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啥时候调查的啊?咋连村子里的相关数据都记得这么清楚啊?”我翻起了白眼儿道,心下却是十分感慨。
“都说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喏,我现在算是做到了吧?”孙菊舒服地靠在座椅上,笑眯眯地道。
“你啊你啊,真让我……无话可说。”我长叹了一声道。
“行啦,以后对我和对我的家人好点儿就可以了,别那么多感慨了。”孙菊摇头笑笑道。
“对了,不是说封闭式外出学习么?怎么这周就回来了?那你下周怎么办?”我信口闲聊道。
孙菊沉默了一下,才咬了咬唇道,“说实话么?”
“当然。”我点了点头。
“我舍不得你,哪怕是站在窗子那边远远地看你一眼,我就开心了。所以,我是周五下午的飞机飞回来的,晚上就来看你。但我没想到,你那样聪明,居然又找过来了。唉,其实我都想着,如果你真的打不开心结,那我就放手,等学习回来之后,我就直接跟你离婚,放开你,让你去走自己的路。”
孙菊说到这里,眼眶又有些红了,显然,她经历过长时间的思想斗争,另外,女孩子的尊严和对我的爱,也让她已经做好了放手的准备了。
我很庆幸,如果不是我突然间热血奔心,来了一个突然袭击,恐怕,这一次,我真的要错过这个绝世珍宝一般的女孩子了。
曾经,我的女人都是我的宝,可是我的宝,全都被迫离我而去。
这一次,我发誓,哪怕是搭上我的命,我也要将这个宝,捂在手心里,永远不让她离开我!
一路上,我们两个有着说不完的话,有着唠不完的嗑儿,直到进了村子里的村村水泥路时,孙菊突然间就不说话了,两只手紧紧地扭在了一起,小眉头也蹙了起来。
“我们家这个村子,以前是贫困村,去年刚脱贫,那个,那个,多少有些破旧。”我就有些小意地道,害怕村子里的景像让孙菊这样的金枝玉叶不开心。
“不是。”孙菊却摇了摇头,瞪了我一眼,抓住了我的一只手。
结果我发现,她的手心儿里居然全都是汗,湿漉漉的。
我恍然大悟,“哈,你这是丑媳妇见公婆,紧张了啊?”
“你才是丑媳妇。看看,看看,我怎么说的吧?你就是嫌弃我长得不好看。”孙菊鼓起了小脸怒视着我道。
“跟个小孩子似的,逗逗你你就生气了。”我笑着道,努力缓解她紧张的情绪。
“对了,老婆,一会儿确实得有不少人来看你,尤其是那些老人,周围的邻居啊,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你千万别害羞啊。”我就笑道。
“笑话,我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会害怕这个?”孙菊兀自嘴硬地道,可是我分明感觉到她的小手里汗水越来越多,显然还是有些担忧。
车子七拐八绕的,终于到了我家。
过去两年,村里泥草房改造,家里已经改成了全砖结构、彩钢瓦房面的屋子,远远望过去,倒是不错。
我之前回出租房洗漱的时候,已经打过电话给父母了,并且嘱咐了他们几句,但并没有说孙菊家里的情况,怕吓到他们,只说孙菊是我的同事,我也跟孙菊说过这件事情了,孙菊也完全赞同我的做法。
要不然的话,我那可怜的农民父母啊,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呢。
北方的十月,不冷不热,刚开始收秋,我看见家里的烟囱已经开始冒起烟来,显然正在做饭,我到了家门口,打开了两扇大铁门,将车子开了进去。
父母就迎了出来,老爸今天特意穿上了一身中山装,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的,虽然常年风吹日晒脸孔黝黑,但还是很有精气神儿的。
老妈也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姐姐张兰则带着两个孩子迎在门前,一见到车子进来,欢喜得不得了,都跑了过来。姐夫王晓明不在家,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大外甥女王靖雯抱着小弟跑了过来,怯生生地看着孙菊,农村娃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姐在旁边就笑道,“快叫舅妈。”
“舅、舅妈……”靖雯咬着手指,小声地叫道。靖峰也奶声奶气地叫道,“舅妈……”
“哎,好宝儿,你叫靖雯,小名丫儿丫儿,对不对?还有你,靖峰,小名铁蛋儿,是吧?喏,这是给你们的礼物。”孙菊无比爱怜地摸了摸靖雯的脸蛋儿,就开始从车子上倒腾东西。
“哎哟,孩子,来就来了,还拿这么多东西啊……你别动手了,让小海来,小海,你是傻的呀?怎么能让女朋友动手呢?你快点儿,拿东西去。”
我妈使劲地瞪了我一眼,然后上去牵住了孙菊的手,上下打量着孙菊,笑得都合不拢嘴了,连声道,“这丫头真俊啊,太俊了。”
“可是的呢,我弟眼光可太高了,这弟媳找的,万里挑一啊,放在咱们这儿,十里八村都是第一大美人啊。”我姐也可会说话了,挽着孙菊的手臂,笑个不停地道。
说实话,我姐也是美女,只可惜,这么长时间的风吹日晒,现在比实际年龄要老上六七岁,跟孙菊这样白白净净的大美女比起来,倒像是个小婆婆。
“哪有啊,大姐才是十里八村的第一美人。我们单位都说海子长得帅,现在一看,也是有遗传基因的啊,看看阿姨,这么美丽,大姐也这样漂亮,还有叔叔这个精气神,简直不像是五十多岁的人,就知道海子为啥被我们单位的人称为帅气小鲜肉了。”
孙菊到了家里之后,反倒是不紧张了,几句话就将家里人几乎夸了个遍,让我在身后看得直竖大拇指。
此刻,家里还来了不少左邻右舍的邻居,还有一些亲戚。
不过,这些日子我经历了九死一生的情况大家应该都不太知道,况且现在的焦点也不是我,大家都来看我的女朋友,这也是农村的人情味儿。
一时间,屋子里就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