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舟野的话让沈晚啼震惊不已,他这是图什么?
“我有个弟弟,幼年中毒之后便一直体弱多病。”风舟野淡淡的解释着。
如此沈晚啼心里算是松了口气,他有条件她才能放心,否则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抛出橄榄枝,真不是件好事。
“公子想请我去府上为你弟弟做药膳?”沈晚啼询问,又解释道:“公子也知道,我家中没有大人,如今弟弟又受了伤,我暂时离不开。”
风舟野不在意的说道:“不急,先回京城。”
黎清清见沈晚啼上马车,待到马车动起来,她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八卦,“他和你说什么了?我瞧着他对你的态度可不一样。”
“请我做药膳而已。”沈晚啼心里是感激风舟野的。
萧成非要娶她,她实在没办法才会往好处想,如今风舟野帮她躲了亲事,并且还答应庇护她,她多少都能安心点。
只要她有足够的时间,她一定要查清楚左家那些事,不把左家藏着的事挖出来,她这辈子都寝食难安。
“啊?没意思。”黎清清扁着嘴,还以为是发现什么了不得事,没想到只是请她做药膳。
沈晚啼笑了笑,忽而想到萧成知道她是左家女后的反应,便开口道:“黎小姐,为何萧公子听到我是左家女后便变了脸色,长公主不是只不喜前朝宗室官员吗?”
提到这个黎清清意外的看着她,“你不知道原因?”
沈晚啼茫然摇头,黎清清压低声音道:“左家便是前朝臣,只不过之前一直是闲散文官,后来宫里潜入刺客,那刺客是前朝皇室的杀手,宫宴上意欲刺杀帝后,你爹当场诛杀刺客,又替陛下挨了一刀,故而有了如今的地位。”
沈晚啼抿唇,难怪左家能退风舟野的亲,原来是这般的救命之恩。
“这么说来左大人会武功咯?”沈晚啼想多打听些关于左家的事,有备无患。
黎清清摇头,“我听说他曾经就是个穷酸举子,不知烧的哪炷高香竟博得江州商家嫡幺女的喜爱,成了商家的女婿,因此才有的闲散文官,他哪会什么武功啊。”
沈晚啼更想不明白了,“如此他是如何让刺客伏诛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天的事捂得很严,我只记得听说那场刺杀死了个妃子,旁的就不知道了。”黎清清说完还扁了扁嘴,“不过我也觉得奇怪,左大人怎么会去皇家的宫宴。”
沈晚啼眯了眯眼睛,这件事会和她的身世的有关吗?
感觉不太像,不过她倒是清楚了左家和陛下的关系。
马车辘辘而行,一直到了丰和楼后院门前才停下。
黎清清掀开轩窗的帘子,满眼的依依不舍,“沈姑娘,你家在哪?你要在京中住多久?若我想吃你做的饭,我可以去找你吗?”
沈晚啼想了想,“我家住在安河村,若我弟弟好的快,我这几日便要回去了,若黎小姐不嫌路途远,我随时欢迎。”
黎清清满意的离开,但……
萧成没走,风舟野也没走。
反而还都跟着沈晚啼进了丰和楼,从厨房跟到客栈的二楼,甚至还打算进房间。
“二位还有事吗?”沈晚啼有些无奈,这俩人在搞什么啊。
萧成抿抿唇看了眼风舟野,“你不是要亲自送我回去?”
“难道你真想让我和长公主叙述一二?”风舟野目光淡淡,随后推开房门,“我来拜访旧友。”
沈晚啼眨眨眼,这是她和阿义住的房间,哪里有什么他的旧……
哦,可能还真有。
沈晚啼看向坐在屋内的古医师,笑着上前给倒茶,“师父,你怎么在这?”
古老头听见她喊师父,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心虚,指了指被绑在床上的阿义,“当然是来照顾这个臭小子了。”
这场景把沈晚啼吓了一跳,阿义受伤的手用细布缠着吊在身前,另只手被绑在床柱高处,人已经坐着靠在床边睡着了。
“这是?”沈晚啼回头试探的询问,总要先问问什么情况再说。
古老头哼了一声,“这臭小子执拗的很,非要出去找你,还说我是江湖骗子,我哪里像骗子了?哪像了?”
沈晚啼上前给阿义松绑,她这么一动,阿义也醒了。
他是被累睡着的,一醒过来便要接着瞪眼,发现阿姐已经回来了。
“阿姐,你……”阿义想问她去哪了,但觉得自己表现的太关心,便又扭着头不肯继续说话了。
沈晚啼揉了揉他的脑袋,“当时走得急,忘记跟你说我要出门,下次不会了。”
“嗯。”阿义闷闷的,转过头看向风舟野和萧成,“就是他们把你拐走的?”
阿义今天去前面酒楼吃饭,听到有客人说不久前有个漂亮的姑娘被人带走了,他当时吓坏了。
沈晚啼忽而笑了笑,“所以你才要出去找我?”
阿义被说中,耳根都有些发红,不好意思去看沈晚啼,只能继续装凶瞪着风舟野和萧成。
风舟野用折扇一指萧成,“他拐的。”
萧成也没多想,他现在看着沈晚啼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
她长得好看,平时看起来很温婉,遇到事也不怕,是个能当家的贤妻良母,简直就是成亲最好的选择。
只可惜她偏偏姓左。
“你们坐,我去做些饭菜。”
沈晚啼主要是给弟弟做药膳,顺便多做了一些,招待师父和风舟野。
只是她端着药膳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萧成已经不见了。
“嚯,好香的鸡汤。”古医师吸了吸鼻子,“若仔细闻着还有些许药味。”
沈晚啼笑笑,“师父好灵的鼻子,有一份是我专门给阿义做的三七乌鸡汤。”
古医师扬眉,满眼的赞许,“不错,三七主治止血散血定痛,鸡汤又是大补,这二者一起炖煮,倒是奇思妙想啊。”
风舟野十分淡定的要了一副碗筷,“我在定江附近收拾出来一处庄子,先生若无事便住过去吧,那地方离她家里也近,既收了徒,也不能什么都不教。”
古老头咕嘟咕嘟喝着鸡汤,敷衍的点点头,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有些意外的放下碗,“你该不会也要把——”
“嗯,在府里我总归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