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像只撒娇的小猫咪一样,糊在他的手心里不起来。
她还说:“啊,我起不来了,我要再趴会儿。”
向远把摸她头发的手收回来,“趴着吧。”
西西用下巴点点他的手心。
向远顺手挠了下她的下巴。
西西:“?!”
她恶人先告状,“你干嘛。”
向远很无辜地说:“挠小猫。”
西西:“哼。”
小猫气鼓鼓,才不让你挠。
向远还要说些什么,不过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是周霜菱回来了。
西西想要起来,向远却把她摁回去,“你躺着,我去开门。”
西西点点头,翻个身,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
向远起身去开门。
周霜菱提着几袋子东西进来了,里面还有水果。
向远把袋子接过来,放到了餐桌上。
周霜菱兴致很高,“西西,你们猜我买到什么了。”
西西好奇道:“是什么?”
周霜菱只说了“西西”,没有说“小远”,那就说明这个东西是她和西西喜欢的,而向远不一定喜欢。
一瞬间,西西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答案。
周霜菱像揭开一个惊喜那样,她开心地说:“雪糕!你最喜欢吃的那种绿豆雪糕!”
西西:“哇——这么好。”
现在冬天卖雪糕的地方比较少,雪糕的种类也不多,西西去看的时候,只能找到一些巧克力的,以及奶油的,没想到周霜菱能买到清新的绿豆雪糕。
更没想到的是,周霜菱居然知道她最喜欢吃绿豆的。
谁说冬天一定要吃炸鸡,在西西看来,冬天裹着棉被,一边看雪一边吃雪糕也是一桩美事。
周霜菱从袋子里拿出两根雪糕,“我买了两个,小远冬天不吃雪糕,咱们俩一人一个。”
西西感动坏了,接过一根雪糕,“谢谢菱姨。”
这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就把雪糕给分了,向远一脸无奈,“少吃点,小心肠胃受不了。”
西西吐了吐舌头,选择不听他的。
向远也知道没人听他的,这两个他一个都管不住,他叹了口气,去一边倒温水,准备一会儿给她们俩喝了。
周霜菱和西西像一对小姐妹一样,凑在一起嘻嘻哈哈地吃了雪糕,吃得舌头都有点绿了,吃完雪糕缓了一会儿,等嘴里没那么凉了,就先去刷了牙,然后喝了向远给倒的温水。
西西捧着杯子:“好喝!”
向远:“温水也好喝?”
西西点头,肯定道:“一股绿豆混薄荷牙膏味儿。”
向远:“……”
西西笑了起来:“我要去绿豆味儿的牙膏,好吃!”
向远给了她一个一点也不疼的小爆栗,“贪吃。”
这一天,大家睡得很早。
明天要在路上走好几个小时呢,今天晚上一定要养足精神才是。
临睡前,西西偷偷摸摸地往向远的枕头下塞了个东西,一个很小的东西。
西西放完东西笑眯眯地说了句“祝你好梦”,然后就跑掉了。
向远摸了摸枕头下的东西,光滑的包装,边上有锯齿状的花边,好像是一块糖。
在枕头下放一块糖,晚上好做个甜甜的梦。
……
晚上早早睡觉,早上早点起床。
他们三个在宾馆门口的早餐店吃了热乎乎的汤面,胃里熨帖了,精神就也好了。
先把收拾好的包裹都送到车里,然后去退房,上车准备回家。
出发之前,周霜菱很有仪式感地问:“请问先生和女士都准备好了吗,咱们要出发啦!”
向远和西西特别捧场,“准备好啦!”
周霜菱启动车子:“那就——出发!”
来的时候跟走的时候,心情完全不一样,西西趴在车窗上,看到外面的景色一幕幕地后退着,像是在看一场奇妙的电影。
期间还路过了他们第一天看过的那个雾凇,绵延的冰雪世界在车窗外闪了很久。
西西眼不错地盯着,“还像比刚看见的时候好看了。”
周霜菱评价道:“兴许是因为要走了,所以就觉得比之前好看了。”
人类的常见心理,见不到的、以及记忆里的风景才是最好的。
西西不置可否,“可能吧。”
汽车继续向前。
离开了市区,路上就没有什么景色了,只有大-片大-片的庄稼。
地上都是积雪,绵延的积雪在阳光的照耀闪着细碎的光,一望无际,没有尽头,或许尽头是和天空连在一起了。
西西看了一会儿,没有再看下去的兴致了,再加上她有点头晕,她便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哈欠,靠在向远肩膀上睡着了。
就像她来的时候一样。
但向远却跟那时候……不一样了。
他还是给西西盖上了毯子,怕她路上感觉冷,还是用一只手揽住西西的肩膀,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但是,他的另一只手,在毯子的掩盖下,偷偷牵起了西西的手。
西西感觉到向远的手,便下意识地攥住了,攥得紧紧的,这下睡得更安心了。
向远这下痛并快乐着了。
两只手都被占着,还轻易不能抽出来,他除了给西西当抱枕,真的做不了别的事情了。
因为前几天走了一趟,周霜菱对来回的路线无比的熟悉,中途不用再减速观察道路了,所以……虽然路还是很滑,但是周霜菱开车的速度快了不少。
路程不变,速度快了,时间自然而然地缩短。
西西睡了一个小时,再醒过来,已经快进他们市区了。
本来刚醒过来的时候意识就不清楚,西西看着车窗外熟悉的景色,一脸懵:“到,到郊区了?”
周霜菱被她语气里的不可置信逗笑了,她骄傲地说:“对啊,过一会儿就到家了,开心吧?”
西西揉揉眼睛,“开心,好快呀,我睡了多久?”
她抓着向远的手臂看他的手表,“我才睡了一个小时呀,我还以为我我睡了两个小时呢。”
向远解释说:“今天走得比较快。”
西西把他的胳膊放下,然后捏了两下,“是很快……你胳膊是不是被我压麻了。”
她在车上睡觉睡得不沉,能迷迷糊糊地感受到向远的动作。
向远在她面前从来都是面团似的,“不麻,没事。”
他甚至问:“还有一段路程,你要不要再靠一会儿?”
西西从谏如流地靠过去,“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