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萧萧哭爹喊娘的进了号子。
路形影和孟卜离拿着避水珠,走在寻找胡桃岛的路上。
“你说,冯萧萧那张嘴,到底会不会说实话。”
“他敢说假话,南安城就没有风月作坊了。
孟卜离努努嘴,心下暗想:“至少你家灵宠不会骗人。”
两人乘着一叶小舟,漂在漫漫湖面上。
碧绿的湖水一望无垠,两只小虫悠哉的在小舟前面指引着方向。
但是有个问题出现在他们面前,就这么飘了不知多久,四周环水,依然是看不见半点陆地的样子。
孟卜离耐不住性子,点着脚尖往前看。
眼前除了一片茫茫湖水,根本就没有什么小岛。
灼灼烈日下,路形影擦擦头上的汗水,没有搭理孟卜离,只是专心打量手中的避水珠。
孟卜离用手扒拉这水花,自讨没趣。
她一屁股坐下,狭长的小舟被震的晃了几下。
“坏了,会不会是调虎离山,你我都被冯萧萧那厮给骗了,你把那珠子给我,没准是假货!”
“你别动,这可是重要的东西,听闻那胡桃岛附近山呼海啸,没有避水珠根本不能上岸!”
路形影断然拒绝,换来的是一顿鄙夷的目光。
“民与官之间基本的信任呢?让姐看看啊!”
孟卜离小脾气上来了,挥动着小拳头,一把抢了过来,却是天热,手中汗多,珠子又很圆润,就这么一滑,叮的一声,珠子从她指尖缝隙溜出,砸在了船沿上,滚了一段距离,掉进了水里。
路形影大惊失色,孟卜离目瞪口呆。
价值连城的避水珠就这样在两人注视下,掉进了湖水里。
孟卜离尴尬的僵住了。
路形影反应极其快速,眨眼间脱去长袍,噗通一声扎进了湖水里。
但那珠子带着幽幽蓝光,被一条黄色的大鱼吞了去。
那鱼儿被路形影的身形吓到,灵巧的一卷尾巴,带起一串气泡,游远了去。
路大捕头确实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可让他在水里捉活鱼,也是实在是难为了他。
路形影绝望的看着那鱼儿消失在了水深处。
他爬上小舟,一边拧干衣服,一边质问孟卜离,“老实说,你是不是冯萧萧派来整我的!”
“还不是你没用,连条鱼都抢不过......”孟卜离自认理亏,吐着小舌头,把头深深埋进臂弯,不再看他。
前面领路的两只小虫忽然发出刺耳的鸣叫。
一阵阴凉的海风咆哮着吹来,小舟剧烈摇晃,路形影险些被风吹落水中。
方才还是晴空万里,此刻天色忽然变的阴沉,黑压压的暗云不知何时笼罩了天空,层云深处隐隐有雷光闪烁。
“糟了!”
风浪开始湍急,一浪一浪开始冲击着两人的小舟。
路形影双手抓紧船体,而孟卜离则用双手死死抱着路形影。
“死呆子!湖面这种变化,是大阵法,我们惹不起,还是撤吧!姐不会水啊!”
哪知路形影却异常兴奋,他费力的收好两只虫儿,顶着阴风大喊:“有阵法,说明我们来对地方了!”
很快,电闪雷鸣,,阴风发出怪异的嘶吼,一道道天雷劈下,霎时间,湖面如同炼狱一般。
豆大的雨点夹杂着冰渣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冰渣大小如同小石子,将路形影的眉头和颧骨砸破了皮,鲜血睡着他脸上的棱角流下来。
女人总是害怕打雷。孟卜离没见过这种阵仗,吓得缩成一团,路形影用脱下的衣服帮孟卜离遮挡,却无奈风雨太大。
他霸道的将旱鸭子孟卜离丢进水里,然后自己也跳了下来。
剧烈的打击下,路形影背上又是青又是紫,痛感来袭,路形影被刺激的露出一种很少见的阴冷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他双手使出一股蛮力,在水浪的冲击下,硬是将小舟翻了过来。
冰块不停的砸在舟底,发出震耳欲聋的碎裂之声。
“抱紧我!死也不许放手!”
路形影一只手顶着小舟向前游动,另一只手拽着孟卜离的衣服。
孟卜离此刻没空吐槽,她紧闭着双眼,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一动不敢动,就像个摆件一样,挂在他的腰上。
两人或被大浪高高抬起,又或被更大的浪花压进深水。
舟外,天雷滚滚,狂风暴雨。
舟内,两人焦头烂额,却很安全。
路形影甚至还会抽空取出灵宠确认方位。
孟卜离看着他镇定自若的样子,忽然有些小女人心态,感觉困境中这个男人真是男友力爆棚。
就这样,两人一路起起伏伏,躲在倒扣的小舟下面,一点一点游向胡桃岛。
胡桃岛上,一片晴空。
媚儿在院子里正打扫着满地的落红,忽然注意到远处天空有片阴雨。
没有避水珠想靠近胡桃岛的人,经过这片水阵,就会引动天象。
媚儿自然能想到那八成是路形影和孟卜离寻了过来。
可她身上的伤已经无法战斗。
“媚儿!”
周武从身后走来,柔情的唤了她一声,却看她满眼都是惊恐的神情。
“你怎么了!”
媚儿一头扎进周武的怀里,她用指尖缓缓的抚摸着他胸口的伤疤,忍不住哭成了一个泪人。
“周郎......对不起,我杀人了。”
“你杀了谁......”
“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快离开这里!”
媚儿转身就要去收拾行李,被周武一把拉住。
“媚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周武轻轻将媚儿拉进怀里,抚平她两侧的泪花。
媚儿心下烦乱,正欲将事情的实情告诉周武,却看门口忽然多了一个矮小的身形,不等她反应,一柄利刃无声无色的从背后刺穿了周武的心口。
“不!朴先生!您这是......”
媚儿一声惊呼,周武又一次倒在了她怀里,媚儿赶紧使出法力给周武渡气,她看着身后的朴先生,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只见一个一米五六的白发老朽正将带血的匕首擦拭干净,他胸前带着了绿色的玉牌,上面刻满了隐隐流光的花纹。
朴先生不屑的打量着面前的二人,阴阳怪气的说:“你没有内丹了,以后还怎么替我杀人?我老朴手下不养闲人?而且,你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