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吧？”我皱眉望向了黄丽，离她远了一些。
“嫌我脏，是么？没事儿的，洗洗就干净了，保证没病。”黄丽斜着眼睛望着我道。
“够了！黄丽，你要干什么？有事说事，没事请你离开。温婉的遗像还在那里呢，你不怕她晚上梦里来找你？”
我受不了了，怒喝了一声道。
“小婉？”黄丽顺着我手指的方向转头望了过去，就怔住了，半晌，才吐出口气去，“你还真是个情种，到现在还没忘了小婉？”
“你说这些话还是人吗？亦或是，你拿我当人吗？”我愤怒地骂道。
“别误会，我只是不相信男人只对一个女人有那样持久的专注力而已。”黄丽摆手道。
随后望着我，“其实我今天来，就是他玛德心里憋屈，因为今天我也遇到了跟温婉一样的事情，甚至他玛德比温婉还过份。唯一的区别就是，都带了套避免了意外的发生而已。她才三个，我这是五个！
玛了个比德！”
黄丽咬牙切齿地骂道，突然间捂着脸呜呜大哭了起来。
这一刻，她说不出的可怜。
但这个世界上，可怜之人，真的必有可恨之处！
我没有安慰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说实话，她可以收手不干了，因为她没有像温婉那样必须要干下去的理由。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黄丽擦着眼泪，抬起头来望着我问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叼着烟，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好半晌，我才问道，“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做？难道，你不能离开吗？”
“离开了，我还能干什么？站街去吗？还是一楼一凤？与其那样在社会底层不合法地赚钱，还不如这样顶着个医代的名头干些稍微高档些的事情，这好歹名义上也算是有份正式工作吧？”
黄丽惨然一笑道。
“那我无话可说。”我摇头道。
“你可以骂我贱，没关系的，我不在乎，因为我确实就是这样的人。我跟小婉不一样，我只是单纯地喜欢钱，或者说，我早就不干净了，还能怕自己再肮脏一些吗？
就这样活着吧，活到哪里算哪里好了。”
黄丽吐出个烟圈儿去道。
“你真的就没想过未来？其实，任何时候收手都来得及的。”
我深吸口气道。
“未来永远不可期，因为未来就是没有到来，只要你在现在，就永远没有未来，也走不到未来。所以，对于我这样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收不收手又谈什么来不来得及、有没有意义呢？”
黄丽“嗤”地一笑道。
我摇头叹气，不想再跟她多说什么。
“对了，你想不想知道那天炮了小婉的三个人，都是谁？”
黄丽突然间问我道。
“什么？你，你肯告诉我了？”我震惊地望着她问道。
“没什么不可以的，我已经想开了，如果不是怕你死了，我之前就想告诉你了。但见你现在活得好好的，并且还将小婉挂在墙上、惦在心里，我就有些嫉妒，所以，告诉你得了，也省得你整天猜来猜去的。
至于以后你死你活，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黄丽吐出口烟去，望着我道。
“没关系，我死我活，那是我的事情，只跟我自己有关，跟你无关。”
我摆手道。
“唔，大气。小婉有你这样的男朋友，真是值了。”
黄丽向我竖起了大拇指。
“告诉我，他们都是谁？”我咬了咬牙，缓缓问道。
“那你过来，满足我一下，我就告诉你。”黄丽向我勾了勾手指道。
昏暗的灯光下，她妆容精致，看上去居然十分美丽。
我眯起了眼睛，愤怒地望着她，“黄丽，你是有病吧？”
“就当我病了好了。那我现在问你，你想不想知道那三个人是谁呢？”黄丽嘻嘻一笑问道。
“你……”我死死地咬了咬牙。
我承认，当初祸害温婉的那三个人倒底是谁，这个问题已经快要把我给逼疯了。
但是，我怎么可能在温婉的遗像之前，为了知道这个答案而跟这个女人做那种不要脸的事情？
那不仅是对温婉的不敬，更是对我自己最大的侮辱！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黄丽就始终不会说，这也让我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之中。
“哦，你是觉得，当着温婉的面儿做这种事情，有些不好意思是吗？没问题，来，到这里来！”
黄丽哈哈一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廊道那里，那里正好能够避开温婉遗像的视线。
她一下躺了下去，两条白白的腿就屈在了那里，她穿的是裙子，里面的风光一览无余，居然什么都没穿！
“那几个王八蛋，把我的里裤都撕丢了，玛德……不过，也方便了，过来呀，只要你一进来，我就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很容易的！”
黄丽嘻嘻一笑，躺在地上，向我勾起了手指。
我犹豫了一下，深吸口气，脑子里做着激烈的斗争，最后还是走了过去，却一下将她拎了起来，然后，向着门口走去，打开了门，就要将她丢出去。
玛德，如果是用这种方式获得了答案，我宁愿去死！
“张海，你他玛干什么？”黄丽一下站了起来，将门扑上，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我道。
“黄丽，要么你现在就说，要么你就离开，没有第三条路。”我冷冷地望着她道。
黄丽靠在门上，眼神从迷离到清醒，最后，略带一丝惊奇地上下打量着我，“看起来，你好像真是一个好男人呢。”
“我是不是好男人用不着你来评价，但现在，我能让你留在这里跟我继续说话，是因为温婉。所以，请你自重。”
我盯着她，缓缓地道。
“唔，温婉倒真是没有看错你。”黄丽挑了挑眉毛，微微一笑道，随后她又磨了磨牙，“凭什么温婉就找了你这么好的一个男人，而我遇到一个就是人渣，遇到一个就是人渣？为什么？”
“或许她的灵魂比你干净吧。”我毫不客气地道。
“一个身体肮脏的人，灵魂能干净到哪里去？”黄丽“嗤”地一笑道。
“你别逼我打你，我也不想打女人。”我咬了咬牙，盯着黄丽，一字一顿地道。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黄丽做举手投降的样子。
随后，她望着我道，“张海，记住了，这几个人名儿。第一个，就是三院内分泌科主任，李昌浩！”
我眯起了眼睛，“还有呢？”其实这个人我知道，不过，我并不打算告诉黄丽我是怎样知道的。
“还有两个，一个是三院的院长，王佐成。另外一个，就是你们的直属领导，宣教部的副部长，赵庆丰！”
黄丽这句话一出口，真的就是王炸，轰天彻地，让我头上有雷霆疯狂滚过，脑子里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