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实话告诉我，最近族内是不是有人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柳蔷看到自己孙儿面色难看，问道。
柳孟开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便将柳成在灵苍石山得到尸丹，需靠修士的鲜血维持修炼一事如实说来。
“糊涂！”柳蔷怒斥道，手指气得颤巍巍地指着柳孟开。
没想到自己的后辈竟敢做这样的事，怪不得上天要降下惩罚。
“祖父，孙儿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成儿修炼之需。”柳孟开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也豁出去了，辩解道，“只是死了几条人命，再说族中的老祖宗也都同意了的。”
“一群鼠目寸光之辈。”柳蔷冷哼一声，对自己这孙儿着实失望。
“将他人当做血食，违背天理，丧尽天良。”
“怪不得西流域会遭此大祸，全是你们自找的。”
“祖父，你快想想办法吧。”柳孟开急着哀求道，“再这么下去，整个西流域恐怕要化成一片水域。”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柳蔷冷声说道。
“祖父，您怎么就相信那一套呢。”柳孟开说道，“青荒中不乏有修士将他人当做血食之事，那为何他们没有遭到天谴，偏偏成儿如此修炼便引来天道报复。”
“愚蠢。”柳蔷骂道，“那些普通修士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你是四大域之一的西流域城主，承接天意，理当辅理万民。”
“青荒四大域乃是远古时代便已定下，受天而筑。万年来虽有无数势力崛起，却无人敢再开一域，也无人敢更替其中一域。”
“四大城主也是替天统领，管理万民。拥有无上权威，自然身上也就担着一域子民的重担。”
“为祸子民，便是逆天行事，自然会遭受上天的怒火。”
“我柳氏虽为后起之辈，但既担了西流城城主之位，便要承担安顾域内子民的重任，而不是你这般为了自己儿子的修炼之途，为祸一方。”
“你瞧瞧其它三大域，哪一域的城主敢放任自家子弟如此做。当然，西流域上一任城主严氏便这样做过，族内子弟尽做丧尽天良之事，结局如何。”
“被我柳氏超越，取代。”柳孟开回答道。
“那是假的。”柳蔷说道，“当时严氏虽然没落，但相对于刚崛起的柳氏仍然是庞然大物般的存在，你以为真是我柳氏灭了严氏？”
“笑话！”柳蔷语气中十分不屑。
“那是...”柳孟开没想到竟有如此秘闻，心中也便慌了，若真有上天惩罚这一说，那他和成儿该如何自处。
“那是上天降下的惩罚。”柳蔷闭上双眼，回想起严氏灭亡当日的一切，心中仍然觉得寒冷与恐惧，那是深入骨髓的，永难磨灭。
鼻尖似乎还留有浓重的血腥味。
那是上天要灭严氏，我柳氏只不过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
“你要想继续这样做可以，只要你向上苍发誓，从此脱离我柳家，与我柳家再无半点关联，随你如何。”
“祖父，孙儿错了。”柳孟开跪在地上，哀求道，“求祖父指一条明路。”
“那柳成得受重罚。”
“祖父，孙儿就这一个儿子，而且他的天赋极高，定能为柳氏效力。”柳孟开一听就吓住了，急忙求道，“有错孙儿一力承担。”
“好，就让柳成去其它域吧，从此与我柳家再无瓜葛。”
“厚待那些被当成血食的修士家属。”
“至于你，城主之位也该换个人来当当了。”柳蔷冷漠地说道，“你以后就待在静心堂面过吧。”
“老祖宗那边，我自有交代。”柳蔷的话彻底断了柳孟开所有的希望。
柳孟开面如死灰般瘫坐在地上，他不明白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怎么就这么没了。
他恨啊！
恨那些坏事的红袍人，要不是他们，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
“怎么了这是？”江元澈听到黑夜里的哄闹声，起身走到洞口查看。
目光沿着黑夜中的喧闹声寻去。
小魔女也走了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江元澈指着赤炎领域的方向说道，“像是赤炎领域出事了。”
“我看看。”小魔女眼中神火突起，目光如炬，刺透黑夜的昏暗与阴霾，数千里之外的景象尽入她眼中。
凶河决堤，河水翻滚，赤炎领域三千里尽数化为一片水域。
汹涌的河水似洪荒猛兽般在漆黑的夜空中咆哮，肆虐地吞噬周围一切，迅速向着四周平地扩散。
“凤凰神眼。”江元澈心中暗道，没想到这小凤凰居然开了凤凰一族的血脉天赋。
她的来历一定不简单。
在凤凰神眼的相助下，小魔女清楚地看见翻滚的河水中潜藏的奇异生灵。
这些奇异生灵随着河水向大地扩散，侵占这一切。
“奇怪，这是什么东西？”小魔女心中疑惑。
哪怕她自认为见识渊博，也从未见过这种生灵。
青荒中果然如母亲所说潜伏着许多上古遗民，隐藏着许多遗秘。
“小凤凰，看到什么了？”江元澈见她不说话，呆住的模样，出声问道。
“哦。”小魔女回过神来，拍掉他在自己眼前晃荡的手，说道，“一条河决堤了，淹没了三千里赤炎领域，还在向四周扩散中。”
“什么河啊，这么厉害。”江元澈打趣道，听到不是那些人追来，心情放松多了，“怎么没把追杀你的人都淹死啊，可惜了。”
“等等，你说赤炎领域的河流决堤，淹没整个赤炎领域。”江元澈回过神来，脸上的笑容敛去，满是严肃。
“你怎么了？”小魔女看他的脸色由晴转阴，奇怪地问道。
“你说的应该是灭灵河。”江元澈在青荒中生活了三年，对这灭灵河的神奇了解深刻，对其毁灭之力也见过不少。
灭灵河决堤，那是要命的事，可与青荒毁灭相提并论。
“这件事严重了，要是不好好解决，恐怕整个青荒都会覆灭，化为水域。”江元澈解释道，“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避免被灭灵河水淹没。”
“可凤池他们很快会追上来的。”
“现在管不了他们了，灭灵河水侵蚀极快，恐怕天明之前就会淹到这里来。”江元澈听到远方隐隐传来的水声，焦虑的说道。
最近怎么倒霉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来。
还能不能让人喘口气。
“凤池。”江元澈心中冒出一个念头，不会是因为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