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破道士术法不咋地,皮相竟然能拿来使美男计,不错不错,就当是打伤老娘的利息。”
桃花妖站起来,抻了抻胳膊腿,感觉已经身心舒畅了,这才出了屋子。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彼时宁音正捧着头,伏在堆成山的大红布料中。
“音儿,你要站起来给师傅量量身的,要不然这喜服做的不合身,不好看的。”
“娘,我都已经量了一天了,不是说好了,不让我花力气的嘛,娘,你说话不说话!”宁音看着颜氏嘟起嘴巴控诉。
颜氏也很心疼,但是她娘娘庙的主持求来的良辰吉日就在八月十八,再不快点量好尺寸,定好衣料,就得耽误吉时。
“音儿,这旁的可以让别人做,量尺寸不行啊,音儿,乖,起来……”颜氏极有耐心将她拖起。
宁音耐着性子,终于量好,将颜氏和裁缝师傅们打发走了。
看着堆满房间的红彤彤的婚礼物品,宁音终于真切的感觉到自己要和盛誉成婚了。
“假戏真做,啊……”宁音恼怒的挠头。
“噗嗤!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小魅仙怕这些个繁文缛节!”虚空中传来一个娇俏的笑声,桃花妖身影便闪现在她的面前。
“花姐,你怎么回来了?”宁音上上下下打量几圈桃花妖,又仔仔细细的把了下脉,“内伤已经痊愈了,不过最近青瞑公子时常过来,你还是要少露面。”
“我知道!”桃花妖长腿一抬,慵懒的坐在贵妃榻上,“而且我还知道,他在傍晚时分刚去了附近的医馆。”
“你跟踪他?你胆子太大了,花姐,他虽然术法学得不怎么样,但是他那么多收妖宝贝,花姐,你不可以掉以轻心。”宁音很是为她担心。
桃花妖却是满不在乎,“放心吧,这些日子,我与他近在咫尺,他也察觉不到。”
“日日?”宁音疑惑的看着她。
桃花妖也懒得卖关子了,坐起来,伸手搭在宁音的肩头,眉飞色舞的说:
“我告诉你啊,我受伤之后呀,就一直怀恨在心,我就想着寻个机会把这个仇给报了。然后某一天,乾坤镜突然撤了。我就附身到三夫人的心腹婆子身上。”
宁音听了更加担心,“妖附人身,花姐,这是要折损修为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听我说完嘛。”桃花妖打断她,继续说:“然后我就发现啊,这个江宁悦真是只是花孔雀啊,好像全天下的男人都爱她一样,哈哈……
她竟然觉得青瞑公子喜欢他,还听说他在外头有个医女,要去找那医女的麻烦,哈哈……你说天下怎么有这么自作多情的女人,哈哈……”
她想起这几天看到江宁悦对青瞑公子的种种作为,就想笑得停不下来。
“江宁悦和青瞑公子,还医女,花姐,你这个看的什么三角恋大戏呀。”宁音也觉得不可思议。
早知道江宁悦自视甚高,没想到连青瞑公子也敢肖想,不过那个青瞑公子除了师门显赫,也没啥好的呀,尤其那脾气,根本不把自己以外的人当人。
江宁悦是受虐体吗?
“反正啊,我这几天呆在顾家,我这戏是看的够够的,你知道吧,就顾家那个大少爷顾林轩,哈哈,顾老爷子竟然给他送了十几个美女,天天就关在院子里头……呃,配种,还有啊,顾林修,我跟你说,小魅仙,亏得你和他退了婚,就那货色……”
桃花妖连珠炮一样,把这几天在顾家的所见所闻全都说给宁音听。
宁音听了简直目瞪口呆,三观一碎再碎。
“得得得,打住 ,我不想听了,我怕烂耳朵。”宁音打断她,实在不想因为顾家的事脏了自己的耳朵。
桃花妖:“行,那我就跟你长话短说吧,明天顾三夫人会带着江宁悦出来看花灯,你准备一下,是安排个真假顾家七小姐大赛呢,还是来个真假江宁悦鉴定,你看着办!”
“看花灯?”宁音垂眸想了想,很快一个完美的计划浮现在脑海中。
她将计划告诉桃花妖,二人又商量了下细节,敲定下来。
宁音看着夜色已深,伸了伸懒腰说:“这么晚了,给你给你安排个院子住下吧。”
“不用了,为了明天计划的顺利进行,我还是先回顾家呆着吧。”桃花妖站起来准备走。
宁音想了想也对,便没有反对,但在她出门之际,宁音突地相到什么,从虚境里取出一滴水珠,点在桃花妖的眉心上。
“这是忘川水,你带在身上,可以隐去你身上妖气,免得被青瞑公子察觉。”
“多谢了!”桃花妖摆摆手,一个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宁音一扫先前试婚服的郁闷,起身就去了盛誉房间。
计划的关键一步,还得官府给力,而小王爷的身份有着先天优势,宁音想到这点又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是惩恶扬善的正义之举,却搞得跟那些仗着权势走后门一样。
不爽,不爽!
宁音心不甘情不愿,敲了敲盛誉的门。
奇怪的是,她敲了好几下,竟是没有人应答。
“我进来了啊。”宁音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黑类瞎火的,床上的被子虽然凌乱,但是床铺触手冰凉,显然许久没有人睡。
她又在房间里走了一圈,这才发现盛誉的房间陈设简单的近乎空房。
除了一个小矮柜,一张八仙桌,和一张床,再无其他的家具。
她拉开柜门,柜子里也只有几件换洗衣裳,样式颜色也都是普通老百姓常穿的那几种。
宁音这才注意到,盛誉似乎每天的妆扮都和普通老百姓差不多,只不过他天生俊美,这才让人忽略掉衣裳的朴素。
“这个人也太谨慎了吧,真是不留一点皇亲贵胄的痕迹。”
宁音看了一圈,实在没什么可圈可点的,便要打道回府。
将将走到门口,头顶上忽地传来唰地一声响,宁音只觉眼前寒光一闪,紧接着背后便传来凌厉的劲风。
力道之大,瞬间将她的裙摆鼓的烈烈作响,发丝倒飞,裹住双眼无法视物。
与此同时,寒光闪闪的长剑贴着脑后勺刺向她的颈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