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搬张椅子给本小姐!”李傲菡喊到,随意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男子。
男子身着侍卫服,身上却并没有携带兵器,身材高大魁梧,在人群中这身高更是出类拔萃,让李傲菡一眼便望见了他。
难道这就是司承睿所说的保护她的侍卫?看着衣着也不像是李家的人。
男子听到命令,快速往屋内奔去,也不顾其他人的目光,搬了一张椅子出来,立在了院子中央位置。
李傲菡嘴角勾笑,毫不犹豫的坐在上面,仿似公主一般优雅高贵,说道:“父亲,最好尽快寻仵作前来,不然等吴老先知晓了此事,我们李家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淮冷哼一声,心中已然认定凶手便是李傲菡,此时她只是在催死挣扎罢了,给她个机会还不想着利用,反而要把事情闹大。
好,很好!等吴老问罪下来,他也只会把她交于吴老来处置罢了。
“小姐喝茶。”身边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端来一杯茶水,递给李傲菡,殷勤的令李傲菡诧异起来。
李淮没有注意他们的举止,唤来李成,“去报官,让官府大人来受理此事。”
李成心有余悸,偷偷的观望着李傲菡,只见她微微颔首,这才答道:“是,老爷。”
匆匆的跑出了院落。
“想来这已经不是官府能管制的事情,父亲最好还是先发制人,在吴老没有知晓消息前,快一步通知吴老,这样吴老才不会把事情全部归罪于李家。”李傲菡建议道,出了事瞒着当事人只会让别人乱想,若是亲自去通知,那便是另外一种意思,吴老还不至于是非不分。
李淮自然知道她说的属实,问了一句:“真不是你做的?”
“父亲,您这话说的,我有什么理由要杀害何表哥?正如字条上所说,我应该要杀的是二姨娘才是。”李傲菡放话道。
“难道你不正是,杀人未遂,反把何奇文害了?”
李傲菡轻叹,“我这人,喜欢直接一点的方式,若是想杀谁,那便是我亲自动手,别人的手,我不放心呐!”
“你这个逆女!你还说不是凶手!明目张胆的都说要害我了!”吴氏激动的紧抓着李今瑶的胳膊,令李今瑶露出痛苦的表情,虽然只是刹那,但也看的出来李今瑶格外的不喜。
“谁敢说菡儿是逆女?我生的女儿应当由我来说才是,其他人最好闭了嘴!”林氏从外院走了进来,被王妈妈搀扶着,两人不紧不慢的到了李傲菡的跟前。
李傲菡从椅子上坐起身,喊到:“娘亲,您怎么出来了?”
“再不出来,李家都翻了天!”林氏只有被殃及女儿时才显得豪气起来,不似平日里的温柔贤淑。
自己怀胎十月所生的亲骨肉,哪里有不护着的道理?即使是粉身碎骨也要让至亲骨肉安然无恙的生活下去。
林氏瞪了一眼李淮,“老爷,您在外做生意怎的连青红皂白都不分了?菡儿若是想要独占李家,之前便不会一心宅在后院。”
李淮此时对林氏也是有些紧张,二人夫妻多年,脾气早已摸透,哪里看不出来林氏的护短?又看向哭成泪人的吴氏,这心中便有了掂量,“夫人这是在说我的不是?这何奇文可是吴老唯一的孙儿,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李家,而唯一的线索便是指向菡儿的,任谁也会以为她是凶手。”
“菡儿是不是凶手,不是你们说的算。”林氏冷哼,“我已经派人通知了吴老,让他老人家做主,官府恐怕也管不了了!”
李傲菡觉得娘亲这次真是强大,平白无故让李淮吃了瘪,只见李淮说不出话来,便走向吴氏,安慰死吴氏来。
“别哭了,这哭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吴氏顿时从李今瑶的身上移开,扑进李淮的怀里,委屈的喊到:“老爷您可要给我做主呀!我这侄儿可没做错什么事情!”
“放心放心,事情会水落石出的。”李淮满怀神情的搂抱着吴氏,两人竟情意绵绵起来。
李傲菡看得想扒开他们二人!
早晚有一天,父亲会后悔的!
也不知道前世的父亲,知道自己的女儿灭了他们家族,是个什么心情?
呵呵,她期待着李淮后悔的那一刻。
仵作来验了尸身,死期是昨日丑时,正值半夜,而尸体上面没有任何的痕迹或者是伤痕,可以断定是中毒死亡。
又是中毒,这毒药怎么那么多?果然害人的东西,某人就是要多多益善呐!
