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丞相,有什么要说的吗?”大殿上皇帝赵庭右习惯性的第一个提问丞相,可是今天颇有些稀奇,没见那顾丞相应答。
只见一位大臣穿着四品朝臣的服饰上前回答道:“禀陛下,顾丞相今日貌似出门有点晚,还未在大殿内”
“哦?”皇帝心里略带疑惑,自己的这个顾丞相可不是个会迟到的人啊!但面上还是严肃的提问下一个大臣。
所以皇帝口中的顾丞相此刻到底在干嘛?
殿门外的一顶轿内,一个穿着暗红色朝服的男子,此刻,正撅着屁股捞着什么东西,过了晌许,方才坐回位置上将一卷帛书递给身边的侍卫施及道:“国师说过今晨出门,轿内不易放香炉,会容易出现倒霉的事情。”
“你看看今日,早朝迟到,帛书还卡在轿子的内层!”顾延一脸气急败坏的将桌上的香炉一把扔到侍卫怀里。
立在一旁穿着紫衫的施及连忙低头抱拳对准男子,说道:“是卑职失职,还望丞相责罚!”
顾延懒的搭理自家的侍卫,他现在可是头一次早朝迟到,这可怎么跟那位解释啊?
于是心事重重地加快步伐,奔向大殿。
等顾延走远,施及才将手放下,看着手里的帛书,叹了口气。
这次回府,挨一顿板子是避免不了啦!
气喘吁吁的顾延终于走到了大殿门口外,深吸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便抬脚踏入殿内,快步走到殿前,对上方的皇帝跪拜道:“臣今日罪该万死,还请陛下赎罪!”
皇帝见此,抬手让他起身并说道:“顾丞相,今日是为何迟到?莫不是像林剑那样起不来?”
被提到的林剑站在朝臣内,不好意思站到行道朝右上方拱了拱手。
“底下的人把香炉放在轿内,触了霉头”顾延面色严肃地向皇帝禀报道,丝毫没被刚才的调侃所影响。
话一说完,底下的群臣纷纷议论:
“就因为一个香炉,笑话!”
“国师不是说了吗?今晨出门不要带香炉容易坏事”
“这也能拿来糊弄君上?”
顾延拱手低头站在前方一句话也没有反驳,定定的等着皇上的判断。见底下一顿嗡嗡吵的赵庭右拍着龙椅道:“吵什么,当孤这里是哪?”
一群大臣终于安静了下来,赵庭右皱紧眉头道:“顾丞相,今日有何禀报的?没有的话,今日早朝就到这吧。”
“关于青州县尉司马措贪污一案,昨日已全部查清,还需陛下重新安排一位青州的县尉。”
“好,你若有人选,便一并写到案牍递交给孤。”
“是,陛下!”
见底下的人没有意见,皇帝便扶手一挥:“退朝!”
底下的人附身拱送道:“恭送陛下!”
皇帝一走,刚还略微内向的林剑凑到顾延跟前笑容灿烂道:“顾丞相,若是怕你轿内的香炉,明日同我一道。”
“林剑!”
“哎”林剑捂住耳朵挤眉弄眼道:“顾延,我耳朵又没聋,叫那么大声干嘛!”
“这种事情能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的话吗?”
“额…不是”林剑心虚的看着一起长大的兄弟顾延回道,林剑揽着他的肩膀朝外走去并说道:“你说你那么听白术的话干嘛?一不听就出事情,要这样那你还不如把他别你裤腰带上?”
“白术说的也有他的道理在,要不然燕朝内的百姓都信他的话!”
“话虽这么说,但你好歹是太学里的教授啊!”林剑一副心痛看不下去的表情说道。
“这也是一种学问,那位也不会同意让国师开设星学馆。”顾延点点头道!
林剑一副败给他的表情看着他,叹口气继续道:“听宫里传,那位要将周将军的女儿收入宫内!”
“哦!”顾延侧头看了眼林剑道:“担心那位的事,还不如想想接下来护城河的事吧!”
“别说了,头疼。”林剑捂着头道。
顾延笑着摇摇头。
宫内,伺候皇帝的老太监跟在皇帝的身后疑惑的朝自家的小主子问道:“陛下,奴才有一事想斗胆一问。”走在前方的年轻皇帝脚下没停,但对身后道:“波叔你是想问顾延的事吧?”
“是!”
“孤与他从小长大,知道他不会骗孤。”
略显老态的太监波叔担心的说道:“陛下,虽说如此,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陛下!”
向皇帝问话的老太监叫顺福子,是自小服侍赵庭右生母的人,在赵庭右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上解决了不少事情。所以赵庭右也不怎么爱叫他顺福子!而是习惯性的叫他波叔。
“哈哈哈!”皇帝笑笑,继续道:“波叔你一直在草原上生活,信任萨满巫师的话,顾延也一样!”
“他自小就倒霉,孤从认识他开始,他就是这样听每位国师的话,这样才能保证他做事顺利!”
“起初孤也不信,但那年国师说天狗食日,不要出门,这容易给家人带来灾祸,孤跟林剑都不信,便半诱导半威胁的带着顾延一起跟我们外出玩耍,孤和林剑都无事,但那日唯独他好端端的从凳子上摔下来,把手给摔骨折了。”
皇帝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廊外的天空,转过头对老太监,说道:“
所以孤才没责罚,若换旁人,孤则另当别论!”
身后的老太监连忙点了点头,躬身朝皇帝请示道:“陛下,再有几日,那位娘娘就要进这都城内了。”
“嗯,把事情都安排下去吧!”
“是!”
老太监转头便带着几个小太监,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见波叔离开,赵庭右看着天空好一会,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小麻雀会不会成为另一只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