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秋天那紧张的目光之中,白球击中黑球,经过几次碰撞。
“没中!”安秋天出了一口气。
“唉!”卜莹悠十分郁闷。
轮到安秋天了,但安秋天可能因为紧张,也没中,黑球已经到洞口了,卜莹悠怀着激动的心情,终于中了,赢得这次打赌。
安秋天无奈地说:“你赢了,要我做什么事?”
“我现在还不知道,等我想到之后再告诉你。”
“呵呵!”安秋天苦笑,突然接到情念念的电话,接听之后,已经来不及等李向学了,而是和卜莹悠一起回去了。
李向学此刻正在找工作。
再次坚定了信心之后,我慢慢走向人事工作人员所搭的帐篷旁,和许多应聘者一样,在围观。人事工作人员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只见她对一位二十出头的男应聘者的问话一一解答,比如工资、工作时间、吃住情况等等。对于这些我倒没有多少要求,房子已经租好,当然要在出租屋里住,吃倒很重要,身上的三百块人民币是防身之用,可不能用来吃的。
“我们的工厂是包吃包住的,而且水电全免,吃的一日三餐除了早餐都至少有三个菜……”人事人员娓娓道来,围观的人中有部分心动的都已经陆续拿着她分给的人事登记表开始填写资料了,我也属于心动的那一部分,正当要走上前去的时候,手臂却被一个笑容和蔼的中年男子拉住了:“小伙子,你也来应聘工人吗?”
“是的,叔叔也是吗?”我礼貌回应,对方松开了我的手臂。
“当然不是,我今年都三十五了,他们是不会要了,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或许你的亲人走失了吗?”
“呵呵……看你年纪轻轻的,倒挺有礼貌,我的亲人没有走失。”
听着一个陌生人说自己礼貌,我理所当然地觉得很受用,原来社会是这样的。
我露出略带腼腆的笑容:“那叔叔要找什么人?或许我可以帮到你。”
中年男子表情忽而转为严肃:“小伙子,你这种温和的性格可不适合在社会上混,今年也没多少岁了,怎么书不读,跑出来打工了?”
“没什么,我也和其它不读书的年轻人想得一样,都希望打工赚钱,自己花。”我同样微笑地说,这种问题难免会有人问,我早已习惯。
“以后可不能说出要帮助陌生人的话了,这个社会太复杂,我看你是不怎么认识到这点啊。”
“叔叔,其实我才刚刚从学校出来,不怎么认识这个社会,但像叔叔这样的人,我觉得可信。”我开始觉得这个叔叔奇怪了。
“呵呵……我找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我们公司团队早在一个月前就注册了黎明餐饮公司,是以“黎明”命名的公司,这个名字很多人都抢着要呢,我看你也是个可信之人,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合作?”
“合作?这……”我愕然,难道这位叔叔是位老板,有钱人?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好之后,就打我的电话,我会带你去我们公司的,公司刚刚成立,我还有很多事要忙的呢。”中年男子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写着电话号码,还有一个名字:李亦城!“还有,我是诚心邀请你加入我们的公司,我想告诉你的是,今天这里还是个城镇,但明天呢?这里一定是个大城市,而且我得到的内部消息说,国家对于锦绣市的开发绝不仅仅是一个开发区,以后锦绣市很可能是堪比北京、纽约这些大城市的!”
我看着李亦城离开的背影,拿着手中的名片,一时却不知如何是好,我,合作人?我何德何能可以让人如此看重?
“叔叔!”我想要叫住李亦城,但他只是远远地挥了挥手,加快脚步走了。
这是一个机会,心里的一个声音对我说,我抓紧了一下手中的名片,只一会儿,我便再次举起脚步,继续围观XX电器工厂的招聘会,这里的工资的确很可观,底薪是二千五人民币,计上加班之类,说是一个月能拿到五千以上,这在我的认识里的中国确实属于少有的了。
以前和损友聚在一起,一般会“谈天论地”。
“我老爸和国家主席是哥们!”校园里,损友高声说道,我一阵脸红。
“你不是说你姐是大明星,一个月的工资三千吗?”我说。
“那是美金,懂不?兑换成人民币有差不多二万还多了,我告诉你,我姐绝对不是做厂工的。”
其实他姐就是某市某厂的工人,只是他死口不认,他认为工厂是人间地狱,她姐在这种地方工作岂不是丢他脸?
那时我们的课堂也的确是拿工厂来做反面教材的,在课堂上说工厂工作是如何如何辛苦,以此来促使我们更努力地学习。因此,其实对于工厂,我一直没什么好感,我不是聋子,在学校的时候已经有那么多人说工厂的坏话了,社会上的人会怎么说?
在招聘现场,我突然问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
“工厂?喏!你不是看到了吗?这就是工厂,进去工作的人像个机器那样,整天不停地做就行,整天做还好,有时还要换来换去,令人烦不胜烦,不过这里的工资蛮高的。”女孩突然用一种**的眼神看着我,“而且这里男女不限,还很容易摩擦出爱的火花哦。”
我大胆地看着女孩的眼睛:“我是黎明餐饮公司的经理……助手,只是想来这里拉人,我很忙,就先告辞了。”我说完之后逃也似地跑了。
微微发福的女孩听到我的话忙说:“什么!真的,黎明?找我吧,是做什么的?喂……”
我一口气跑出了人群,然后从斑马线走到马路对面,转身走进公交车亭,只有等11路公交车到来,我就会立刻回到南哥街去,手中的名片早已被我放进裤袋里,脑海中只剩下那位中年叔叔慈祥的笑容。
“他会不会是骗子?”我心里想道,“不会,我要色没色,要钱没钱的,怎么可能会骗我?”
回到出租屋,我依然不知如何是好,家里人吩咐过的,要我找份厂工做,但如今有一个机会找上门来,难道就此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