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比预想的还要无耻一些啊。
宁音那个爆脾气当即就炸了,“不好意思,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与顾公子已经没有可能。”
顾林修:“宁音,你还是在生我的气吗?我也是被江宁悦蒙骗了,她告诉我说你和人珠胎暗结,我才……宁音,我并不是真心要与你退亲的。”
“打住,顾老爷子,你来如果是为了说这事,那请回吧。”宁音站起来直接下逐客令。
“此婚事乃是老夫与颜老定下,怎可忘祖毁约。”顾老爷子没想到自己拉下老脸,亲自登门拜访,茶都没喝一口竟然就被下逐客令,心中也是恼火。
“忘祖毁约?你们顾家已经向江宁悦提亲,并召告了全城,竟然还好意思腆着脸来说我们毁约。话不多说,送客!”宁音懒得与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人废话,起身就要走人。
“江宁音,你不识好歹。你以为官府查封那些商户,颜家就能够全身而退。笑话,若不是老夫当日就在知府衙门的后院坐着,就凭你,能够保全颜家老宅。”
宁音愣住了,没想到这事还有顾老爷子的手笔。
顾老爷子见她没再往外走,清了清嗓子,又放缓语气,说:“老夫念在与颜老的交情,也见你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这才上门商谈婚约之事。林修之前是向江宁悦提亲,但有老夫与你祖父立下的婚约为证,他日江宁悦便是进门也只是妾,正妻只能是你……”
“是啊,宁音,我的正妻之位只能是你!”顾林修也跟着一副施恩者的语气说道。
宁音被气笑了,是什么勇气让他能够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放话。
偏偏颜氏竟然有些动摇,她拉了拉宁音的袖子,“音儿,此事确实由你祖父定下……”
“娘,父母之命再大,大的过天启律例吗?”宁音看着颜氏,微笑着说。
颜氏还是太软弱了,被人稍微一恫吓,就没了主张。
宁音理解她,她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只能将保护女儿的期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管是答应盛誉入赘,还是顾家的婚约,她都觉得他们比自己这个做娘的强大。
只是她忘了,若是不安好心,越强大就越危险。
“宁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老爷子从宁音里的话里听出一丝不寻常的意思。
宁音一本正经,严肃的说:“颜家几代单传,子嗣艰难,宁音甘愿担起为家族开枝散叶的重任,故而只招赘婿。若是顾老爷子执意履行与家祖父的约定,那便请顾大公子入赘,宁音愿意肩挑两户,许你颜氏二房正夫之位。”
“你……”顾林修不堪受辱,腾地站起来指着宁音的鼻子便要大骂。
宁音不甘示弱,笑得春风得意,“你许我正妻之位,我也许你正夫之位,公平公正,有何不妥吗?”
“大逆不道,简直是大逆不道,仙灵,你,你就是这样教养女儿的?从前痴傻,犯浑也就罢了,现在……”顾老爷子也被气得差点上天。
宁音面不改色,继续保持着得意的笑,怼他:“你们顾家不愿意二男供侍一妻,凭什么要求我们颜家两女共侍一夫。就因为你年纪大,脸皮厚?”
“你,你,你……江宁音,颜仙灵,你们给脸不要脸,我们走!”顾老爷子一甩袖子,吆喝着大队人马抬着箩筐,牵着牛羊鸡鸭走了。
“娘亲,干的漂亮,顾林修就是个真小人,顾老爷子就是个伪君子!”小才见他们出门,第一个站起来朝着宁音竖起大拇指。
颜氏却是愁得眉头打结,“音儿,我们只要拿出誉儿和你的婚书,让他们走便罢了,你为何要说肩挑两房。这下可如何是好?知府大人是看在顾老爷子的面子才留了这座宅子,现在会不会查封啊,我们住哪去?”
颜氏焦灼的走来走去,
宁音一把将小才抱起来放到颜氏的怀里,“娘,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咱们家可是有个小仙童呢,就是皇宫也能给你变出来,是吧,小仙童?”
她调皮的冲小才眨眨眼,小才立马拍着胸脯保证,“只要祖母想要皇宫,孙儿绝不变出城堡。”
“呵呵,就是嘛,呶,先给你变个金元宝!”宁音笑呵呵的从身后拿出个金灿灿的大元宝,塞进颜氏的手里,“看看是不是真金。”
颜氏哭笑不得,“话虽如此,可是……人活于世总要与人交往,你把人得罪死了!”
小才搂住颜氏的脖子,“这种不要脸的人得罪了最好,省得改天看我们家金山银山的,又腆着脸上来沾光。”
“算了,娘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颜氏听着小才奶声奶气的话,终于有了笑容。
后罩房,江宁悦听说顾老爷子和顾林修来了,先是高兴的要爬起来。后又听说他们是为了顾林修和宁音的婚约又气得捶床板。
“这个贱女人,给脸不要脸了,她分明是欲摛故纵吊着林修哥哥。”
“不行,我要去见林修哥,绝对不能让那个贱女人得逞!”
江宁悦忍着胸下肋骨的疼痛,爬起来艰难的从侧门出去,绕到前面街上等着。
终于让她等着了顾老爷子和顾林修气冲冲的走出巷子。
“顾爷爷,林修哥哥!”江宁悦站在彬彬有礼的行了个礼。
顾老爷子本就气得火冒三丈无处发,突地看到江宁悦,正好有了出气筒。
“老夫堂堂帝师,岂是什么鸡零狗碎可以挡道的,来人,清路障!”顾老爷子一声令下。
两边了随从立即分成两排,驱赶街上行人。
江宁悦挨得近,首当其冲被当作路障驱赶。
“顾爷爷,林修哥哥,我是宁悦啊,我要是宁悦啊,啊……”江宁悦被人拎起两只胳膊,粗暴的扔到路基下。
路基下方是排水沟,江宁悦被这一丢正好丢进了水沟里,窄窄的水沟登时将她的身子挤得几乎重叠,她听到自己刚刚接好的肋骨再次发出嘎嚓响声,疼得杀猪一样惨叫。
那声音穿云破空,宁音呆在屋内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