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水底是被他体内的魅灵元丹照亮了。
欲水河中不能用法术,所以用法力结成的封印自然也就失效。
元丹的光亮将水挡在一指之外,他们终于获得陆地上一样的喘气机会。
魅灵元丹的光照在宁音的身上,就像冬里晒着温暖的太阳,让她感觉到通体舒畅。
“音音,我带你上去!”盛誉一手抱着宁音,一手划到水波往上浮。
宁音的眸子却牢牢的看着他发光的胸口。
如果法力失效,魅灵元丹也能认她为主,那么是不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拿回元丹。
宁音这样想着,双手不知不觉的抚上盛誉的前胸。
盛誉专注于划水中,根本没有意识到危机的来临。
宁音双手死死的贴在他的心口,五指用力的下压,力气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尖发白,却怎么也不忍穿破他的皮肉。
元丹已经和他融为一体,若是自己硬取了,他就活不成了。
她怎么忍心……
“誉哥哥……”宁音喃喃一声,忽然一个暗流袭来。
砰,宁音和盛誉被暗流打的像滚瓜一样往远处翻滚。
盛誉的大手死死的搂在宁音的腰间,不让她脱离元丹微光的保护圈。
“音音,什么也不要想,不要想活着,不要想死,什么都不要想,你越是想,水里就越危险!只有放下一切,我们才能出去。”
盛誉温柔的说着。
宁音看着他对自己带来的危险一无所知,仍旧为她拼尽全力的样子,心猛地疼了下。
“盛誉,你,你是故意跳下来的吗?”宁音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盛誉一边用眼角余光警惕的着四周的变化,一边回视着宁音,用最平静的语气说:“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你不怕死吗?玄门门主说,欲念深重的人是出不去的。而我,恰恰是欲念最执着的。”
盛誉却是笑了,“不怕,你若是真死了,我们就去冥府里做鬼夫妻。反正你不是和孟婆很熟吗?或许他能让我们来生再做一对普通的夫妻。”
宁音感觉心口胀胀的,有什么东西似要冲破胸膛。
“音音,一切都会好的,你看,连它都发光了。”盛誉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记得上次发光,还是你要抢它的时候,那时,我还以为你是坏人,和你大打出手。哪里知道,我自己才是占人宝物的小贼!这是不是就叫贼喊捉贼啊,哈哈……”
盛誉说着愉悦的笑起来,好像当初两人不是天天打架,而是在做游戏。
“记得吗?你还把我衣服扒了,嗬,那一次我是真的气坏了,我这辈子就从未在别人面前光着过,我还打算把第一次给心爱的女人呢,结果……好在,你就是我心爱之人,也就不算亏啦!”
盛誉笑眯眯的,将过去那些难堪的事当作精彩的故事讲给宁音听。
宁音听着听着,心里果然平静多了。
暗流不断欲水河也渐渐平静下来。
“音音,你想不想再跟我学武功呀,你天赋惊人,一定可以学得很好的。刚刚在水中,你用的就是我的内功吧,要不,我再教你一次?”
盛誉看着她的眼睛,神情柔和的就好像在哄孩子。
宁音竟有些微醺的感觉,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来,跟我念,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陀。俱胝喃。怛侄他。唵。折戾主戾。准提娑婆诃……”
盛誉语气平和的仿佛一缕清风吹过宁音的耳朵。
宁音不自觉的跟着念起来。
水流越来越平静,水位也慢慢的往下降,终于,露出了地宫中铺着的青石板,宁音仍依在盛誉的怀中,念念有词。
她像是睡着了一般,神情像婴儿一样柔和。
嘴巴也像婴儿呀呀自语一般,念着只有她自己听得懂的心法。
她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心法,而是清心咒。
盛誉知晓欲水河的厉害,所以他先用往事让她放下执念,再以清心咒消散贪欲的力量。
放下执念的宁音,整个放松下来,加之在水中挣扎了那么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盛誉不忍吵醒她,抱着她继续往地宫里面走。
沿路都是白藜留下的记号,这一路除了几支暗器,没再遇到什么危险。
终于,他带着宁音来到地宫。
听到里面有动静,正要进去,突地眼前白影一闪,白藜倒飞着摔出来。
盛誉抱着宁音飞快闪开,白藜便往墙上撞去。但他也不是吃素的,竟飞快的抬脚在墙避上一踩,身体便翻转着又飞回地宫。
“老东西,你竟敢偷袭小爷!”白藜一声厉喝,手里的多了把术法凝成的光剑。
盛誉急忙跑进去,就看到玄门门主和白藜打得不可开交。
那玄门门主城府着实深,先前在帝陵入口还孱弱的要人搀扶,这会竟身如游龙,结印施法,剑术样样不在话下,倒也不是致命的招术,即便如此,白藜都几次差点吃亏。
“门主,这是何故!”盛誉放下宁音,飞身加入战团,帮着白藜一起对抗玄门门主。
“盛誉,这是我和他的事,你不要插手,快去看宁大将军。”白藜一把推开盛誉,独自对战玄门门主。
玄门门主一边打一边苦大仇深的说:“白藜,你还想我怎么跟你解释,我说过,玄门有苦衷。”
“你觉得我还会再相信你吗?你个骗子,明明修为一点都没损失,竟还装出快死的样子,还说什么是颜小姐的功劳,我呸,我信你个锤子!”
白藜是真的被气到了,他竟然打不过玄门门主,明明这几百年来,玄门门主每次在他手底下都过不了百招就败下阵来。而这一次,竟是自己过不了他十招。
他才不相信颜宁音有那么大本事。
“爱信不信,白藜,你从小任性,不顾师门也就算了,现在还不信颜小姐,你以为天底下就你自己最能耐吗?玄门,就是出了太多像你这样的人,才落败于此。”
白藜怒啐一口,“呸,说的好像玄门是我败的一样,小爷一百年前就自立门户。”
宁音便是被这喋喋不休,互不相让的唇枪舌战给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