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里,各种场合穿的衣服玲琅满目,大部分的标签还没有拆。
这是陆太太的派头,并不是她乔烟的,她一向拎得清自己的角色。
要不是因为陆子御的一声命令,她不会站在这。
“乔烟,你在挠虱子吗?”外头,不耐烦的声音传进来。
乔烟叹了口气,终于朝一件还算保守的礼服下手了。
陆子御已经明确了今天的场合,说是让她选择,实则她真的去选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没得选。
礼服的款式是多,但它们有一个千篇一律地共同点,那就是露。
快速整理好,乔烟将自己的头发挽成一个高发髻,从化妆台上找了个礼服同色系的发夹别住,匆匆走了出去。
她不敢太怠慢,陆子御说了,她今天的角色就是一件装饰品。
“您看,这样行吗?”
乔烟提着裙摆别扭地站到陆子御的轮椅前。
她从没有参加过这种场合,吃不准这样的打扮算不算过关。
这是一袭裸色的修身鱼尾裙,前面一字肩的设计算不上太露,但是背后才是这件衣服的亮点。
“凑合。”陆子御抬眼看向乔烟,她的脸上化了点淡妆,长发这样随意的盘上去给她增添了不少的妩媚。
乔烟不清楚这句凑合算不算过关,她试探着问道:“需要我再换吗?”
是的,她不觉得自己有决定权。
陆子御冷哼:“拿自己当陆太太了?嗯?”
乔烟连忙摆手。
这是哪里跟哪里,乔烟有点没法理解陆子御的脑回路。
“我拿一下包,您稍等。”乔烟无奈地笑了笑,匆忙转身去拿包。
她不知道陆子御怎么突发奇想带自己出门了。
像她这样的角色,应该藏在家里,越少人知道越好吧。
“乔烟,去换了它。”乔烟拿上包,回身的时候,陆子御突然又改了想法。
乔烟愣在原地,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她不知道陆子御怎么说变就变,前一刻还用话呛自己,现在改变主意的也是他。
虽然不清楚陆子御怎么想的,但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反驳的余地。
再次回身,白皙的蝴蝶背再次裸露在他面前,眸光紧了紧,随即恢复了平常。
这是乔烟*参加商业酒会。
从门口进去,她就察觉到各种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握着轮椅的手有些紧张。
乔烟有些庆幸陆子御的临时变卦,要是刚才那身拖地的裙摆,这时指不定自己会因为紧张而绊倒。
现在这身淡粉色的小礼服只到小腿,褪去了原先的性感妩媚,更显得她娇俏可人,当然行动也更方便了。
“陆总,欢迎欢迎,这位是?”一个待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陆子御从来不带女伴出席,今天乔烟的出现早已让一众人心理猜测。
陆子御的面具从不摘下,哪怕是这样的场合。
乔烟看不清他的神情。
陆子御不说话,她自然不能擅自开口。
“你去那边甜品台吃些东西,我等下过来找你。”陆子御忽视了对方的问题,然后朝后对乔烟说道。
乔烟点点头。
陆子御让她走是最好的,那么站着,她着实感到尴尬。
且不说陆子御怎么介绍自己,就那一双双探究的眼神都让她浑身不自在。
这样的场合,人不在少数,没有陆子御在身边,她的关注度就会降低,如果能安安静静地吃点东西,然后等陆子御一起离开也不错。
可惜,事实总不能让人如意的。
乔烟从精致的点心上扫过去,正犹豫着该吃点什么。
突然,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哎,她就是陆总带进来的那个女人。”
乔烟的眸光顿了顿,她就知道,在陆子御身边呆过,定是显眼的。
这里对她而言都只是陌生人而已。
看着这些女人的打扮,应该是富二代或者某位太太。
她无意与这些人结交,今天完成了这个陪同的任务,以后和这些人也不会有交集。
乔烟当作没有听到,伸手夹了两块小蛋糕往回走。
不论她们想谈论什么,耳不听心不烦。
“就是她,估计是死皮赖脸跟来的吧,你没听说吗?刚才秦哥过去问,陆总都没有介绍她。”就算乔烟不想听,可这些人讨论的声音不低,似乎是故意让她听到的。
“啊。”乔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脚步,手里的蛋糕却落到了地上,礼服的下摆蹭到了一些。
一个姑娘立马道歉:“呀,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到你,好在没事,要不然陆总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说是道歉,可她的语气中没含半分歉意,这么说着,竟掩嘴笑了起来。
刚才在议论的那几个人凑了过来,见状一并笑作一团:“我说小柔,你还真的看的起她了,不要说她没有摔倒,就是在地上爬不起来,我看陆总都不会管。”
乔烟不想惹事,她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是什么。
有一点,她觉得她们是说对了,陆子御的确不会管她死活。
但如果她们再得寸进尺,她也不会任人欺凌。
乔烟弹了弹沾在身上的蛋糕渍,抬头道:“让一让。”
“呵,还挺傲的,真拿自己当回事了,也不知道爬上人家床的时候有没有这分傲气。”
这话一出,又是一阵花枝乱颤的哄笑声。
乔烟眼底的怒气腾升:“几位小姐,我劝你们别说话,穿的人模狗样的,一开口就是低俗粗燥的妒妇样,不搭。”
可能谁也没有想到乔烟会回嘴,她居然用这样粗俗的话来评价她们,这还了得。
离乔烟最近的一人抬手就要朝乔烟甩过巴掌来。
乔烟冷哼一声,快速抓住她的手臂:“不管我和陆子御是什么关系,但我是他带进来的人,你们打我,等于打了他的脸,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果然,这句话起到了效果。
乔烟明显看出了她们脸上的犹豫。
“大家可别听她唬人。”
原本以为闹剧就此散了,可围观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