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嫁不嫁,都不会和各位成家人,就不劳各位费心了。”
沈晚啼神情淡淡,她才不怕什么流言蜚语,嫁不去更不是她愁的事,凭着她的本事,嫁人反而是桎梏。
“你这丫头真是不识好人心!”男人被说了一句,当即瞪着眼离开。
没见过这么没大没小不懂事的姑娘,肯定没人要!
四婶见这会围过来的人多,也是一副哽咽模样,“我知道你恨四婶,可是恨我你也不能不管你奶奶啊,她可是你爹的亲娘,你哪有不管的道理?”
“哦?听四婶的意思是其他伯伯姑姑是打不算给自己的娘养老送终了?若是如此,我家倒也不缺一张吃饭的嘴。”
沈晚啼反问着,孙女不养奶奶,旁人说不出什么话来。
可身为儿子儿媳要是不养娘,那可是不孝,拉到官府是要被打板子的。
四婶哪里敢承认,连忙反驳道:“你胡说什么?谁说不养了?”
“那四婶怎么说让我管呢?不是管奶奶这个人,难道是管旁的事?”沈晚啼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们。
四婶眼珠一转,委屈道:“你拿走了我家的地,我别说养婆母了,就是养自己养孩子都费劲,先前你也是去大哥家闹过,你肯借赵家五十两,却对自家人如此心狠手辣,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村民们一听五十两,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就是挣一辈子,只怕也挣不了这么多。
沈晚啼居然眼睛都不眨的借出去这么多银子?
这事能是真的吗?
偏巧这个时候几辆马车过来,正好停在沈晚啼的门口。
“沈姑娘,今日酒楼繁忙,掌柜的没来,故而托我来送东西。”
酒楼的小二沈晚啼也是认识的,她索性直接不理沈家那些人,直接走到马车旁,“这一趟真是辛苦你们了。”
“沈姑娘客气,我们这就把东西卸下来,你看是放哪比较好?”
沈晚啼思索片刻,道:“都放屋子里吧,劳烦小哥了。”
酒楼的人开始搬东西,那一袋袋的米菜看的村民直瞪眼。
沈晚啼如今这么有钱?这怎么可能?
明明前些日子沈家那两个孩子都像是快饿死的。
“沈姑娘,这个你收好。”小二也是有眼力见的,看着院外全是人,也没说是什么东西,把人参包的严实,道:“掌柜的说了,这些钱从日后您挣的钱里分批次扣除,让你不用担心钱的事。”
沈晚啼点头道谢,又想起自己做的蜜膏,“小哥你稍等我片刻。”
她进屋匆匆取了四个瓶子,还有一封信,“这些劳烦你帮我转交给掌柜的。”
信上沈晚啼特意嘱咐的事,四瓶蜜膏,鸭梨膏和核桃山药冰糖蜜各两罐。
鸭梨膏是给周公子的,若是有咳嗽不舒服的时候,可喝上一口。
而核桃山药冰糖蜜是专门给风舟野做的,这是针对常年咳嗽,肺肾两虚的人做的药膳,一定是要每日都喝的。
“其中有两罐是留给酒楼的,让掌柜的自己卖,如何用我都写下来了,掌柜的一看便知。”
小哥把蜜膏和信收好,等着把东西都卸了便离开了。
村子里还有不少人抻着脖子往院子里看,几辆马车拉开的东西,沈晚啼现在是真的富了!
沈老太太早就从地上站起来了,东西搬得久,地上石子硌的她屁股腿都疼。
见酒楼的人终于走了,沈老太太更是打定主意一定要从沈晚啼身上撕下来块肉。
有好日子她可不能独享。
“阿晚啊,你小时候我对你也算不错,你爹执意要养你,我也没拦着过——”
老太太话说到一半,沈晚啼一声冷笑,“没拦着过?当初你们这些人见到我爹娘便劝他把我卖了,或者留着给我大哥做童养媳。”
说到这沈晚啼扬眉,“对了,大伯家这么说过,二姑也回来提过,我爹娘说我不会干活,你们还说抽打几顿就会了,这些话这些事我可都记着呢。”
老太太眼珠子一瞪,“什么?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难道四婶也不知道?四婶不是也说过,让我进她家门做童养媳?”
四婶有些心虚,沈老太太则是打算一条路装到底,“这事我不知道,反正如今你伯伯姑姑家都有困难,我老了也活不了多久,你现在有好日子,可得帮衬着自家人。”
“我只有三个自家人,那就是大哥和弟弟妹妹,余下的我不认!”沈晚啼强势起来,“你们不总是把捡来的野种挂在嘴上么?之前也没少说我是左家的,不是沈家的,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找我讨东西?”
沈老太太见她油盐不进,铁了心的不管,直接放出狠话,“好好,你不管,你不是沈家的,我这就把你爹娘从祖坟里挖出来!”
沈晚啼眼神一冷,如冰日里的刀一样骇人,她嘴角泛着不屑的寒意,“你是说那个只埋了我爷和我爹娘的坟?你想挖,好啊,我有的是钱请先生看风水,再为我爹娘寻一处风水宝地。”
沈老太太愣住,她没想到沈晚啼竟然会这么说,然而这还不算完,沈晚啼继续说着。
“不仅如此,我还可以把那座山都买下来,到时候你们的子孙肯不肯为你们迁坟那就不是你们能看到的事了,要是把我逼急了,我现在就将山买了去。
到时候我爷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山上,旁无妻子脚下无儿,等奶奶你死了,你看我爷怎么打你。”
沈晚啼还是有记忆的,她奶最怕的就是爷爷打她,他们俩还都信死后的事。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沈老太太就一缩脖子,眼神闪躲开始有些害怕起来。
沈晚啼冷笑,“所以我的好奶奶,你们敢碰我爹娘坟一下,你们不仅活着不能安生,死了也不得安宁,这话是我说的,我说的出就做得到。”
“你,你!哼!我们走!”沈老太太不敢再和沈晚啼对峙,生怕她觉得自己想法不错,真这么干出来,那她可就是沈家的大罪人了。
婆媳二人灰溜溜的走,其他村民看她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厌恶嫌弃鄙夷和……恐惧。
沈晚啼无畏这些眼神,就是要人怕她才好,这样她和弟弟妹妹就都不会受欺负。
不过也不能太结仇,远亲不如近邻,有什么事还真得靠邻居。
她得想一想,如何笼络人心。
只是当务之急是她该做饭了,不然可赶不及给弟弟妹妹送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