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都是一群饭桶。”
会后，白灵儿一回到宿舍就气得直拍桌子，腮帮子鼓鼓地，一副吃人相。
陈风不想触霉头，闷声不响，静坐一旁听她发牢骚。
“你倒是说话啊，整个会议你就不说话，到了宿舍还一声不响，你究竟想干嘛？”
白灵儿气呼呼地瞪着陈风。
“其实吧，问题的根源就在奶站，想要解决就得去牧区，公司那些人就是在和稀泥，水深着呢，你开再多会也无济于事。”
“我也知道开会解决不了，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做是肯定要做的，但我怕你会上说得再多，对手知道的也就越多。”
白源乳业一宣布政令，奶站立马闹事，事赶事是很巧合，但陈风却生怕这里面触及了一些人的利益，而好赖不成还把白灵儿派来，他甚至都怀疑这里面危机重重。
“喂，你究竟想什么呢？”
看着陈风陷入沉思，白灵儿推了他一把：“那我们现在该干嘛？”
“干嘛？吃饭睡觉好好休息呗。”
“啊？什么鬼？敢情我请你来是来旅游的？”
陈风笑而不语，连拖带扯地把白灵儿弄到了餐厅。
餐桌上，白灵儿依旧喋喋不休，陈风时不时装模作样应上一句，暗中偷偷观察周边的环境。
果不其然，虽然对方很谨慎，可陈风还是发现了几个鬼鬼祟祟盯着自己的人，而这一举动更加验证了陈风的想法，此行绝不简单。
当天下午，陈风借故让叶智忠安排了辆车，谎称天气太冷，想进城买几件棉衣。
白灵儿以为陈风是借故去探访牧区，岂料陈风还真带着她跑到县城一个大型超市。
“我们不是去牧区吗？”
白灵儿坐在车内不解地问道：“你还真来买衣服啊？”
“你懂什么，做戏做全套，小心驶得万年船。”
陈风随口应了一句，自顾自打开车门下了车，眼角之余，他注意到一辆黑色日产，从出厂门就一直尾随至此。
“哼，我看你就是逞能，出门也不看天气，这下冻着了，又不好意思说，找个理由让我陪你逛街吧。”
白灵儿不清楚陈风想法，边走边嫌弃，虽然如此，她也没再反驳。
两人在超市内漫无目的闲逛了一会，东看看，西瞧瞧，就在白灵儿逛得不亦乐乎之际，陈风突然拉住白灵儿跑了起来，紧接着猛地钻进了一家服装店。
“喂，你干什么？”
“嘘！”
两人躲在更衣室，白灵儿气呼呼想痛骂陈风一顿，可陈风的一声嘘声，让她冷静了下来。
透过门缝，白灵儿看到外面两个男人紧张兮兮地四处搜索，像是在找什么人，她心头一颤，戳了戳陈风胸口轻声问道：“那些是什么人？”
“什么人？坏人。”
白灵儿白了他一眼。
两个男人周边搜了一圈没找着人，接着不知道将电话拨给了谁，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跑了开去。
陈风不敢贸然出现，又带着白灵儿在更衣室呆了好一会，直到店家敲门逐客，两人才静悄悄从超市后门离开了。
“刚才那两个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着我们？”
的士上，白灵儿心有余悸，边看着后方边追问着陈风。
“真不知道。”
陈风摇了摇头：“我只知道这些人从厂里一直跟着我们。”
“厂里？”
“对，厂里面也有他们的人……”
白灵儿吓了一跳，突然觉得周边空气都不安全，下意识往陈风身上靠了过去。
“别怕，他们既然没直接动手，要么有顾忌，要么你还有价值，咱小心点就好。”
虽然陈风的话在理，可白灵儿依旧担心，她突然有些后悔来此一行。
的士车在县道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抵达了黑城郊外的羚湖村，距离饶县采奶站约五公里。
为掩人耳目，陈风和白灵儿故意打扮了一番，扮成了游玩的旅客。
羚湖村因濒临羚湖而命名，水源充足，水草丰盛，是有名的奶牛牧区，全村80％以上都靠畜牧业为生，村子非常落后，道路都是原始土路，房子伴山而建，以矮平房为主，地多人少，每家每户的特色就是一个大庄户院，一边住人，一边住牛。
“我们不是要去绕县吗？干嘛跑这来？”
一路上，白灵儿疑惑问道。
“绕县目标太大，我们都被盯上了，现在去只能是找死。”
陈风随口一答：“反正这周边几个村落都是产奶为主，先暗中探访一下，了解实情，才能对症下药。”
因为没有熟人，陈风只能带着白灵儿瞎转，好不容易从村头走到村中央，才在一个小院里看到一个正在喂牛的老大爷。
“老大爷，你好，请问你们这里的鲜奶价格是多少啊？”
老大爷听到有人唤自己，回头打量了陈风一番，看着对方衣着光鲜靓丽，很明显是外地人。
老大爷很热情，打开了木筏门将两人迎了进去，笑呵呵说道：“小伙子，想喝牛奶进屋就行，不要钱。”
说完，老大爷直接进屋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鲜奶出来递给了陈风：“新鲜刚挤的，味道绝对鲜美。”
“谢谢大爷。”
陈风将碗凑近一闻，果然香气扑鼻，咕噜一口喝完，舔着嘴唇朝大爷竖起了大拇指。
一碗鲜奶下肚，肚子胀胀的，陈风从兜里掏出了烟，朝着正在喂牛的老大爷走了过去：“大爷，谢谢您的鲜奶，来，抽口烟。”
老大爷瞄了一眼陈风手里香烟的牌子，中华牌香烟还是全国有名的，他将烟别在耳朵后，又从兜里掏出一包红梅，掏出一根点上。
陈风见状，笑着将手里剩余的烟塞到老大爷手里：“大爷，这个您拿着。”
“诶，使不得，使不得。”
“没事，大爷，别客气了，正好我这边有点事想请教您。”
听到陈风的话，老大爷停下了推搪的动作，疑惑地看着陈风问道：“小伙子，你有什么事啊？说说，看看老汉能否帮上忙。”
“一定帮得上。”
陈风拉着老大爷回到院子木登上坐下：“大爷，您这的鲜奶平时怎么卖？价格多少啊？”
“啊？”
老大爷很意外，惊讶问道：“怎么你们真要买鲜奶？”
陈风点了点头。
“要多少？量大吗？”
“还好，具体要量得看价格，还有质量。”
“我们都是4块钱／公斤的，质量保证杠杠滴。”
老大爷抓住陈风的手认真回答：“以往都是每天县城奶站派车挨家挨户收集的，只是…只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奶站都不来了，村民都正犯愁呢，小伙子，如果你能大量要，我们3块也卖。”
听完了对方的话，陈风基本心里有底，朝着白灵儿打了眼色。
白灵儿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陈风的意思，显然这中间有人做手脚，要知道白源乳业平时采购的奶价可是8-10元／公斤的，期间的差额至少一倍。
“大爷，我们需要采购鲜奶，基本上每天1000吨左右，但我们倆只是先头兵来探路的，得回去汇报下，至少一周后才能过来。”
陈风解释道。
“一周？”
老大爷面露难色，叹气道：“一周太久了，到时鲜奶都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