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魔鬼,他都不会累的么?”
李非原看着兰言承连续又跨了几个圈,身姿矫健。
这场比赛,刘明昊位居后面作为守球后卫,他就微俯低着身子一直注视着场上格局的变化,出人意料的是喻瑾凡没有拦住那一球,看着越来越近的对手,他忍不住地抱怨道:“真是麻烦。”
他一点儿也不想汗流浃背的回去。
仿佛感受不到那仅存的意志般,胳膊明明都用力到发酸,兰言承凶横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路,只有手里的球真实的重量存在着,“啊啊啊!”
爆出一声怒吼,他控着球准备再一次高跳飞跃,这次的对手是刘明昊,篮板也近在眼前,只见兰言承双腿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窄瘦结实的小腿仿佛充满了力量,随着他的一声喊叫,整个人一跃就在半空中。
顺势带着篮球高高地举过头顶。
这一球很快就从手里脱落,带着不可逆转的速度抛向篮球框。
白河眯着眼睛打量着,估算着这篮球的抛物线方向,比标准的投篮的高度高了非常多,哪怕对手是非常高的刘明昊,这一球都非常难以够到。
说曹操曹操到。
刘明昊面色凝重地跑到篮球最佳掉落的位置前面一处,塑胶鞋底与粗糙的地面重重地摩擦,发出一阵清响有尖锐的刺耳声,在看他猛然停住后双脚齐肩向上一窜。
整个过程仿佛只用了几秒钟而已,简直如同一道狠厉的闪电似的,眨眼的功夫就把这一套动作做出来。
“我的妈妈呀,他是想和月亮肩并肩么?”
“……”
“真厉害。”
喻瑾凡不得不承认,以现在的篮球实力他可能会打不过刘明昊,真不明白这样一个身怀实力的人,为什么自甘退到幕后担任教练。
来不及多想,场上风云莫测的变化。
仅仅是那么一跃而起,刘明昊跳起来的高度都有半个人的长了,再加上他本就身高卓越,这样的跳跃场面实在是壮观至极,就连旁边那个场地的人都停下动作前来观战。
刘烨不可置信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已经被这夜晚的风染上了凉意,落在手心慢慢地湿黏,他愣愣地说:“还能好好玩耍吗?”
这样的话,这场比赛也太艰难了。
刘明昊伸长手臂使劲地一捞,本来飞速运转的篮球就被他轻而易举的扣在怀里,接下来他爆发的一系列动作更是让人始料未及。
捕捉到篮球后,他轻巧的就踏到地面,毫不拖泥带水地大步疾跑着,恍惚一阵风似的,刮的人应接不暇。
刘明昊全力地将球控制在手心,每一次敲击地面都稳稳妥妥地回到手里,一步……两步!心里数着差不多的位置,右腿迈出去的一刹那,他再次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奋力地向高处跳跃着,在空中又划出一道亮丽的风景。
“哇哦!”
“天呐,也太帅了吧兄弟。”
“牛批。”
群众都忍不住地发出一阵惊呼。
连续两个高跳,一次是夺球,最后一次是投篮。
刘明昊手上的球听话地朝着预定的路线驶去,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刻下深刻的痕迹,这一球的架势是拦不住的,他带球投篮的速度太快了,根本令人措手不及、
“哐哐哐~”篮球更大力地撞击着篮板,听的人心里都起了一层鸡皮疙噶。
两场比赛都是刘明昊最后的力挽狂澜。
“到此为止吧。”
刘明昊将弹起来的球扔回兰言承的手里,从帽子里钻出来的黑发完全被汗水浸湿,尤其是后背那里隐隐作痛着,始终好不了的一道疤痕,他皱着眉,双眸深处没有一丝进球得分的笑意。
如此轻蔑的话语令兰言承脸色微变,却仍然脸色挂着笑意说:“这才只是热身而已,看不出你的体力这么差么?”
不理会兰言承的冷嘲热讽,刘明昊将帽子取下来又重新带上,不顾其他人的目光,拿起放在篮球台子上的外套快速的裹在身上,他说:“你们赢不了的,我不想在这浪费时间。”
“你……”
刘明昊转过身,眼神在迟婉儿身上顿了一会儿,微微启唇说:“有缘再见吧。”
说完他就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一般潇洒走人,夜晚的柔和灯光一路延伸到他摇摆的衣角,明明灭灭直到看不见人影。
个子高挑走路竟然也能这样迅速。
比赛就这样被迫中止,留下几个人大眼瞪小眼,顿时没有了比赛的那股劲,中途离开比赛是最大的忌讳,所以说这场比赛轮不上谁胜谁负。
夜晚的风总是沾染这些许的凉意,吹多了让人禁不住地打冷战,迟婉儿捂着嘴巴小小地咳嗽几声,昼夜温差极大,她穿着单薄的短裙有些抵不住,“我想回家。”
“那就这样吧,下次有机会再战,可好?毕竟这月黑风高的打完篮球容易感冒。”李非原探出头说,他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再接着打下去。
筋疲力尽又毫无意义。
兰言承看着队友兴致缺缺的模样,手里的篮球随意地晃悠两下,确实没有再玩下的劲了,这次与平时打着玩玩的体验感可差的太远,胳膊根部渗透出来的酸痛现在才回味过来,他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请客带你们去撸串,走起不?”
“好啊,我去我去!”刘烨第一个带走吆喝着,他缓缓踱步走到兰言承身旁说:“老大,你今天打篮球真是帅呆了。”
“哈哈,这个彩虹屁真香。”
一群人来的招摇,离开的时候也是热闹非凡。
喻瑾凡看着他们吵吵闹闹离开的背影,心里竟然莫名地生出几丝感慨,高中的时候他也经常带着几个兄弟,几乎每天都会在阴凉的下午来一场篮球活动,“看来我真的老了,要开始养生咯。”
“去去去,放什么屁呢。”李非原推他一下,二胡的脸上真是不适合这样有点忧伤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怪。
陆子傲接个电话后,一转身人几乎都走光了,只剩蹲在草坪旁边的白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