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要问你是谁?后厨重地,不是可以随便进入的。”女子一脸不耐烦,盯着李傲菡的眼眸也无半点熟悉之色,全然是陌生的气息,夹杂了些愤然。
李傲菡也是略懵,不过她此时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索性也不想理会女子,转身快速的进入了厨房。
后面女子就喊了起来,但李傲菡早已不见了踪影。
说时迟那时快,李傲菡刚要询问之下,厨房内便有人喊了起来:“外面有客人要的一坛子酒快些给送上去,别耽误了时辰,听客人的口气都不似好惹的主。”
真是巧合,她根本就不需要再做什么,轻而易举的就可以下了药。
等李傲菡出了厨房,也没有见到女子了,心想大概是长相类似吧!眉眼也并无完全相似,只是那神韵真是像极了,乍看之下,还真的以为是同一个人。
“去了那么久?”
李傲菡点头,“碰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谁。”
“回去再告诉你。”她敢断定那个人不是李今瑶。
只是这个发现,似乎冥冥之中有着莫大的牵连。
两人举筷吃了起来,又喝了一些小酒,心情极好,若是没有其他人打扰的话。
“这小姑娘长得不错,天下蓝眸之人颇少,这可是罕见。”刘子恒不顾两人的眼色,随意的便坐在了李傲菡的身边,上下打量着她的面容,口出污秽之语:“不如跟了我如何?在宇元国还没有人敢违抗我。”
李傲菡直接把手中的酒撒向了刘子恒的脸上,哼道:“我本来不想以貌取人的,但你这话中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你在调戏吗?”
刘子恒被撒了一身的酒,也不气,反而笑道:“好一个泼辣的妞!大爷我要定了!”
“是吗?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李傲菡一拍桌案,桌上的东西全部都震飞了起来,而后又稳稳的落在桌案上。
这只是一个警告而已,她从未得知原来刘子恒好色?
“力气不小,我小手看起来可没几两肉。”刘子恒句句轻薄,哪里像是有身份之人?
倒像极了地痞无赖。
“你最好离开这张桌子。”司承睿开口道。
他其实不用说话的,他知道她一个人可以摆平,甚至还会觉得他碍事。不过,遇到这种抢媳妇的戏码,他还不开口说一句,周围的人恐怕对他还会有不好的印象。
虽然他觉得印象并不值钱。
“你算老几?哪凉快哪待着去!”
“这里再凉快不过了。”司承睿指了指客栈的地面,抬眼看向对面的刘子恒,“若是想活着走出客栈,还请你离开这张桌子。”
“口气不小,你以为我会怕?像你这种纸老虎我见多了,小事逞英雄,大事缩头龟,还真能耐了你?”刘子恒没一句好听的,带来的随从也是狰狞的站在他的身后张牙舞爪。
“你们要是打架的话,麻烦你们出去,这里只提供吃喝,不提供玩乐。”
那个女子的声音!
李傲菡循声望去,只见那女子从后院走来,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今晚可真是热闹,这都要打仗了,还能安静的坐在客栈里吃饭。”
“打仗?哈哈!绯山郡早晚也是我们宇元国的囊中之物!这哪里是打仗?本身就是来走个过场!”刘子恒气焰嚣张,口无遮拦的说着。
李傲菡瞪着他,往他靠近着:“这么说来,你就是宇元国的大将军刘子恒?”
“原来小美人知道我的大名?那可就好办了,不如随我回宇元国当个将军夫人如何?”
正当众人惊讶刘子恒的身份时,李傲菡的手里便亮出了匕首,没人看到她是如何取出的,动作毫无迟疑。
“刘大将军的府上想必有不少夫人了,缺我一个也不缺吧?我可是妒妇,这将军府上必须只有我一个才行。”李傲菡冷笑着,匕首划过刘子恒的胳膊。
刘子恒盯着她的蓝眸,心中倏的袭上凉意,再回神时,胳膊上便多了一道血痕,细小到以为只是一根青丝沾染。
“你!”刘子恒后退了几步,与她隔开距离来,“好一个悍妇!我可是领教了!”
“给刘大将军一个谨记,以后莫要得罪女子,尤其是新王朝的女子!”李傲菡说着便把匕首插进了桌案上,动作响亮,把众人也是一震。
刘子恒捂着被划破的胳膊,刚开始看到还不觉得疼痛,这会儿伤口竟然大了起来,血液有些控制不住的往外溢出,格外吓人。
不过他们都是见过世面的,只是惊讶这伤口的快速裂开,心下皱眉道:“你们行!告辞!”
