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先遇到了白虎帮的人,这群莽汉很好利用,成煜以灵丹妙药为诱饵,让他们帮忙将孩子给掳上山,而白虎帮的人也很是狡猾,吃了丹药后才同意帮他做事,但他们又想不劳而获,不愿意承担风险下山捉人。
于是匡音再次触发暴雨,让林清城处于一片混乱中,而成煜与白虎帮互相配合,成功的将童男童女抓上了山。
当然,成煜不完全信任蒙面人,所以他并没有放弃炼丹,万一丹药奏效了,那群孩子说不定也不用被交上去枉费性命了,那他和恩人便少了份罪孽。
“丹留下,人我告诉你们在哪。”
成煜看着眼前的孟卜离,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也不再卖关子,诚恳的妥协道:“孩子们被关进了地洞里,出门右拐一直走就能看见,不过地洞里面,有很多白虎帮的人把守,他们都吃了我的丹,早就不是正常人,能不能救出那些娃娃,就看你的本事了。”
白虎帮每人都分得了药丸,吃的越多,能力越强,却也越不像人。
表面上,白虎帮众没费什么力气就得到了灵丹妙药,似乎是落了大好处,但其实白虎帮的人都被山神算计了。
成煜炼制的每颗小药丸,都被匡音山神施加了法术,这种术可以操纵人类的意志,笔架山上聚集了百号白虎帮悍匪,此时他们都已经沦为匡音山神最忠实的傀儡。
自从得了百个童男童女后,匡音一直满怀希望,等待那位蒙面人的到来。
以防生变,他甚至连成煜都不允许靠近地洞。
只每日自己推着木轮椅过去,定时查看娃娃们的情况,他还狠心的给孩子们施了定身的法术,以防止他们逃跑。
孟卜离打听好那地洞的确切位置后,信守承诺,将手中的丹药扔了过去,带上路形影就匆匆赶去救人。
孟卜离大大咧咧的留给成煜一个背影,成煜犹豫了一下,眼中还是闪出杀气,手中悄无声息的聚集了一团灵气,正欲朝着孟卜离后心打去,忽然看见路形影扒着孟卜离的肩膀露出半个脑袋,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成煜被看的心里发毛,散去了手中灵气。
他只好目送着二人离去,心中五味杂陈。
成煜在原地愣了很久,不知该不该告诉山神这件事情。
他有良知,不是杀人狂,既不想献祭孩子,也不想匡音一直做废人。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煜对自己的丹药有信心,所以不准备将孟卜离潜入的事情上报。他把手中的丹药轻柔的装进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中,揣入怀里,缓步朝着山神殿走去。
山神殿隐藏在笔架山的山顶,一块布满爬山虎的巨石底部,有一扇由青藤盘绕叠成的大门,门外的平地上种满了红艳艳的凌霄花。
殿内,匡音此刻正坐在高耸的花岗岩石台上,石台下方,左右各站一人,正是白虎帮的正副帮主牛大与马二,吃了成煜丹药的他们早已成了匡音的左膀右臂。
沉重的青藤门被缓缓推开,成煜低着头小心翼翼的使礼道:“主人,我最近又炼制了一枚丹药,这丹药是以穿山龙、龟壳、自然铜、血见愁、麒麟草五味珍稀药引凝结而成,根据仙门古书上的记载,对于重续断肢有极好的效果。”
说罢他就将瓷瓶从袖中取出,虔诚的举到头顶。
副帮主马二平日里非常看不惯眼圈这个白面书生,他趾高气扬,抖着一身横肉,将成煜手中的丹药给抽出,然后毕恭毕敬的端到匡音山神面前。
匡音面无表情,这样的丹药,他早吃了不下百次了。
只冷冷的瞥了一眼,他就将药瓶给移到别处。
匡音嗓音浑厚,“谢谢你。你有心了,但以后不用再做这些事了。”
各种稀世材料都被成煜用过了,每次他都说对断肢有益处,结果每次都是以失望而告终。
匡音已经对其不报任何期望了,所以连服用的欲望都没有。
“主人,你再试最后一次,这次若再无效果我们再...”
“好了!”
匡音大手挥动,匆忙打断了他,“我累了,你先下去吧。牛大、马二,随我去地洞里看看。”
“是!”
这两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没有任何异议,乖巧的听从了吩咐,一位在前开路,一位在后面推着木轮椅。轮椅发出吱扭吱扭的响声,渐行渐远。
成煜就这样看着那瓶被弃之如敝履的药瓶,暗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地洞中。
每隔着一段距离,就有一队十人悍匪在巡逻,他们表情狰狞,或拿着钩子,或扛着造型怪异的巨斧,手臂上那条凶神恶煞的白虎纹身仿佛一只活物。
在成煜丹药的作用下,他们个个体型魁梧,个子要比普通人要高出一头,尤其是那一双粗壮的手臂,蕴藏着的力量可以把任何敢反抗的人给撕碎。
“吱——”
地洞的门开了。
白虎帮众们以为是正副帮主来了,急忙跪下行礼,结果一抬头发现进门的竟是个小姑娘。
“哎哟,还没过年呢,不用行如此大礼,快平身平身。”
孟卜离挑着眉毛,惬意的摸着路形影的猫毛,笑得异常灿烂。
历经数次挫折,终于找到地方了,胜利就在眼前。
孟卜离银铃般的笑声在地洞里异常炸耳,一众悍匪都歪着脑袋往门口看,显然是惊呆了。
白虎帮众见来者如此嚣张,登时变了脸色,守在门前的那几个二话不说,抡起大锤长刀就要朝孟卜离袭去。
孟卜离一个跳躲,灵活避开,她双手抱猫不好使力,只抬起脚左右一踢,那几个白虎帮的人瞬间被踢飞到远处。
“不是嗑了什么灵丹妙药吗?就这啊?”
孟卜离不屑的啧啧两声,和这群肉体凡胎打起来,真是一点都不过瘾。
后面的那些个白虎帮的人,听她如此挑衅,瞬间炸了锅,怪叫着一哄而上,孟卜离抱着路形影转着圈跳到了他们的棍棒之上,而路形影眼疾手快的伸出利爪,宛如闪电般朝着他们各自的脸上挠去。
“我那俊俏的容颜...”
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被挠了个花脸,哭着跪倒在地,到处乱摸急着找镜子。
“我那可弯可直的秀发...”
地中海发型的恶匪捡起地上被路形影抓断的几根短发,气急败坏的朝着他各种咒骂。
“啊,我那春香楼小翠花送的花裤头...”
“啊,我那新买的鸿星尔短靴...”
“啊,...”
......
一声声的尖叫声响彻在整个地牢,没多久,他们像一群被翻了盖的乌龟,纷纷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捂着伤口惨叫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