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烟*在工作时间神情恍惚,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慌乱,又担心手机上随时跳出来一条讯息,是昨夜那不堪的一幕。
乔之雅一手操办了那些事,不可能什么动作都没有。
可是,另外一个主角是陆子晟啊,他不是乔之雅可以控制的人。
但愿真的像陆子晟说的那样,他是碰巧救了自己。
可世上哪里来那么多的巧合。
他明知道自己是嫂子,却为何还要打着救自己的名号逾矩。
脑子里一团糟。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时间,乔烟匆匆收拾东西逃离。
今天一天的工作效率几乎全无,好在并没有人找自己的麻烦。
她心里忐忑不安。
陆子御的电话依旧没有打来过,按理她应该感到庆幸,可此刻她却深深不安。
如果回去,陆子御在,她该怎么办?
不,或许说陆子晟在,她都觉得无法面对。
还有乔之雅,她又会使出什么阴招……
可那,又是她不得不回的地。
怀揣着惴惴不安,磨磨蹭蹭,乔烟还是到了陆家大门。
她逼迫自己冷静,再冷静,才伸手推开门。
“嫂嫂,这么巧,回来了啊。”是陆子晟的声音。
还是那么吊儿郎当。
他在,肖茹也在,还有盯着自己的乔之雅。
乔烟的心噗通噗通快速跳着。
她敷衍地朝陆子晟笑了笑,稳住心神往里走去。
乔烟不知道有几个人发觉了自己夜不归宿。
她不敢有一丝大意,生怕有人在这时突然问出来。
“妈,我先上楼一趟。”乔烟用余光观察着肖茹,她端坐在那,品着茶,好似根本没有在意到自己。
但肖茹的心思哪里是她能一眼看穿的。
乔烟咬紧后槽牙,心下一横,决定先出口为妙。
陆子晟倒是记着自己的话,除了进门时那声招呼,他没再和自己说什么。
此刻,他坐在乔之雅身边,不知道和她说着什么,乔之雅那双阴魂不散的眼睛总算是从自己身上挪开了,甚至还能听到她时不时的笑声。
回到房间。
乔烟才发现自己已经是一身汗。
陆子御还没回来,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点下来。
可是,他迟早要回来,该怎么办,乔烟不知道。
真的就这么和他坦白吗?
那她就算侥幸存了半条命,应该也没有机会再留在陆家。
那肖茹会不会因此断了妈妈的治疗费。
答案几乎是肯定的。
她要哭着和她说自己被人算计吗?她手上还没有一点证据。
乔之雅太狠了,她使出的第一个诱饵就将了自己一军。
她赌对了,这个证据和昨晚的事情在陆子御那并没有本质的区别,而自己在肖茹眼里,只有有无利用价值之分,替她做主是万万不可能的。
乔烟怔怔地坐在床上,连晚饭都没有下去吃。
好在这个陆家,没人关心自己。
乔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到了有轮椅滚动的声音,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睁眼真的看到了陆子御。
困意全无,乔烟腾地从床上起来,结巴着说道:“您,您回来了。”
玉石面具泛着清冷的光,一如陆子御那么寒冷摄人。
陆子御不开口,乔烟觉得每一秒钟都是折磨,她不清楚陆子御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究竟有没有人和他说过什么。
做贼心虚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嗯。”良久,陆子御的鼻腔中总算发了个单音。
可乔烟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只要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您吃过晚饭了吗?要不要我下去……”
“不必了。”陆子御转动轮椅,乔烟连忙过去帮忙。
她蹲下去给陆子御换鞋。
“这两天,家里有没有什么事?”头顶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乔烟一惊,她差点一*坐在地上。
她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陆子御是故意这么问的吗?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故意试探自己?
乔烟一遍遍地问着自己。
她不敢轻易开口。
陆子御像是失去了耐心:“乔烟,你聋了吗?“
乔烟颤颤巍巍地抬头:“我,我……”
心里的恐惧让她失去了语言能力。
正当她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陆子御将轮椅换了个方向,厌恶道:“乔烟,别让我觉得你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乔烟觉得自己快要精神崩溃了。
原来,陆子御指的是这事。
乔烟再次站起来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已经汗渍渍的。
她跟上陆子御,小心翼翼地服侍他洗澡,然后躺下。
忙完这些,乔烟觉得整个人都快瘫了。
陆子御今天的话特少,不过这对了乔烟的胃口,此时此刻,她好怕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一不当心就把话说错了。
黑暗中,陆子御突然开口:“过来。”
乔烟的心一下子漏了半拍。
两米二的大床,只要有陆子御在,她一向自觉地缩在边上,恨不得能在陆子御的视线里消失。
陆子御从来没提过这个要求。
“还需要我重复一遍?”显然,这句话中已全无了耐心。
乔烟闭上眼睛,装作呼吸均匀的样子。
但下一瞬,她就被拎了过去。
她惊呼了一声,立马迫使自己闭上嘴巴。
强忍着心里的恐惧:“您,您怎么了?”
今天的陆子御怎么这么反常,他能让自己睡在床上,用他的话说已经是天大的赏赐,为什么会让自己靠近。
陆子御周身散发的寒气令她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乔烟,你在抗拒靠近我?”陆子御在质问。
乔烟甚至感觉到了他的咬牙切齿,好似随时都有可能将她生吞活剥了。
抗拒是真的,就算没有做晚的事,乔烟也从未想过要靠近陆子御。
更何况,陆子御身上的男性气息一钻进鼻子,她就下意识想起了自己和陆子晟……
乔烟觉得这是一种折磨,身心俱损。
要是陆子御不回来该多好,可没有如果。
此刻她正被他拎在眼前。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这样靠近过,一张床上,面对着面,好在有黑暗掩盖着她脸上的慌张和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