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卜离小姐和路大人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出现婚变,肯定是南安月报那群小编为了流量博眼球!”
“就是,人路大人出去喝个酒都能被解读成失恋,下次去河边转转是不是要被解读成跳河自尽!”
“哎,卜离小姐这样说,我们大家伙就放心了,你和路捕头可千万不要分开,不然咱南安城的百姓们都不相信爱情了!”
......
孟卜离微笑着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把这群吃瓜群众给送走,她往袖口里摸索,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滚进手里。
是避水珠。
不多时,天边黑云滚滚,凉风吹的街道两侧的树顶来回摇摆,山雨欲来。
轰隆隆~
远处传来阵阵雷声,豆大的雨点打落在地。
“下雨啦!大家回家收衣服啦!”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满满当当的吃瓜群众瞬间哄散而去。
孟卜离僵硬的假笑着,直到最后一人离开的时候,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的垮了下来。
她把大门猛的一关,震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气势汹汹的拎着景言归回到了大堂。
天空雷鸣电闪,大堂内温度骤降。
景言归可怜巴巴的缩在墙角里,用手捂着脸不敢正视恶人孟。
“这路形影一天天的到底在搞什么,怎么惹出这么多花边新闻?老!实!交!代!”
此刻,她的心情非常不爽,看啥都不顺眼,连喝茶的茶盏都被她给捏了个粉碎。
“那腿长他身上,大人那身法,我就是想当跟屁虫,我也得能跟的上啊!”
“你主子不在,还敢顶嘴了!”
孟卜离一把夺过小景手中的刀,生生掰弯了,“我问你话,你就给我如实说,不然我让你和这刀一样。快老实交代,那路形影是不是在外面谈恋爱了?”
景言归心疼的看着地上那把弯成九十度的雁翎刀,打了个寒颤,唯恐这位母老虎发起火来把玄机门大堂的房顶给掀了,但他真没听说过路形影有异性朋友。
“您看您这话说的,空穴来风!绝对的绯闻!我在大人身边这么多年了,除了那风月作坊的冯公子,就没见过大人有第二个朋友,更别说是女朋友了!”
景言归一看她脸上表情好看了一些,赶紧贴了上去,边捏肩边好言相劝道:“会不会有这个可能,路大人他这几天神神秘秘的,其实...是想送给你个惊喜!”
???
孟卜离黑人问号脸。
景言归和冯萧萧曾有过一面之缘,见过他撩妹的手段,此刻一下子醍醐灌顶,心里备好了漂亮的说辞。
“娃娃脸,把话给姐说明白。”
孟卜离一脸迷茫的看着景言归。
“孟捕头,您想想您最喜欢什么?”
景言归指着自己的脑袋,按照自己的脑回路有模有样的分析道。
“桂花糕?太后饼?松子口酥?...”
“不对不对!”
“风月里的奶狗们?”
“额,食色人之本性,也算吧,但是在我心里,您大部分时间酒壶不离手,最喜欢的不应该是酒吗?”
“酒?”
狸子酒确实美味不上头,她每次都是喝撑了才算满足。
孟卜离托着下巴,没有反对。
景言归看她没回怼,知道自己说道了点上,“凭我多年跟大人断案的经验,路大人他平日不饮酒,自然是不胜酒力,天天半夜偷偷去喝酒,他那是在练酒量,必然是为了讨你欢心呐!而且这世间酒的种类繁多,您只知狸子酒香,路大人没准是想替您找出其他好喝的美酒呀!”
“嗯,好像...有一点道理。”
景言归得到了肯定,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继续说道:“还有,路捕头他为何要去古刹寺,嘴里还说马上要解脱了这句话,您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说,他即将进入人生新的阶段,要和过去的自己说拜拜了,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景言归胸有成竹,一脸卖关子的表情。
孟卜离被他惹的挠肝抓心,急忙道:“快说快说。”
“我猜,路大人他搞这么大动静,大概率是要跟你求婚呐!!”
“噗通”。
孟卜离一个激动把椅子给坐折了一条腿。
景言归兴高采烈的连手带脚比划道:“路大人他肯定是被你锲而不舍的精神所打动了,所以这才瞒着大家,想给你准备一个特殊的求婚仪式,孟捕头呀恭喜恭喜!”
哈?
哈哈...hahaha
孟卜离一听,也立马跟着嗨皮起来,她捡起地上掰弯的雁翎刀,又费劲的给掰回了原样。
这万年铁树终于熬开花了,不容易呐!孟卜离得意的快把脸给笑麻了。
这么多年了,咱家最靓的猪,总算会拱菜了!小景捧着皱巴巴的雁翎刀,如是想到,笑久了,眼中不禁泛起泪花。
孟卜离美滋滋的吞了一颗葡萄,既然这路形影费尽心机隐瞒,那咱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免得破坏了他精心准备的惊喜。
两人就这样沉浸在一个当新娘一个当伴郎的快乐中无法自拔,所以说不管是男是女,爱情总会冲昏人的头脑。
大堂外,一队执勤的小队路过,好奇的看着两个二货在屋里叉着腰放声大笑。
捕快甲:“他俩这是吃了蜜蜂屎了?”
捕快乙:“嘘,小心给你掰弯!”
捕快丙:“哎?这雨怎么停了,天也放晴了...”
......
正当孟路情感问题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之时,南安城大道上,出现了二十个白衣佩剑的护卫,他们的穿着打扮很明显不是本地人。
护卫训练有素,分成两列,中间是八个轿夫架着一顶雕花大轿,急急的行在路上。
“停!”轿内,传出一个沉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轿子应声停在了路边。
男子下轿,付了银钱,将轿夫遣散,和护卫的领队耳语几句,便孤身朝着南安城最大的烟花圣地月亮屿走去。
他披着深色的披风,戴了厚厚的蒙面纱,面部遮挡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在龟公的引到下,连续上了几层楼梯,几位侍女将他带进入了月亮屿最高层的天字号包房中。
月亮屿的包房分为天,海,山三类,其中海山客房用于风月,而天字号房只有一间,是月亮屿的主人用来迎请贵客用的。
包间内,圆桌前坐着一个老者,正在怡然品茗。
他耳边,红色的耳坠轻轻摇摆,正是之前化妆成钱庄掌柜的白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