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要娶你？”
沈晚啼喝着茶，听见黎清清这么说差点惊得都呛了。
黎清清点头，有几分茫然，“是啊，我也很意外。”
“那你是怎么想的？想嫁吗？”沈晚啼询问。
黎清清叹口气，“我不知道啊，总觉得当太子妃也没什么好的，宫里阴谋诡计太多，你是知道我的，没什么心眼。”
黎清清从没想过自己能当太子妃，未来可就是皇后。
以她的身份当年和萧成还没被赐婚，就被长公主欺负打压，这要是成了太子妃……她简直不敢想。
“是啊，一入宫门深似海，东宫和皇宫都不适合你。”
沈晚啼也觉得不合适，思索片刻看向门外，“阿雪，舟野在吗？”
“她不是小琴吗？”黎清清随口好奇的一问。
沈晚啼说道：“她说自己的名字和风舟野的封号撞了，她想让我给她换个名字，我让她自己做主选个好听的，她就说要叫阿雪了。”
“也是，小琴，秦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喊风舟野呢。”黎清清忍俊不禁。
风舟野大步走进来，“你和太子的事你想明白了？”
黎清清的笑容戛然而止，又颓废了下去，“就是没想明白才来找阿晚的。”
沈晚啼看向风舟野，“若清清自己喜欢倒也罢了，可她自己没什么想法，我总觉得清清不适合宫里的生活。”
太子未来是要有很多后妃的，清清没什么心计，她害怕清清被算计了都不知道。
“嗯，那我去跟季韫说让他别做梦了。”
风舟野其实也不赞同这门婚事，清清的性格嫁给谁都好，唯独不适合当后妃。
就算爱又怎么样？
皇帝还说爱他娘呢，结果呢？不得善终。
“真的能抗旨吗？”黎清清有些不安，当初皇帝有意让她嫁给萧成，她都拒绝不了。
如今可是太子求娶，能推掉吗？
风舟野淡声开口，“我与黎云川多年兄弟，你亦是我的妹妹，季韫也不能强娶。”
黎清清瞪大眼睛看着风舟野出去，随即惊讶的看向沈晚啼。
“阿晚，你刚刚听到他说什么了吗？他居然说我哥和他是兄弟。”
沈晚啼疑惑，“他们不是吗？”
“是啊，可风舟野从前哪里会这么说？他人冷的很，从不会把情感宣之于口，因此从前有不少人想靠近他，都觉得他不在乎，唯有我哥说他是面冷心热。”
黎清清此刻震惊程度不亚于知道太子要求娶自己。
“阿晚，你简直太厉害了，他跟你在一起变得有人情味多了。”
沈晚啼微微一笑，道：“他一直都有。”
当初他知道自己误会了她，私下也没少补偿，也因此才给了她一条康庄大路。
“今天外面太阳可暖了，又没有风，暖阳伴雪，这样好的美景我陪你出去看看吧？整日待在屋子里，我怕你心情不好。”
黎清清看着外面的天气，想让沈晚啼透透风。
沈晚啼点头，“好啊，正好躺累了。”
黎清清给她选了一件厚厚的绒斗篷，又抱了两个暖手炉给她，确认她受不到寒，这才带着人出去。
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沈晚啼都觉得自己好了许多。
“沈晚啼？”左思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黎清清和沈晚啼不约而同的翻起白眼。
她们二人谁都没想搭理她，倒是左思薇匆匆追上来，“太子下令重修冷殿，将那处改成了动物居所，你敢说当日你没被关在里面？”
沈晚啼淡然看着她，“在与不在又如何？御林军统领已经换成了萧铎，这一局你们输了。”
她现在已经无惧和卓家正面撕破脸了。
尤其是被困之事，卓家很清楚她就在里面，但只要她不承认，卓家又能说什么？
“你也不用得意，当日你被困，风舟野可是很晚才找到你吧，薛润为何杀了那个宫女你知道吗？又为何不让你去更暖月曜池修养，哦，我想你应该不知道。”
左思薇勾唇，满眼嘲讽的说道：“因为那日风舟野中了迷情药，可是和那宫女单独待了许久才去宫外寻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黎清清有些恼怒，一把推开她，“闭上你的嘴！”
左思薇跌坐在地，却还是笑道：“男人总就是难以压制欲望的，你爱的男人也不过如此，一旦开了荤，你守孝期间如何守得住他？我等着看你终日以泪洗面的那天！”
沈晚啼沉着脸，淡然的看着她，“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是卓远对你并非有爱？也是，他此来行宫还带了另外一个妾室，想必你每天看他与旁人恩爱，心中定然不是滋味。”
沈晚啼好似不在意一般往前走，左思薇不死心的说道：“你也会有这一天的！”
“我不是你。”沈晚啼冷声开口，“若他真因中毒而被迫做些什么，我不会怪他。若他因私欲而滥情，那我也不会要他。我沈晚啼的一生中可以只有一个男人，也可以有很多男人，亦或者没有男人。”
左思薇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我不需要依附任何人，离开谁我都能过的很好。”
沈晚啼大步往前走，左思薇爬起来大喊，“你不过是嘴硬罢了！”
这世上怎能有女人不依附男人？她沈晚啼要是没有风舟野……
左思薇有些愣住，她好像有点明白了。
“阿晚，你刚才那番话说的太好了。”黎清清满眼的崇拜。
沈晚啼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最初也没想着嫁人，我要管着兄长，还要带弟弟妹妹，我想嫁怕是也没人敢娶，更何况我还不愿到婆家卑躬屈膝。”
“不过左思薇的话，你……真的不在意吗？”黎清清有些担忧。
沈晚啼沉眸，神情有些凝重。
“那日风舟野的确有话没跟我说，他欲言又止，我想应该就是这件事了。”
沈晚啼抿唇，其实这件事在她看来真没有很严重，一次的被逼无奈又算做求生之举，如何能怪他？
只是……
“清清，我们回去找风舟野，有些话我要当面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