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族长爷爷知道。”绯丹忽地又想到什么,津津有味的说。
宁音沉默片刻,“算了这些跟我们无关,我们还是想办法提升法力尽快回到人界吧。”
这魔族的事不是她一个小小的魅灵能够干预的,盛誉的问题或许在冥界能找到线索。
宁音打定主意,专心致志的修炼。
司南宫后院。
挺拔的男子站在紫晶石林中,比最高的晶石柱还要高上几分,他那样静静的站着,像是一座绝美的雕像。
周身高低错落的紫晶石柱仿似雕像底座的饰纹,发出深深浅浅的紫色光芒,他俊美的脸上也随之染上深深浅浅的紫色。
像是一幅绝美的油彩画,透着神秘高贵不可侵犯的风姿。
“黑刃!”良久之后,他淡淡的开口,声音轻的仿似一阵风过。
“司南大人,那侍女胆大妄为,定是黑刃山主派来的细作,属下这就去抓了她回来审问。”府邸的管事冷着脸,一为宁音出逃的愤怒,二为惧怕司南大人的惩罚。
“区区侍女。”司南大人收回视线,云淡风清的吐出四个字,身影就消失在晶石林中。
熔岩池畔绵延起伏看不到尽头的黑色山脉之中,巧夺天工的宫殿中,身披华彩玄袍的男子猛地直起身,略略诧异的看着座下说话的魔兵。“此话当真。”
“司南宫传来消息,司南大人确实为那侍女专程回过府邸。不过,他并未派人搜寻侍女的下落。或许那侍女对司南大人来说只是一时新鲜的玩物。”魔兵若有所思的说。
黑刃山主躺靠进黑玉雕刻而成的椅子里,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你懂什么,若真只是新鲜的玩意又怎么会特意跑这一趟,给我把那个侍女看好了,狠狠的折磨,我倒要看看司南能不能沉住气。”
“是!”魔兵退下,来到荆棘笼子面前。
猛地出手,荆棘瞬间活动起来,如无数条螺盘在笼子上爬动,裂变增长,转眼便密密匝匝长得更加茂盛,发出迷人花香。
笼子里面,顿时花香弥漫,芬芳的气息让人仿若置身春暖花开的江南。
“好香,是花,花!”绯丹从未见过花,便是绿色的叶子也是在笼子里初次看到,突然看到比绿叶还要美丽的东西,欢喜的又蹦又跳。
“坐下,闭息!”宁音却一把拽下绯丹,声音冷峻厉的说道。
绯丹不明所以,但是相处这么久也知道宁音不是冒失的个性,急忙照做,但还是慢了一些。
“我,这……”绯丹感觉自己的像是飞到了云端,又好像被埋在雪里。
愉悦欢欣,如痴如醉,恨不得永远沉醉其中。
她不受控制的爬起来往开满鲜花的荆棘走去。
“绯丹!绯丹!”宁音着急的抬脚踹他,但是又不敢太用力,害怕吸入更多花香也失去理智。
绯丹生出格外的勇气,用力点甩开宁音。
宁音灵力尚未恢复,根本拉不动绯丹。
“雪女,你来了,你来带我们族人去往春华秋实,四季分明的地方吗?”
绯丹痴痴地看着荆棘,好像那就是他神往已久的雪女。
“好美呀!”绯丹痴痴地扑进荆棘丛,尖锐的刺扎进她的身体,她却神情幸福的像孩童扑进母亲的怀里。
鲜花盛放的荆棘包裹住她,绯丹像是被母亲环抱在怀里的婴儿,笑得那么的幸福,那么的甜蜜……
鲜血从刺扎开的伤口处涌出,附近的叶页嗖嗖的游动,像是一张张大张的嘴紧紧的吸附在她的鲜血上,转眼便将血吸的干干净净。
绯丹就像一个盛着血液的器皿,不停的滋养着荆棘。
花开的更加灿烂,在魔域各种色彩的宝石灯光照耀下,流露出妖异的美丽。
这一切的改变不过发生在瞬息间。
宁音回过神来,眸光惊恐的瞪着,“食灵花!”
她牢牢的看着那些盛开的花,耳边响起在冥界时听过的话。
食灵花,花香迷惑人心,让人忘却疼痛陷入美好的幻境。再吸食血肉与灵力直至被吸者枯竭。
“绯丹,绯丹……”宁音拼命的想拉开绯丹,又抽出她的佩剑用力的砍着荆棘,但是这些荆棘没有法力根本劈不开。
眼看着绯丹年轻姣好的面容以肉眼的可见的速度憔悴干枯,宁音心急如焚。
不顾一切的伸手去扯那些吸附在绯丹身上的荆棘。
她的手一不小心被刺破了,鲜血喷涌而出,流在荆棘鲜嫩肥厚的绿叶上。
嗞……被她的血沾着的叶片忽地像被烧着了一样,打着卷儿的发黑枯萎。
“这……”宁音不敢相信的看着那焦黑的叶片。
忽地想到什么,抓起佩剑,倒转剑刃在胳膊上用力一划,再抬起另一只手在受伤的胳膊肩头处用力一按。
“要吸血是吗,本小姐让你们吸个够。”鲜血就像井喷的泉水,从胳膊上的伤口喷洒向荆棘。
“沙沙……”一阵乱响,接触到宁音的血的叶子全部发黑枯萎,就连附近的枝丫也瞬间的发黑变皱,失去生命的活力。
无力再绑住绯丹,绯丹瞬间失去支撑,脱力的倒在地上。
宁音急忙抱住她的双肩,将她拖到笼子的中间部位,以防别的有活力的藤蔓缠过来。
“绯丹,绯丹……”宁音呼唤着她的名字。
绯丹元气大伤,虚弱的昏迷着。
宁音只得先将她放下。
似乎是因为宁音的血的愿意,笼子四周的荆棘没有再疯长。
但是除了沾了宁音血的那一小片,其他的也没有枯萎。整个笼子还是被荆棘严丝合缝的覆盖着。
若是找到根部,洒上血是不是就可以让整株荆棘枯萎了。
只是这些荆棘纵横交错,实在找不到根在哪里。
宁音皱紧眉头很是不甘。
不过只要自己的血能杀列荆棘,也就不用再担心了,大不了等绯丹醒来,劈开一道口子先跑出去。
宁音打定主意不再浪费自己的血。
延绵起伏寸草不生的山脉之中,正被荣乌拉着飞奔的盛誉忽地心头一痛,他站定脚步。
“音音!”盛誉轻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