说着就往门外走去。
却有人喊到:“客人,你还没有付钱!”
话音刚落,门槛处便出现了两锭银子,足足够吃好几顿。
女子笑容满面的前去捡了起来,在怀里擦了擦,嘴角勾笑,“今日可真是赚了,小二啊!麻利点,今晚要通宵,给你双倍工钱。”
“好嘞!老板娘!”
老板娘?李傲菡打量着,伸手拦住女子的身形,“老板娘不如陪我们几杯?”
女子看着他们二人,瘪瘪嘴,“我可是要钱的。”
李傲菡随手便掏出一锭银子,交到女子的手上,“这是订金,待会让我们满意了还有更多报酬,怎么样?”
“行!你们是客人,你们说了算。”女子嘿嘿笑着,便坐了下来,招呼着小二上了茶水。
女子名叫阿瑶,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她已经记不清楚了,好像很早之前就有人这么喊她。
她从小就被落山客栈的一位老人收留,无父无母,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在落山郡生活了十几年,也就认为这里是自己的故乡,八岁之前的事情,她却是没有什么记性的。
李傲菡犹记得,李今瑶第一次和李淮出门便是在八岁,聪明伶俐的个性很得李淮喜欢,之后更是经常出门。
所以,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
“都这个点了?我的脸又该粗糙了。”阿瑶起身,“我要去睡了,两位客人自便。”
捂着脸就往后院走,一直在打哈欠。
李傲菡也不留她,随后也出了客栈,往军营赶。
军营周围静悄悄的,已然接近三更时分。
两人刚接近军营,就看到背着包袱出走的林仵作,面容苍白,有些火气,迎面撞上二人,说道:“李小姐,这军营我待不习惯,我在附近的都郡找一处客栈住。”
绯山郡因为打仗的缘故,百姓早已跑的跑,逃的逃,还剩下几家大胆的也是闭门不出,不敢造次。
这林仵作要是出去居住,那肯定是要去百里之外的其他都郡,这路途遥远不说,万一中间遇到什么危险,她可不想失去一个小神医称谓的人。
“这是怎么了?林仵作要是觉得睡的床板不习惯,我们命人再换一张,这夜深露重的,你也不好赶路。”李傲菡说着。
“不是,我不习惯这里的环境,就当我之前没有说过要来的话,我这就离开。”
李傲菡箭步上前,拦住了林仵作,诚恳的劝慰道:“林仵作,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我们需要你,你在庆高郡便有小神医的称谓,我们不否认想借你的手助我们一臂之力,你若是离开了,我们便少了一只左手,还请林仵作为了新王朝的未来,留下。”
这话其实说的严重了点,不过只要能留住林仵作,也不算什么。
林仵作眉头紧锁,“李小姐严重了,我不过是一介粗人。”
“林仵作是不相信自己?除却林仵作的身份,我可是拿你当朋友的,如今朋友有难,你却弃置不顾吗?”李傲菡质问道。
也不知道这明子昂究竟喝醉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让他气到非要离开这里不可?
“李小姐……”
“林先生留下便是。”司承睿打断他说道。
三人站在军营门外,面面相觑。
林仵作回身望了一眼军营内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放下包袱,“好。”
等战争结束,他就真的会消失,连庆高郡也不回了。
“你们二人去了哪里?怎么一身毒粉和酒味?”林仵作嗅到不一样的气息,随即问道。
李傲菡笑道:“林仵作这鼻子可真灵通,我们刚才去了落山郡,那里居然还有一家客栈在经营着,我们便进去喝了几杯。”
“这兵荒马乱的,会有人光临吗?”林仵作好奇的问道。
“当然,但大多都是江湖中人,会些拳脚功夫。”李傲菡说着,“林仵作,你说有没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失忆的?”
“你是说不记得所有的事情?”
“是的。”
林仵作摸着下巴,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等三人现在营帐前,才幽幽的说道:“忽然想起,小时师傅与我说过,这世间有种药,可以让人忘情断义,连亲生父母也不认得。”
李傲菡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真实的。
莫非李今瑶八岁那年随着李淮出来,真的遭遇了不测?
这也就能想通,为什么李今瑶对李家恨之入骨,会一点也不痛心的杀害吴氏。
也难怪李今瑶和吴氏不是那般近亲甚至有些厌恶。
真的是被人顶包了吗?
“有解药吗?”李傲菡问道。
“据我所知,是没有的,吃了就是一生也记不得之前发生的事情。”林仵作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