,上了车子,坐在了后排,后排另外一侧的车窗旁边,还坐着一个年轻男子,不过我怎么感觉他面相好像也挺凶呢?
另外,前排除了司机之外,还坐着另外一个人,一直没回头,我也没看清楚他长得什么样子。
我刚坐下,那个年轻男子便已经坐进了车子里,然后,车子似乎很是迫不及待地向前滑行了过去,这一刻,我有一种十分不安的感觉。
正当我脑海里刚刚转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前排座位上坐着的那个人转过头来,微笑望向了我,“林平,好久不见了!”
“贺永杰?”我连寒毛都竖起来了,怒吼了一声,二话不说,一拳就抡在了左侧车窗那个刀疤脸男子的下巴上。
因为我上车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预感,所以相对准备充分,再加上这是一记冷拳,并且出手极重,一拳打去,“砰”地一声,那个刀疤脸就已经软软地瘫在了旁边,而他的手刚刚伸进怀里。
我毫不停留,一拳打出,就在右侧车窗那个人才反应过来,低吼一声要扑过来的时候,我转身就是一记回身肘,正打在他肋间。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我这一肘子,至少让他断了两根肋骨,他一下窝在那里,抱着肚子痛得都直不起腰来了。
我刚把他扯过来要打开车门跳下去,可就在这时,贺永杰早已经反应了过来,居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戗,直接对准了我。
那是一把已经上了膛的戗,我丝毫不怀疑,只要我敢再动,他就会一戗打死我!
我身体僵在了那里,缓缓举起了手来,不敢再动。
贺永杰眯起了眼睛望着我,眼神如毒蛇一般。
“小伙子,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反应这么快,这么能打。不过,你别再动了,否则,就是在逼我开戗。”
贺永杰说道。
“贺永杰,你枉为民大主任,人民公仆,居然公然绑架我,还非法持有戗支,难道你不怕受到法律的制裁吗?你想下半生都在监狱里度过吗?”
我怒吼道。
“小子,别拿这个来吓我。我已经要这么做了,那些事情就已经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现在,你最好别再挣扎,乖乖地听话,这样的话,你还能多活一会儿。”
贺永杰望着我冷笑不停地道。
“你倒底要干什么?难道害我害得还嫌不够吗?”我怒吼道。
贺永杰却不再理会我,而左侧那个刀疤脸已经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看来头还有些晕,不过他的抗击打能力倒真是不错,这么一会儿就醒过来了。
见状,他赶紧拿出了一副手铐,铐住了我的双手。
我原本想挣扎的,可是面前就是一个黑洞洞的戗口,我实在不敢动,只能任凭他铐住了我的手。
“敢打老子?草泥玛德。”那个刀疤脸铐上了我,一拳便勾在了我的左肋上,尽管我已经一缩身子,卸开了不少的力量,但这一拳依旧痛得我冷汗直流。
“好了,废物东西,刚才你干什么了?现在逞这个威风,有什么意义?”
贺永杰怒喝了一声,那个人才不再打了。
“看好他,别再出什么岔子了。”贺永杰收起了枪来,重新转过身去,靠在了椅背上。
而那个肋骨被打断的男子则缩到了一旁去,咬牙切齿地看着我,要不是贺永杰有话,恐怕他也要强忍着剧痛给我两下。
刀疤脸也掏出了一把枪来,顶在了我的腰上,让我再不敢轻举妄动。
我深吸了口气,抬头看着贺永杰的侧脸,“贺主任,你现在绑了我,又有什么意义?原本你可能没事,但现在你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就有事了。”
“张海,你真拿我当三岁的孩子了?联合调查组已经下来了,我怎么可能没事?并且,做为已经被丢弃的卒子,我是必须要有事的,唯有如此,才能担起所有的罪责,也才能让这根线查到我这里便自动终止。
所以,你这个话术,对我来说,真是半点用都没有啊。”
贺永杰冷冷一笑道,这也让我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玛德,原来他自知必死,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了。
可随之而来的,盘旋在脑海里的,是一个巨大的问号,真的有幕后者,那幕后者又会是谁?
我深吸了口气,抬头望着他的侧脸,“是谁丢弃了你?谁又敢把你当成了卒子?”
“张海,这些没营养的问题,还是不要问了,虽然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但我也不可能回答的。如果你想知道的话,那就去问阎王爷吧。”
贺永杰狞然一笑道。
曾经的那个和蔼可亲、让人时刻如沐春风的民大主任,这一刻,宛若化身成为了一个地狱恶魔,他的笑容那般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