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宁音有些不适。
“再说吧!”宁音往下一滑,整个浸进水中。
盛誉的双手顿时抱了个空。
知她是真的嫌弃这一身,便未再多说什么,执了帕子替她擦洗着。
宁音心神疲倦,在盛誉的轻轻擦洗下,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盛誉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到床上,又替她擦干头发,这才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
宁城武自从帝陵里出来就昏迷不醒,白藜说他筋脉尽断,丹田已毁,就连精怪修为炼成的药都无法治好。现在只是吊着一口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
“白藜,有无让人起死回身的术法?或许我和宁音一起学,可以救师傅。”盛誉想了想说。
白藜沉思一会,点了点头,“或许可以,你体内有魅灵元丹,你和颜小姐同时施法应该可以做到。”
说完,他一抖袖子就从中拿出厚厚的医书,“呶,这就是我的毕生心血,你拿去慢慢看吧。”
盛誉诧异不已,没有想到,他这么轻而易举的就交出老底。
“不用感动,这么些年,小爷也没别的徒子徒孙,倒是你从小爷这里学了不少东西,也不差这点了,好好学吧。”白藜拍拍盛誉的肩膀,“我再去炼些固本的药,你先看着宁城武。”
白藜潇洒的出去了。
盛誉也不扭捏,打开医书认真的看起来。
诸事杂乱,总要从最紧要的开始做起。
对于盛誉来说,当前没有什么比救宁城武更重要的事,只有宁城武好好的活着,宁音的心里才能少些仇恨。
就在他认真的研读研书,忽地耳尖一动,听到远处传来喊杀声。
“你们,去那边,你们走这边,一个活火不许留!”
是御林军统领的声音,这个家伙怎么跑到月华庄来了。
难道是盛景迟察觉到什么?
紧接着又有了慌乱逃蹿的脚步声。
不对,是真的在追捕。
盛誉急忙收起医书,跑出屋子。
院中,白藜和玄门门和还有灵仙已经在了,白藜和灵仙神色只是义愤。
玄门门主却是悲痛万分,向天呐感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景帝欺人太甚,竟将帝陵坍塌之责全赖在玄门头上,对玄门弟子赶尽杀绝,老朽和他们拼了!”
说着,玄门门主就往外冲,白藜则紧忙拦住他,“药光珉,回来!”
然而玄门门主现在灵力在他之上,只让他抓着片衣角。
玄门门主一个闪身,来到了月华庄路口,这里已经被御林军包围,正在残杀十几名玄门弟子。
“门主,救我!”其中竟有秘宗宗主,他看到玄门门主,大声求救。
但是一个御林军的长矛很快刺到他的胸前。
“九师弟!”玄门门主怒喝一声,一掌打飞那御林军,救起秘宗宗主浊亦。
同时手腕一翻,又打出凌厉的掌风去救其他的弟子。
“门主,你还活着,太好了。”浊亦看着玄门门主全须全尾,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趁着玄门门主奋力对战御林军,忽地出手一掌打在玄门门主的尾椎谷上。
这是修术之人最薄弱的穴位,玄门门主顿时一个趔趄往前扑去。
御林军趁机,长矛大刀就砍到眼前,玄门门扭身要躲,浊亦的又一掌又打到了咽咙。
这些都是玄门术士最脆弱的部位。
玄门门主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九师弟,你……”
与此同时,又一波御林军的长矛刺了过来,直入他的背心。
玄门门主蓦地身子一震,瞪大了双眸。
“玄门门主,理该德高望众,识时务者来担任,大师兄,你早该退位让贤了!”浊亦冷笑一声,再次出掌,便要彻底打死玄门门主。
“好,本座终于知道玄门是败在谁的手里。”玄门门主猛一提气。
只听“嘭”地一声,周身忽地鼓起强大气浪,震得所有御林军倒飞三丈开外,秘宗宗主也难敌气浪,倒退数十步,方抓着村口的牌坊底座稳住身形。
“你,你……”浊亦望着玄门门主难以置信的出声。
玄门门主站了起来,后背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他抹了抹嘴角的血,像没事人一样,挺拔如松的站着,“本座九死一生,意外筋脉倒转气血逆行,练成了玄门上境术法,浑身已无障门,浊亦,亏得本座对你视为手足,相交两百年,你竟狠下杀心。本座这就清理门户,替枉死的玄门弟子报仇!”
玄门门主抬起手,结印施法,平静的空气顿时气浪滚滚,搅的花草树木沙沙作响,无根稳形的事实悉数被他的气浪卷了过去,在空中形成巨大的旋风。
浊亦惊惧不已,不停的后退,御林军也顾不了那么多,爬起来就跑。
“尘归尘,土归土,灭!”玄门门主双臂猛地往外一张,旋风刹那炸开,炸得周遭地动山摇,碎石翻滚,出入月华庄唯一的一线天山路被碎石堵住。
御林军顿时无路可逃,不是被四射的气浪所杀,就是被碎石砸死。
月华庄本就是四面环山,只有一条“一线天”地形的山路作为出入口,原本御林军选择在这里诛杀玄门弟子,就是因为这种口袋地形,准备放把火烧了村庄来杀死所有玄门弟子。
却没有想到,这个口袋地形,最终成为他们无入逃生的墓地。
“大师兄,我错了,门主,我不是真的要害你,我是被逼的,景帝威胁我,若是不杀了那些不听话的玄门弟子,就要把整个玄门灭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我也是担心玄门彻底绝后呀。大师兄……”
浊亦到底是修术之人,在气浪和碎石中保住一命。
他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玄门门主见御林军死的差不多了,这才收起术法,踱步来到浊亦面前。
“玄门有你这样的后,不如没有!”玄门门主冷冷的说完,抬手就往浊亦的天灵盖覆去。
强大的气浪压得浊亦的面皮不停擅抖,眼球暴突。
玄门门主眯着眼睛,正要最后一击彻底要了浊亦的命。忽地眸光一滞,气浪倏地消失。他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正插着一枚金印。
金印倏忽一闪变成了锁魂链,穿透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