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有很多问题,宁音不明白。
比如盛景迟的煞气哪来的?
盛誉见她愁眉不展,“你的脚才刚好,不要太劳累了,先回屋里歇着吧。若是预计的没错,晚些赐婚的圣旨就会到,你先养养神,其他的事都交给我。”
“嗯!”宁音回到房中。
瞑思苦想,但是现在遇到的一切,都跟三百前感觉到的很不一样。
她也搞不明白具体哪里出了岔子。
或许在她死后还发生了许多事。
正如盛誉预料的那样,傍晚时会,天启皇宫第一大宦官御前总管卢不韦坐着八抬大轿,举着明黄圣旨来到七王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阳颜氏嫡次女颜宁音,品行端庄,恭谨端敏、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两宫太后与朕闻之甚悦。
今皇七弟盛誉年已逾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颜宁音与皇七弟情投意合,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颜宁音许配皇七弟盛誉为王妃。
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谢主隆恩!谢母后、母妃、皇兄赐婚,吾皇万岁!”盛誉携宁音跪地接旨。
正要松一口气,卢不韦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盛誉,说:“七王爷,老奴还有一卷赐婚圣旨没有宣读,七王爷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咸阳安氏嫡女安若云品貌出众,才艺双绝,两宫太后与朕闻之甚悦。
今皇七弟盛誉年已逾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安若云与皇七弟不打不相识,堪称一桩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安若云许配皇七弟盛誉为侧王妃……钦此……老奴恭贺七王爷双喜临门。”
欺人太甚!
“品貌出众,才艺双绝?嘁!”宁音那个爆脾气,转身就走。
一个阉狗也不过是替人传话的传声筒,跟他也没什么可说的,说多了也不过是降低自己的地位与智商。
宁音扬长而去,盛誉则当即黑下脸,当着王府门前的云织行人的面,说:“卢总管,还请给太后,太妃和陛下带句话,盛誉是入赘颜家,从此便是颜家人,天启律例赘婿不可纳妾,还望收回成命!”
“七王爷,你,这是抗旨!”卢不韦没有想到盛誉竟然敢抗旨,惊讶得瞠圆眼睛。
“盛誉不敢,盛誉牢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敢违反天启律例!再者安若云的品行,卢总管去过安阳同,定知道安若云此人歹毒狠辣,不知廉耻,乃是臭名召著的恶女。”
盛誉将赐婚安若云的圣旨往卢不韦的手中一塞,又道:“太后、太妃和陛下误信奸人之言,将安若云赐婚于本王。还请卢总管言明真相,以免搅乱视听,乱了天启皇族的正统!”
说到此,他大退一步,对着卢不韦行了个拱手礼,“本王代天启皇族感激卢总管的义正言辞!”
卢不韦哪敢受他的礼,连忙往旁边躲,一张老脸涨的跟猪肝一样紫红色。
七王府虽然占地不大,胜在位置良好,出了大门就是京都城最繁华的街市。
卢不韦敲锣打鼓来宣旨时,早就吸引了大批行人来围观,他们敬畏达官贵人,不敢离得太近,但这边发生的一举一动也落入他们的耳目之中。
“太后、太妃和陛下那么宠爱七王爷,若是知道安若云品行败坏定不会赐婚给七王爷的,肯定是有人搞鬼。”
“卢总管也是,明知道安若云品行不好,也不提醒着点。”
路人小声议论,也有那敬畏权贵的小声阻止:“别说了,别说了……”
其实路人们敢这样议论,还不是骨子里看不上阉人,虽然他位极人臣,但在百姓们看来,就只是个伺候人的阉狗。
卢不韦气得怒火中烧,面上却一点也不敢发出来,还得赔着笑脸说:“七王爷言重了,老奴在安阳只呆了两日,这安若云的品行老奴虽有些耳闻,但也不敢妄下定论。”
他强行替自己挽回一些颜面,皮笑肉不笑的继续说:“待老奴回宫后定会禀报陛下和太后太妃,查明安若云的品行,若她真的品行不端,陛下定会收回成命。若是有人为己私利散布谣言,败坏良家女子的名声,陛下也定不会轻饶。”
“嗯,卢总管就去帮着陛下好好查吧。”盛誉挥一挥手,不再多言。
卢不韦只得拿着赐婚安若云的那卷圣旨回宫。
同时给皇子赐婚正妃和侧妃在皇族历代婚配中并不罕见,甚至是司空见惯的。
凡是到了适婚年纪的皇子,都会同时定下妻妾。
盛誉过了弱冠之年方才被赐婚,也是因为先帝在世时,凌太妃不受宠,他这个小皇子也就连带的不受重视,没有朝臣愿意主动嫁女。。
所以这个赐婚,在外人看来并不奇怪。
盛誉和宁音却很清楚,盛景迟不可能不知道安阳城发生什么事。
他同时下旨赐婚,就是为了恶心盛誉和宁音。
而这也意味着,盛景迟对盛誉的正式宣战。
接下来必将是一番地位悬殊的生死较量。
“盛誉,你想好了吗?真要和盛景迟硬扛,他是皇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宁音看到盛誉进来,神色严肃的说道。
“担心我啊?”盛誉在她身边坐下,眼角眉梢都是被爱人关心后的喜悦。
“谁担心你啊,我只是担心你拖累我报不了仇。”宁音瞥他一眼,佯怒的说道。
“一样,反正其中有我!”盛誉伸手将她搂进怀中,自鸣得意的说。
不知为何,被他搂在怀中,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宁音也跟着心情愉悦起来。
不管盛景迟接下来如何作为,当下他们还是要先搞清楚玄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与宁家之祸又有什么关系。
是夜,秋高气爽,月明星稀,东城门上的玄门门主被挂了一天一宿,全凭着修行几百年的半仙之体吊着最后一口气。
但是这最后一口气也快没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盈,甚至察觉不到被吊着琵琶骨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