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往后背一摸,赫然多了枚绣花针。
“是谁?竟敢在朕的背后放暗器。”盛景迟怒不可遏,煞气便从背后绣花针钉出的小伤口快速的渗漏。
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的力气也在抽离,渐渐有种疲惫至极的虚脱感。
“怎么会这样,我……”盛景迟于煞气修习上到底欠缺了些经验, 只知道自己受了偷袭却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江宁烨,王八蛋!”他将仇恨加诸在最后吸收煞气的江宁烨身上,此刻只想将江宁烨揪出来碎尸万段。
但他一站起来,就体力不支的跪在地上。
“噗!”七王府,宁音通过千里眼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
“盛誉,干的不错,这么快就找到盛景迟的破绽。这样用不了多久,皇宫结界就会消失,我们就可以杀进皇宫干掉盛景迟了。”宁音扭头对着盛誉夸赞道。
盛誉温柔的抓起宁音的手,放在掌心里握着,“娘子高兴就好。”
“可惜的就是这么多煞气没有办法收起来,也不知道会便宜其他的哪个邪祟。”宁音有些遗憾的说,“不如我再跑一趟冥界,要几件法器来。”
“若是有称用的法器,冥差们早就用了。”盛誉道破真相,也有些惆怅。
宁音若有所思,沉思片刻说:“那这样看来,收服地煞最重要的不是把他们打败,而是将这世间的煞气涤净。可是煞气与灵气,就像风霜雪雨都是六界共生之物。涤净谈何容易。”
盛誉安慰她,“一步步来吧,至少现在我们知道盛景迟的弱点,往后只要处处让他不如意,让他没办法再作恶就好。”
“嗯。”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宁音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而就在宁音和盛誉收回对皇宫的监视之时。
极乐殿外忽地响起顾林修的声音。
他毕恭毕敬的说:“陛下,娴妃娘娘着奴才来谢恩,感谢陛下对柳氏法外开恩。”
盛景迟听到娴妃这两个字,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挣扎着爬起来坐到椅子上,阴测测道:“进来!”
顾林修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个朱漆描金托盘,上盛青玉碗,跪下行了个礼恭恭敬敬的说:“娴妃娘娘亲手做了莲子羹,请陛下笑纳。”
他低垂着头,迈着小碎步将小托盘奉过头顶。
被托盘挡住的脸上却浮现出诡异的笑容,他轻轻的吸了吸鼻子,那些从盛景迟身上泄露出来的煞气便丝丝缕缕的钻进他的鼻子。
好香啊,好甜啊,好纯正的恶念啊。
顾林修体内的魇灵贪婪的吸食着煞气。
砰!
头顶的托盘突地被打翻,滚烫的莲子羹兜头浇下,烫得顾林修白净的脸刹那通红。
“陛下!”顾林修故作惊恐的跪拜在地,脸也几乎贴到地上,却也让他可以避开盛景迟的视线,更加肆无忌惮的吸收煞气。
好,好,有了这些煞气,我就可以变得更强大了。
魇灵兴奋的想着。
砰!
又是一声闷响,盛景迟忽地跪倒在顾林修的脚边,顾林修讶异的抬起头。原来是盛景迟想踹他,却膝盖一软,跪摔在地上。
“陛下,您怎么了?”顾林修假惺惺的扶起盛景迟。
原本体虚的几乎无法站立的盛景迟,在顾林修碰到他身体的那一瞬间,突地感受到充沛的体力,仿佛能够蹦起来三尺高。
“混账!”盛景迟丢了大脸,借着恢复力气又要暴打顾林修。
但是刚离开顾林修的双手,就又无力的倒下。这一次比刚刚摔得还很,直接脸朝地,碰的高挺的鼻子瞬间血流如注。
“陛下!”顾林修又去扶他。
那股体力充沛的感觉再次回体,盛景迟想着自己竟然对着一个努力跪的五体投地,又要暴打顾林修。
但和上次一样,一脱离开顾林修的扶持,他就又倒下了……
反复几次,盛景迟终于发现了,这个面皮白净的小内侍似乎有什么神奇的能力,可以让他获取到力量。
“你,叫什么?”盛景迟放弃挣扎,依着顾林修坐在地上。
“奴才明晓天。”顾林修一副发现皇帝对自己亲近而惶恐的样子。
“明晓天,好名字,以后就在朕跟前伺候吧。”盛景迟施恩的语气说道。
“啊,陛下,奴才是娴妃宫里人……”顾林修惶恐不安的说。
盛景迟:“朕让你到跟前来,就到跟前来。”
“是,谢陛下,那,容奴才去娴妃娘娘跟前知会一声,也收拾些行装。”顾林修一副有了新主不忘旧恩的模样。
实则心里乐开了花。
天启皇帝可比江宁悦恶毒多了,呆在他身边,他会更强大,很快就能够离开这个寄生的身体,化出独立的人身。
江宁悦听说顾林修被盛景迟要走了,心情有些复杂。
顾林修不是好人,但他到底是这个皇宫里唯一能让她信任的人,现在连他都要走了,那以后在这深宫中,她是真的一个依靠也没有了。
“悦儿,我会时常回来看你的。”顾林修屏退其他宫人,来到江宁悦面前,将她轻轻的抱进怀里。
“你还记得我们进宫时,顾老爷子的嘱咐吗?”顾林修咬着她的耳朵边,一边逗着她,一边问着正事。
江宁悦耳朵痒痒的,有些不适的扭了扭,低声道:“当然记得,他让我们不要忘了顾家的恩情,取得陛下的宠信之后要回馈顾家。林修哥哥,悦儿不会忘恩负义的,只是我们的处境……”
江宁悦有些苦涩的闭起嘴巴。
“我们的处境很快会好起来的,有我在,你一定会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至于顾家,我也一定不会忘了回报他们。”
顾林修说到最后几个字,眼睛一眯,恶狠狠的就像头狩猎的猛兽。
江宁悦不知内情,只当他真要帮衬顾家,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
“好了,我该走了,有什么事,让五谷或者月香来给我传话。”顾林修松开江宁悦,看着她如花一样的美貌,想着以后耳鬃厮磨没那么方便。
复又有些不舍,张嘴堵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