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赶紧搬完就结束了。”一个男生挥挥手,打破了众人的沉默。
吴宇皱着眉,看着地上的书,认命的跟着那些人抱起一大摞,“没有小推车么?”
“好像没有。”
搬起来的书很重,虽然外面包着一层纸,用塑料绳子套住,但是,一摞里面将近几十本的书。
图书馆离这个地方还有一些路,吴宇走了一会儿,他想停下来休息一会,结果环顾四周,那几个人抱着书面无表情地走着。
有几个认识的还有说有笑。
“你不想停一停么?”吴宇走到一个慢吞吞的男生旁边问。
男生戴着眼镜,听了这话,先是点点头,又是摇摇头,“有点累,但是停了休息,会更累。”
“好吧。”吴宇无奈,还不如正躺在医务室输液的奕夏呢。
这些书要送到图书馆三楼,没有电梯。
他抱着书正准备上台阶的时候,忽然觉得怀里的书有点儿摇晃,以为是自己没有抱紧。
“怎么不走了?”后面的人问。
吴宇转过头,笑着说:“胳膊有点酸,歇一会儿。”
他把书往怀里一捞。
——“哗啦啦”
塑料绳子一松,单薄的纸袋由于重力原因就往四周敞开,光滑的书本没有了束缚,不由自主的开始倾斜。
吴宇动用全身的力气,维持这个平衡。
“我靠!”
随着一声爆吼,书全部掉到地上,他忍着心里的火气,没有一脚踢上去。
来来回回好几趟,才把地上那“一点点”的书搬完,放学的铃声响在耳朵里,激不起一点儿喜悦。
……
“真是辛苦你了。”喻谨凡说,他以前在高中也干过这样的事,帮老师做苦力经常有的事。“我小学的时候,第一天上课,就是全班同学给学校拔草。”
不过那时候挺开心的,因为可以不用上课。
吴宇一脸诧异,学生是来上课的,为什么要干和学习无关的事。“这是犯法的吧?”
“法?农村里你谈这些就像搞笑一样,鹤立鸡群。”事情有些久远,想起来都是模糊不清的,只有一些深刻的事还在脑海里。
那时候就记得帮老师跑腿,端茶送水不在话下。
不是诋毁农村人,只是封闭的乡村文化和顽固的思想,一时改不过来。
奕夏也在农村带过一段时光,很短又幸福,他点点头,“我小学在老家上的,确实有这样的情况。”
不过他没有拔草,只是给老师的办公室扫扫地。
“唉!奕夏,我咋不知道你也去农村上过学?”吴宇拿着筷子长长的唉了一声。
没有听他提起过。
“那时候才小学三年级,后来又读了一年就到城市去读了,没什么好说的。”
吴宇点点头,碗里的两份宫保鸡丁所剩无几,今天他比以往吃的都要干净,而且快速。
喻谨凡扒完最后一口米饭,端起手边的汤,一饮而尽,全身一阵畅快,胃里面鼓鼓囊囊的。
“篮球社有点事,我得去看看,先走了。”他把餐盘端起来,又突然放下,看着奕夏说:“你别忘了明天还得去输液。”
奕夏点头,吃完饭后,他的身体好了很多。
明天就要在篮球场进行比赛,喻谨凡有点儿期待新鲜血液的加入,一直百无聊赖的篮球社,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涅槃重生的感觉。
他很快就来到了篮球社,可门是关着的,推了几下,里面没有反锁。
李非原罕见的没有拉着他一起。
喻谨凡打开微信,发过去的消息没有回复,这太不符合李非原的性格,他一般没事出了泡妞就是玩手机。
简直太奇怪了。
这时,长长的走廊走过来一个人,风把他杂乱无章的头发吹的更加杀马特,本人却毫不在意,一副神游的样子。
“大力,你有没有看到李非原?”喻谨凡问,想不起当初为什么这个人会进入篮球社。
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么?
被叫住的人脚步一顿,神情恍惚的看着喻谨凡好几秒,脸上渐渐有了表情,“队长,是你啊,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
“你看到李非原了么?”
“看到了,他在篮球场被两个女人缠着呢。”刚刚前几分钟的所见所闻,让大力对于女人的审视再一次被刷新。
喻谨凡听到“女人”,脸色就有点不对劲,果然李非原正经不过三秒,他看到大力怀里抱着的牛皮纸,好生熟悉,指着它问:“这是什么?”
“拉拉队的报名表。”
“给我看看。”
他打开牛皮袋,很轻盈又单薄,寥寥几张表,就这么几个人组成拉拉队。
未战先败。
喻谨凡大致扫了几眼,将表格整理好,完璧归赵,现在他要去篮球场一趟,看看李非原到底在干嘛。
如果说昨夜的雨是一场雷霆万钧,那么今天的天气还带着它的小脾气,没有下雨却阴晴不定。
李非原看着手上的手机,屏幕已经被摔得稀碎,按键都没有反应,心想着,我这是招谁惹谁?
两个罪魁祸首还在那里争吵的脸红耳热,时不时他甩过一记冷眼。
——“李非原,你干嘛呢?”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听到这声召唤,李非原觉得自己就像是在黑暗中抓捕到一丝光明。
“哥,救救我!”
话说出口,他就是一愣,这话好像之前说过一次。
喻谨凡抵住他的头,他可不想被李非原熊抱,“出什么事?打电话给你也不接。”
“你看,我手机都成这样了,怎么接?”李非原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虽然已经坏的惨不忍睹,但是换个手机屏幕还是可以用的。
所剩无几的生活费不允许他浪费资源。
——“学长!你来了正好!”李佳琪扎着可爱的丸子头,俨然一副青春少女的模样,她一蹦一跳的跑过来。
跟她一起的还有另一个熟悉的面孔——陈娇娇。
喻谨凡眼皮突突的跳,看看李非原脸上惊恐的表情,这两个人混在一起,绝对没有好事。
他问:“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