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琪尔是在炉山城参加一位闺蜜的生日会后突然失踪的。
贵族世家的小姐们有自己的圈子,经常找各种理由聚会,也是她们相互印证所学化妆打扮技术,攀比所得珠宝项链,交流男女相处技巧,相互捧场彰显富贵雍容、品味气质的重要场合。
但她在参加生日宴的返回途中,却神秘地失踪了。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妮可最近很不安,她的生日宴办得非常光彩,不论是准备的各种食物,使用的器物,仆人们的服务,还是参与的达官显贵家的小姐们,都堪称完美。
可是第二天,一贯宠爱她的父亲却严厉地斥责了她,说她不应该举行这么奢侈的聚会,用那个老古董的话说就是“浪费、铺张且没有必要”!
父亲详细问了那天的经过,特别询问了当时蓝琪尔的情况。难道父亲想攀附郡守?那也没有必要去找蓝琪尔吧,他本身就是郡守的中心拥趸。
可怕的是,最近她做了好几次噩梦,总是梦到黑衣蒙面的老头,他的声音沧桑沙哑,也是问的同样问题.....
比如:宴会有没有异常的事情和人,当时蓝琪尔在做什么,其他人在做什么,有谁和蓝琪尔关系不好甚至有仇怨?......
梦魇把她搞得精疲力尽,连父亲身边的术士也没有办法。
今天凌晨,她又一次惊醒了,恐怖的是,这次不是梦到黑衣人,而是一条巨大的黑蛇。
它的信子足有三尺多长,硕大的头颅沾满了四分之一的房间,那双眼阴冷中透着戏谑。
吓人的是,黑蛇居然口吐人言,不错,它会说话。
它也问了许多事情,但她可醒来后,已经记不得问了什么,只记得那条黑蛇长得太可怕了。
奥丽薇亚是蓝琪尔的另一个闺蜜,不是关系最好的,但是最能交流的那个。
她也做了同样的梦,一条巨大的黑蛇与她对话。
根据解梦典籍记载,这意味着自己受骗了,是谁欺骗了自己?
清晨起床的时候,她发现床单都被汗水浸湿了。难道我病了?怪不得最近头总是晕晕沉沉的,感觉没有睡好。
黛儿做了一个同样的梦,当她后来与妮可、奥丽薇亚等闺蜜聊起来的时候,都吃了一惊,那天,她们也做了同样的梦,黑蛇,聊天聊了一夜,但是有关的内容一概都忘记了。
......
失踪前的生日聚会,几乎找不到任何线索,来的都是熟人,做的事情,聊起的内容几乎也没什么新意。
只有一点,蓝琪尔可能有什么急事,急着离开,并且在一个女仆和两个武者的保护下第一个离开了妮可家。
她为什么急着离开,之后要去哪里?
女仆和武者可能知道,但他们也跟着失踪了。
银沙意识到,对方做得很干净,没有留下痕迹。
如果是蓝琪尔主动玩失踪,不会带着三个随时会违反自己意志,把她架回去的女仆和保镖。所以,她应该是被劫走的,并且那三个人凶多吉少,至少也失去了自由。
来到失踪的街道,银沙放出了小黑,也许小黑能够发现点什么。他自己则进入角**境,模拟蓝琪尔及其身边人的状态,在这里,车子停下来,......好几个版本的劫持计划一一上演。
我如果是劫持者,会怎么办呢,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劫持,带走一切——四匹马、车子和四个大活人?......
马和车无所谓,他们不会说话,最保险的就是抹掉马的记忆,就可以了.....马车扔下了......还有三个属下,可以就近解决掉,不然太累赘,可又不能被发现,放到哪里为好呢?......
马和车子在哪里?
小黑给出了答案,它窜上了银沙的肩头,三角脑袋指向了一个条街道。
炉山城的西区距离中心区很远,要走将近一个半时辰。
这么远距离的寻找,恐怕也只有小黑可以做到了吧。
在一处很大的院子里,银沙看到院门上挂着“顺达车行”。
车子和马就停在车行的院子东侧,那四匹马怡然自得的在吃草。
“速度有些慢啊!已经有两个人来过了。”
当他走到马车旁边的时候,车厢里传出了声音。
那是一个苍老沙哑的音质,估计对方已经老得掉渣渣了吧。
“被一些事情耽误了。”
银沙知道,老人应该是郡守派来的高手,他一直守着,不仅是在守株待兔,恐怕更多的是看看谁能最早查到这里。
老人一定认识他,毕竟自己的形象可以毫不费力的辨识出来。
“小家伙,都说你是断案小神,但我不太看好你,很可能又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家伙。”
“是吗?您见多识广,呵呵!不过......”
“不过什么?”
“您老蹲在这里,恐怕也是断了线索,等待我的判断吧?”
“嘿嘿!胆子不小,敢嘲讽老夫,当世敢跟我这么说话的不多了。”
“说吧,你发现了什么,老夫考考你。”
“考我?您老还没有发现那两个人的踪迹吧?哈哈!”
银沙的声音响起时,他已经消失在了马车所在的院落。
而那位隐藏的老人突兀地出现在他刚才的位置,一把抓了个空。
“艹!瞬间移动?白银级?不像呀?......他说两个人......”
“他怎么知道的?我怎么没发现?”
在银沙与老人对话的时候,小黑已经从四匹马那里问出了一些当时的场景。
多亏对方的记忆消除术法还没有炉火纯青的程度,他们对马的了解也不深。
每匹马的记忆拼凑、组合起来,就是两幅画面
蓝琪尔的马车前往妮可家,路上,人很多......
一个家伙挡了道,冲撞了马匹......
地上的青年站了起来,一个年老驼背的仆人扶起他......
蓬乱的头发,两眼是那种小马驹般的无助、恐惧,怯懦......
他很好看,但不是英俊,有些像是妩媚的女人,分不清男女的那种......
当时,马从来没有这样的困惑......
夜深,马儿拉着车厢走出大门......
主人叫停了车子,武者带住了缰绳......
又一次看到了那个不男不女的青年和老仆人,他打着伞,站在路边,褶皱的长袍一尘不染,很干净,的确很漂亮,很妩媚,甚至楚楚动人,可他应该是个男人才对......
到了目的地,武士被杀死了,老仆人抗走了尸体,他那恶心的枯干的爪子摸了马头......
好痛,醒来.....记不得一些东西了。
银沙若有所思,青年和老仆人?
一个妩媚与英俊混搭的娘炮?
那得长成什么样?
是那种传说已久的,一见动心,二见动情,三见倾心的一见钟情吗?
纯属偶遇?
还是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