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烟,你跟我出来一下。”陆子晟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乔烟没有注意到。
可在这个时候看到他,乔烟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想来他追到这里是已经知道了实情。
“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她脸色有些难看,陆子晟就这么杵在他面前,已经惹来几双注视的眼睛。
“乔烟,你要处理掉的孩子是我的种,怎么就说和我没有关系!”陆子晟低下头,凑近乔烟耳边轻声说道。
身形一怔,她张了张嘴想要否认,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心里不由闪过那张戴着面具的冷脸。
她已经坦白了和陆子晟之间那荒唐的关系,但,一切的荒唐只限于那晚,孩子是不可能留下的。
“你跟我来一下!”乔烟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陆子晟见此,将她拉起来,不顾她反抗往楼道里带去。
“陆子晟,你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别忘了我还是你嫂嫂。”乔烟用力甩开陆子晟,想要回头,却还是被他一把扯住了。
陆子晟一改平日里温和的笑容,此时脸上的冰冷与焦躁倒像极了陆子御。
乔烟心里苦笑着。
她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想着陆子御,可是那个男人根本没把自己当过是妻子。
即便是和小叔子出轨这样的丑事都和他坦白了,可他根本无所谓。
而她,心里又在挣扎着什么呢。
“冷静一点。”陆子晟看得出来乔烟的坚决,但他今天来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快速将玉石面具带上,扣住乔烟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
“你,你怎么又戴上这面具了?”
乔烟的眼睛露出深深的疑惑,她心里原本被压住的那点猜测再一次浮了出来。
想起上一次看到陆子晟带上这个面具,还是在书房她准备去还他衣服的时候,他给自己的解释是没谁规定他就不能拥有一个和陆子御一样的面具。
听上去有些牵强,但也无法让人反驳的理由。
陆子晟不会无聊到特意来医院拦下自己,只是为了再次戴上一个和陆子御一样的面具。
怎么想着,她的心已经浮现出另外一个答案。
“乔烟,你是装傻还是真傻!这样还看不明白了?”面具后面已经眉头紧锁。
今天在乔烟面前捅破这层纸是他下了决心的。
如果不是这样,怕是用陆子晟的身份,不论多少句话都很难改变乔烟的决定。
可她居然还没反应过来。
“我就是陆子晟,陆子晟就是我!”
陆子御逼近了几步,几乎把乔烟逼到了墙角,把面具摘下来,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陆,陆子御!”乔烟终于亲耳证实了心里的猜测。
即便对此早有过一点怀疑,但真的听到陆子御亲口承认,她的震惊还是不小。
“对,所以,你没有出轨,你肚子里这个孩子就是我的。”
陆子御见乔烟情绪平复了一些,慢慢松开她,指着她的肚子说道。
“为什么要骗我?”
乔烟没有接话,她抬起头直视着陆子御的脸。
那张冰冷无情的面具脸和那双桃花眼重叠在了一起,乔烟心中气愤一点点被放大。
前期,陆子御认为她是肖茹的人,在自己面前演戏,她能够理。
可是后来她与陆子御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完全信任陆子御,想他所想,顾他所顾。
而陆子御居然还给他演着戏。
“我认为之前没有挑明的必要!”
陆子御说的算是实话。
要不是因为发现了那根验孕棒,他不会追到医院,更不会在毫无计划的情况下公开自己的掩藏了这么久的身份。
这里面有多少冲动的成分,亦或者还有些其他的情绪,陆子御还没来得及好好捋清楚。
“陆子御,你根本就是不信任我!”
乔烟突然觉得很难过,她苦笑了出来。
“这个孩子,你必须生下来!”陆子御没有解释,只有一句冷冰冰的命令。
眼里已经积蓄了泪水,她不可思议地望向陆子御。
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给她带来的伤害有多大。
对陆子御来说,或许还是一个简单的隐瞒。
可她呢?!
她承受的,是道德上的谴责,甚至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充满愧疚。
而这些,都是因为陆子御的不信任。
“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就没有必要再做这件事。”
“够了,那天我向你坦白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承认自己就是陆子晟,你知道我在查出怀孕后,心里有多害怕,多自责吗?”
乔烟打断了陆子御的话,再也压不住心里的委屈。
“所以,这个孩子,不是因为你坦白了是你的,我就得留下,他不该以这种方式来到这个世上。”
乔烟知道陆子御对自己根本没有感情,或许是她太傻了,早已忘记了从前自己在陆子御身边只为了求生,做好自己的事情便离开。
一旦把心搭进去,痛苦的就是她自己了。
“别忘了和我的约定,你这个时候拿掉孩子,只会让肖茹起疑,留下他,所有人都会放松警惕。”
陆子御的话让乔烟的心更痛,可她却无法反驳。
陆子御提醒了她,她现在还没有资格任性。
毕竟陆子御坦白对自己的利用,但比起肖茹来,他对妈妈负责很多。
说不定,再过不久,妈妈就可以顺利手术了。
要是在这个时候惹恼了他……
“好,我答应你。”
沉默许久,乔烟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眼睛一片伤痕但异常坚决。
“但,我有一个条件!”
乔烟随后说道。
“你说。”
陆子御眼里意味不明。
“等陆家这些事情过去了,我们俩还是散了吧,孩子以后跟着我,我会和我妈离开这里。”
乔烟低着头,说出这些的时候,她的心里异常难受。
可是,她清楚,这就是自己和陆子御的结局。
不可能因为这个孩子而改变。
陆子御没想到乔烟已经坚决到了这一步。
他今天冒险对她坦白这些事,并不是希望和她划清界限。
“好,就这样。”
可出口的话,却变成了爽快地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