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扎死了,走开!”胡碴蹭的她上麻麻痒痒又有点痛,宁音不自在的往一旁缩。
“我明日一早便要回京了,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盛誉转到她面前,扣着她肩膀,微微弓着背,平视着她的眼睛问道。
他本就长得出众,这样认真看人时,幽谭般的双眸简直能把人的魂识吸进去,宁音紧忙转开头,免得再被他迷惑的失去理解。
“有什么可说的?你本来就不该出现,没有你的突然出现,我早就拿回魅灵元丹了。”宁音心里有些不自在,说话便有些赌气。
说完,空气突地静止一般的安静。安静的屋外的微风都显得格外刺耳。
宁音突地有点想打自己一个耳光,这说的都是什么垃圾话,什么叫本来就不该出现,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又赌着气不肯改口。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连我都是你的,元丹自然也是你的。呶,拿去吧,就在这里……”盛誉忽地嬉皮笑脸,抓着宁音的手就往自己衣襟里塞。
行径直接的简直是个登徒子。
宁音原本有些懊悔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盛誉,你,你讨厌,你松开……”
她拼命的往回抽手,盛誉却是登胡子上脸,不光抓着她的手不放,另一只还揽住她的腰,将她的腰腹牢牢贴在自己身上。
“盛誉,我生气!”宁音柳眉倒竖,气呼呼的吼他。
“反正我不松,我是你的,你不能把我丢了。”盛誉赖皮往她身上挤,宁音拼命推。他却更来劲,跟个讨不到糖吃的小孩子一样不停往她身上蹭。
宁音无语至极,猛地松手,任他作怪。
盛誉未曾料到她松手,顿时收势不住,抱着她一起往前扑。
宁音只觉身上一沉,便被他压着倒在地上,好在这货良心没有完全泯灭,关键时刻用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免了她脑袋磕地的疼痛。
但身子骨承受的负担也不轻,宁音气恼的要骂人,唇上突地软软的,这货竟然吻住了她。
宁音的脑子瞬间就乱了。
呜呜,皮相迷人眼,该死的男人长得太妖孽……
盛誉深情的亲吻着她,明天就要回京,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来自朝臣,来自皇族的腥风血雨。
他们定会想尽办法,破坏他与宁音的婚事。
他无惧那些魑魅魍魉,也坚定自己能够维护住这段婚约。
但他还是止不住的害怕,害怕宁音因为失去一半魂识,不再记得他。
失去过至爱的人,太害怕那种感觉卷土重来。
宁音懵了,为什么他的眼中那么悲伤,就好像历尽沧桑的老者。
他明明是那么骄傲霸道又蛮横无耻,充满勃勃生机的人……
“盛誉……”她几乎是无意识的抬手,轻轻的抚摸他的眼眸。
他的瞳仁很黑,目光极其清亮,就好像忘川的水,看似平静的就像一面镜子,却让人心生悲凉。
她想安慰他,却不知说些什么好。
她突然发现,她根本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这种感觉让她很愧疚。
“我……”宁音捧着他的脸,犹豫了下,仰起头亲吻住他的唇。
突如其来的主动,吓住了盛誉。
他瞪大眼睛,僵硬的趴在她身上。
宁音皱了皱眉,这人不是总爱往她身上粘吗?怎么自己给他粘时,倒又不乐意了?
算了,仁至义尽,爱粘不粘!
宁音便要撤回,忽地唇上一紧,亲吻如狂风暴雨侵掠着她。
短暂的错愕之后 ,盛誉回过神来,狂喜的回应着她。
良久之后,宁音窝在他怀里,共盖一条被子,仍有种不真实的梦幻感。
“音音,我总算知道,你的心意了。或许,爱也是一种本能。”盛誉满足的将她搂在怀中。
她忘了过去,失去一半魂识,但她的潜意识里,仍然在意着他,爱着他。
这就够了!
宁音脑子有些乱,盯着他的胸口看了好一会,猛然想起什么。
“盛誉,不要以为你离了安阳城,就可以逍遥!”宁音突地抬手按在他的胸口。
一枚淡蓝色的光雾便从盛誉的身体里涌出,没入宁音的掌心。
“这是你的一缕命息,元丹若是离开你的身体,我就捏碎你的命息,让你一命呜呼!!”宁音攥紧拳头,冷冰冰的说道。
盛誉摇头苦笑。
论和妻子恩爱之后,妻子翻脸无情是什么体验?
“是,只要娘子想要,为夫的一切都是你的。”盛誉无奈的将她抱住。
宁音又看了看掌心,确定盛誉无法和元丹分体,这才放心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常公公领着仪仗队便到了,盛誉鲜衣怒马的出现在颜家门口,引得两边的百姓围观。
“岳母,音音,下个月初九,便是贵妃娘娘进京的日子,届时我亲自来接你们。”盛誉掷地有声的承诺。
这话是说给颜家人听的,也是说给安阳城的百姓听的,警告他们不要因为自己的先行离去就怠慢颜家。
盛誉如此周到,颜氏十分欣慰,“好,你放心的去吧,家里不用担心。”
大队人马走了,宁音也处理好了铺子里的事。
“妙音,铺子里的事安排好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悄悄进京一趟。”宁音正色道。
妙音闻言,打趣她,“哦哟,七王爷才离开不到一天,小宁音就这么舍不得了呀。”
宁音一本正经,“不要胡说,我和去看看花姐京中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知道啦,你是去看花姐的。”妙音一副我懂的表情。
是夜,宁音又找到小才,将颜家的安危嘱托给他。
小才知道自己的任何是保护祖母,故而万般不舍,也不敢说出来。
是夜,宁音便悄悄离开安阳,尾随着盛誉的队伍前往安阳城。
她之所以要跟在他们的身后,主要是担心会再惹来冥差,若是盛誉就在附近也能及时拿他挡灾。
盛誉他们走的很快,不到三天便到了京郊十里亭。
大队人马停了下来,宁音好奇不已。
已到傍晚,若是快马加鞭定能在天黑之前进城,为何要停下?
正觉得奇怪,忽地看到东南方向的山坞里,有大团大团肉眼不可见的黑风刮起,好似巨大的蘑菇云自山坞中滚滚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