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愣了好一会,他担任刑部官员几十年,手下重案无数,再硬的嘴巴也被他撬开过。
他相信凭着自己的办案经验,以及这几个人的意志力,几乎可以断定他们说的就是真话。
这若是真话……
刑部尚书联想到近段时间,关于七王爷及其未来王妃层出不穷的事故,不觉惊出一声冷汗。
景帝对胞弟向来亲厚,七王爷行事散漫也从不干预朝政,按理这样一对兄弟是不可能有生死仇恨的。
但是近来发生的这些事情,让他又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想。
刑部尚书思来想去,突然之想到了什么?
传闻当年七王爷盛誉隐姓埋名投入宁家军中,受宁大将军赏识成为他的不记名弟子,而宁家养妖成祸已经被诛九族。
难道说是因为宁家,皇帝才会下杀手?
刑部尚书越想越觉得可怕,若真是如此,那天启朝堂又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天启建朝百年,除了太祖和元祖两位皇帝励精图治,让百姓安居乐业下来,但到先帝手中就内乱不断,北荒和西疆的游牧部族隐有壮大之势。
特别是宁大将军出事之后,西疆不时传来蛮族滋扰边境的讯息。
刑部尚书越想越觉得不对,黑着脸说:“你,们竟敢信口雌黄,挑拨陛下与七王爷的兄弟情谊。来人,把他们的舌头割了!”
下完令,刑部尚书看着几个狱卒上前割了那几个京畿卫军的舌头,确认不能再说出什么,方离开了刑部大牢。
待夜深人静,又悄悄来到老友兵部尚书的家里。
另一边,江宁烨怕死,说什么也不肯回那座三进豪宅,宁音倒不同情他,只是好奇是谁将他吊在王府大门上。
七王府座落于街市附过,不管是把活人还是死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吊到大门口都是非常难的事。
但是那个人竟然成功了,还瞒过了她的耳目。
“冥使大人,属下查过了,江宁烨确实是被吊死的,但他死的时候没有一个冥差感应到。”幽七将他查到的结果告知宁音。
宁音眉头皱的更紧了。
“之前在皇宫你们感觉到魂识,但因为有结界无法及时牵引魂识,但后来这些人又活了,而且轮回薄上也没有轮回的记录。瞰子在皇宫那边查到什么?”
“结界裂缝只在初一打开,属下暂时联系不上瞰子。”幽七有些愧疚的说。
“瞰子那边本使来想办法。你再去查查江宁烨的魂识,雁过留痕,定能查出蛛丝马迹。”宁音
信心满满的说道。
她挥退幽七,走出屋子,江宁烨老老实实的坐在院中的石椅上,许是天冷了,他破衣烂鞋无法保暖,又是坐在石椅上,冻的缩成一团。但是两只眼睛却骨碌碌的四下张望,透出鸡贼的神情。
“你,想进玄学院?”宁音站在廊下,冷漠的问。
江宁烨突然听到她的声音,吓的一跳,拘束的站起来,“是,不是。”
“是还是不是?”宁音讨厌江宁烨这副明明是个小人,却故意装老实的样子。不觉有些不耐烦的提高音量。
江宁烨更加像个鹌鹑,缩着脖子,勾着脑袋,战战兢兢的说:“妹妹,哥哥知道以前对不起你,但,咱们好歹是一个爹生的,打断骨头连着筋……”
“别说没用的废话,就说你要不要去玄学院。”宁音更加不耐烦了。
江宁烨飞快的瞟她一眼,又低下头,说:“我,已经被革除功名,不能再参加科考,江家……除了玄学院我想不到其他的路子。当然。若是妹妹肯拉扯哥哥一把,哥哥一定努力。”
宁音打断他,“少套近乎,我没有哥哥。我也没那个闲功夫去拉扯你,不过你要是想进玄学院,我可以给你一些银子去报名,要是录取不了,你就拿着这些银子去自谋生路,如果录取了就在玄学院里呆着,要是再敢来烦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人间蒸发!”
宁音恶狠狠的,半点情面不讲。
江宁烨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在认真听,两眼愣愣的看着宁音,好一会方出声,“江宁音,你,变了。”
“我姓颜!”宁音怒声反驳。
“是,爹爹是入赘的颜家,你是该姓颜。”
“拿了钱滚吧!”宁音从袖袋里掏出一袋银子,啪地一声扔到江宁烨身旁的桌面上。
江宁烨看着落在面前的钱袋子再次愣住。
宁音小时候因为痴傻,本来就是个上房揭瓦的蠢人,也能干出扔丢打砸的傻事。
但是像现在这样隔着两丈多的距离,精准的把钱袋子扔在桌上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来人,送他去玄学院。”宁音实在不想看到他那副蠢相,素手一挥叫过一个侍卫把江宁烨送走。
这一回江宁烨换了光鲜的衣裳,还有王府侍卫相陪,玄学院的门房不敢再怠慢,领着江宁烨进去了。
“你不是说他是死了才有用吗?又把他放进玄学院是什么意思?当朕的玄学院是捡垃圾的?”
盛景迟得知江宁烨进了玄学院,气得七窍生烟。
抬脚就往顾林修身上踹。
顾林修大退一步躲了过去,盛景迟怒不可遏便要再踹,却是膝盖发软跌到地上。
“陛下!”顾林修急忙扶住他。
盛景迟撑着顾林修的胳膊,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他一手搭在顾林修的肩上,一手撑在地上,扭头过头,像条毒蛇死死的盯着顾林修。
“你个狗奴才对朕做了什么,你……”盛景迟一直想不通那枚绣花针从何处来,但是现在他突然想起,那天他脱力之后不久,顾林修就赶到了。
太过巧合的事情必然有猫腻!
“陛下,奴才正扶着您呀?”顾林修笑眯眯的,俊秀的脸上浮出如沐春风的笑容。
盛景迟却莫名的感觉有种阴冷的感觉,他看着被自己搭着的肩膀,再感受着体内不断恢复的能力。
眸子骤然眯起,搭着顾林修肩膀的手猛地往后一撞,顾林修猝不及防被撞的躺在地上,盛景迟顺势跨坐在他肚子上,双手则紧紧的扼住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