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我也没有隐瞒,便将邓凡对我说的一切,全都向谢青莹说了一遍。
“嗯?这个邓凡,还真是,有意思啊,这是,向我服软还是示好呢?”谢青莹思忖了一下,皱起了细眉道。
“部长,无论邓凡的出发点是什么,但从结果上反推,肯定是冲着缓和关系来的。不过,这里面就需要深究一下了。”
我轻咳了一声道。
“嗯?怎么说?”谢青莹转头望向了我。
“因为我们首先要考虑的是,邓凡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就比如,我们去过杜枢记的家里,甚至是,知道了您与杜枢记的关系?”我提醒了一下谢青莹道。
“不可能!”谢青莹摇了摇头,“这层关系,杜叔叔不可能对任何人说,我也不可能说,除非是你说。”
“部长啊,我是疯了还是傻了啊,这种秘密我都随便跟人说?那您看人的眼光可不准啊……”我咧嘴叫了起来。
“叫什么叫?我只不过是那么一比喻而已,瞧你激动的。”谢青莹瞪了我一眼,不过,她那眼中不经意间带起的那横生的媚意,真是让人心头“砰砰”乱跳。
我赶紧挪开了眼神,不敢再看,生怕陷进去。
“那是,邓凡猜出来的?毕竟,邓凡说了,周日开会的时候,杜建丰还特意提起了我。而能坐到你们这一位置上的领导,脑子都不是普通人,肯定能发现一些蛛丝蚂迹!”
我小意地道。
“提你,跟我有什么关系?”谢青莹会错意了,脸上腾起一阵红晕,怒视了我一眼道。
“呃,部长,我是说,他是不是有可能联想到什么。”我赶紧解释。
“他能想到什么?”谢青莹好像更加会错意了,向着我怒目而视。
我心下间狂翻白眼儿,靠,这咋还解释不清楚了呢。
赶紧转换话题,我又道,“如果他不是猜出来的,那就是,孙世昆枢记那里,恐怕也给他施加了压力,包括市纪监委那边,同样也是如此。所以,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倒是有可能。不过,不管他怎样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重要了,只要不是他授意针对我的,一切就好办。如果这里面有他的影子,呵呵,他这个纪委枢记,怕是也要干到头了。”
谢青莹冷冷一笑道,当着我的面儿,她倒是毫不避讳。
不过,她也确实有这样的能力!
我不想让她心情不好,赶紧摆手,“我感觉,这件事情上,邓凡虽然有责任,但肯定委屈更大,没准儿现在是两头受气,所以,部长您说得对,暂时不理会,也不必深究,静观以后。”
“嗯。”谢青莹点了点头。
“对了,部长,我刚才看见关于赵庆丰离任审核组的人正在找李部长还有周凯去小会议室了,现在,查出什么情况来了吗?”
我略有些小意地问道。
“原本没查出来什么,不过,据说纪监委连续接到了多封举报信,并且,还在审查中的李伟明和王有志也交待了不少有关赵庆丰的情况,所以,好像查出来不少事情了。
不过,关于这些,我并没有多问,毕竟,按照组织程序,我问多了也不好。但可以肯定的是,赵庆丰,怕是事情小不了。因为,不仅仅是涉及到宣教部的一些事情。”
谢青莹冷冷地一笑道。
“看起来,他确实是不经查啊。”我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同样冷笑道。
“只是不知道,是哪位有心人,居然连续多封举报信投到了纪监委,倒是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谢青莹望向了我,轻挑细眉,似笑非笑地问道。
我心中一惊,不过脸上却是神色不变,只是微微一笑,“无论是谁,只要对于惩处这样的罪恶之人有利,那他做的就是一件好事。”
“唔,确实是好事。”谢青莹点了点头,倒也不再说这件事情了。
“部长,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这几天基层正向上报送文化引领工程相关事项呢,我得逐一到点位去实地踏查、审核批复,接下来一两周,我有可能就未必在单位了,青干班那边的培训通知也下来了,说是还要培训一个月呢,这个假,您就帮我请一下吧,好不好?”
我向谢青莹道。
“没问题,你去吧。不过,青干班那边,如果有时间,还是去参与一下,毕竟都是各个部门的精英,多认识一些人,也没有坏处。”
谢青莹嘱咐我道。
“好的,部长,只要有时间,我就尽量参加。”我点头道。
出去了谢青莹的办公室,我松了口气,回到了屋子里,结果屋子里好几个人呢,吴珊珊在那里忙得不可开交的,不过,吴珊珊能力很强,倒是将一切梳理得井井有条,完全是按照我说的去做的,这也真是让我省了不少的心。
文化引领工程分为五条路径,在一百个机关单位建一百好人示范点儿、选出一百个爱岗敬业模范、进一百所幼儿园和一百家个体工业商户搞一百场快闪,这四项工作已经交由文明办去做了,现在也忙得不可开交。
但那些都是临时性的工作,都造势用的,我们重中之重是做好一百个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小舞台建设,做完这个之后,我们还会择优选择节目,进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会演,完全以草根社会最接地气儿的方式进行商业化运作,争取利用爱国情怀,一炮打响!
这个策划,我也正在进行中,所以,对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相关节目的导向性,我也有了具体的思路和想法儿,就等着一切进行的时候,我来个大显身手了!
老张憋了一辈子的能耐,这一次,我要借助这个机会,狠狠地施展出来。
忙了好一阵子,眼看就要到中午了,门口就走进了一个人,我一抬头就愣住了,居然是区文联主席汪昌利。
汪昌利一见我就笑了起来,“张科长,忙坏了吧?”
“汪主席,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啊?”我就站起来笑道,伸出双手去欢迎他。
无论如何,人家年纪在那里搁着呢,都比我父亲年纪大了,更何况好歹也是正科,所以,我在态度上千万不能有失,让人诟病。
“向你通报一个好消息啊。”汪昌利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牛皮纸袋笑道。
“什么好消息?”我就是一怔。
最近好消息太多,弄得我都无所适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