银针刺进胃里时,那黑漆漆的银针令所有人震惊,显然这毒药太过猛烈,才会导致何奇文的瞳孔放大。
他本人死前应该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那么,他为什么会死在吴氏的屋子呢?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在杀人的,却中了毒而死。
他是怎么中毒的呢?胃里有毒药的成分,那么他是吃了什么东西?或者喝了什么?
不对啊不对,毒药猛烈,一般人都不会喝下去吧?闻着味道也不对。
仵作离开了,李傲菡望着那柴房里的尸体,左看右看,最终也看不出来一星半点线索,便跟着大家出了柴房。
“大小姐,要吃午饭吗?”
李傲菡这才想起,一早醒来到现在什么都没有下肚,这会儿竟然还不饿,看着身后询问她的男子,说道:“你是睿王派来的?”
“正是。”男子高大的身躯一弯,也比李傲菡高出许多,倒是和司承睿有得一拼。
一想起司承睿,便回忆起她早晨离开之时的神情,明显是带着某种阴谋才会立刻答应了她的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李傲菡问道。
男子正要回答,不远处便传来一声喊叫:“不好了老爷!吴老带着人正在府外闹腾!”
这话不对,吴老怎么能说是闹腾呢?明显是来问罪的。
“走,咱们也去瞧瞧。”李傲菡笑着迈开了步子,她倒要看看李淮怎么和吴老解释。
走至前院时,眼尖的瞥见了拐角处的一抹身影,瞬间便消失在了墙角,看着眼熟,好似刚才还在身边。
李傲菡回想了一会儿,脑子此时一团乱麻,实在是想不起来,才放弃望向屋外。
老当益壮的吴老意气风发,一身紫色华丽衣袍,虽是满头白发,但神采奕奕,双手负立身后,仰头望着李府的动静。
在他的身后也站着十几个左右的壮汉,全部身着红色打手服,跟着吴老一起双手负立,等待着李淮的出现。
这情景真是壮观,除了打仗,她可真没有见过在市井中如此大阵仗的,像极了打群架。
不过吴老的气魄不容小觑,只见他说道:“李淮你这小子,当年还没有我胳膊长短,如今长了翅膀,竟做出这般不堪的事情!”吴老说话有板有眼,先是道出了与李淮的交情,后又揭露了李淮是后辈。
李淮匆匆赶来,行礼道:“吴老先生严重了,这事情出在李府,但人确实并非李府人所为。”
“那是何人所为?”吴老的一个问题,便把李淮问懵了。
这哪里知道是何人所为?要是知道早就压着犯人负荆请罪了,还能在这里解释?
李淮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字条,递了过去,说道:“这是何贤侄手里一直攥着的东西,还请吴老过目。”
吴老接过字条,看着上面的字,挑眉问道:“李家大小姐?人呢?”
李傲菡躲在最后面,被叫了名字,不出去也不行了,立马站了出来,幽幽的走出了府外,说道:“吴老先生好,我是李傲菡,李府大小姐。”
吴老锐利的眼眸上下打量着李傲菡,收了字条,问道:“这证据作何解释?你可有辩解?”
“辩解过了,无人相信,浪费唇舌。”李傲菡无所谓地说道:“何表哥的尸身,仵作来验证过了,说是昨夜丑时毒害,但我昨日丑时在睿王府中,与韦老丞相相谈甚欢中。”
“韦老?”
“正是。”李傲菡行礼,“整个睿王府和韦老丞相都可以与我作证。”
除非你们谁都不信。
吴老神色凝重,“可有查出是何种毒药?毒发需要多久?”
李傲菡摇头,她对毒药又不了解,也不是神医或者仵作,不过吴老的这番疑问也是她想知道的。
若是何奇文是先中毒,后到了二姨娘的屋子才毒发的,那么她即使有人证也没有多大用处。
“那便彻查!”吴老吼道,吓得众人一震,“我要在李府住下,等你们给我一个交代!”
说着便走上前,“李家小子,你还不命人准备房间?”
李淮回神,吩咐着李成去准备,同时迎了吴老进府。
李傲菡则现在李府外,思考着尸身的事情。
这厢身旁的男子便开了口:“小姐没有见过仵作验尸。”
这句话是肯定句。
李傲菡点头,“确实如此,我不喜谋杀。”
“那便不会知晓仵作的手法,这仵作验尸太过草率,不似其他仵作那般细致。”男子继续解释着:“小姐了另外再寻一名仵作验尸。”
李傲菡这回终于想起那抹身影是谁了!
可不就是刚才验尸过的仵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