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丫头,你们跟我去后院。”
苏丞相准备带人去藏书阁,左思薇嫉妒不已,转身委屈的看着商荣。
商荣立刻开口,“丞相,不如也带着思薇前去?商苏两家也算是老相识,让两家孩子多走动走动也有好处。”
“她就是你们商家养出来的?无视人命,虚荣浮躁,如此我们两家还是少走动的好。”苏丞相冷哼,参左家的奏折他都写了一摞,左思薇什么样的人,他能不知道?
苏丞相半分颜面没给商家留,左思薇更是当众被贬低,委屈的直哭。
黎清清就差拍手叫好了,左思薇什么人品,连阿晚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商恩晴也不是个能忍得住脾气的,一把拽着左思薇便往外走,“苏家如今早已不复当初正直有风骨,这宴席不吃也罢。”
苏老夫人站出来操持着宴席,后院内苏鹤容带着沈灼明去了藏书阁。
丞相便在院子里命人烫了一壶茶,“沈丫头,你且说说你为什么觉得那些都与你无关?”
“本就无关啊,风舟野承认身份,那是为了不让皇帝赐婚,他不喜欢苏兰宜不想娶,受益者是他。”沈晚啼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土著,无论她怎么融合,思想与灵魂是不可能与这里契合的。
她只庆幸大安是个新朝,也没有过于的封建,否则她不一定能接受的了。
“受益,这角度倒是刁钻。”苏丞相对她的思维理念很感兴趣,若是能钻研到起其中门道,广而流传,说不定会让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更为和谐。
苏丞相和沈晚啼一聊便聊了两个时辰,二人谁都没吃午膳,谈的那叫一个忘我。
苏丞相惊叹沈晚啼的思想是那么的通透,沈晚啼则佩服苏丞相年至古稀却依旧不死板不固执,能跳脱出固有思维看待事情。
要不然人家是丞相呢,又将新朝带动的如此之好,确实有点本事。
“简单来说,在我看来民强才国强,民强则体现在价值观上,富强的基础上打造文明与和谐,公正法治的层面上,培养宣扬百姓们爱国敬业诚信以及友善的思想。”
沈晚啼倒是没敢提自由民主,她也没膨胀到忘乎所以,什么话都敢说。
“这话说的很是不错,有安世之才啊。”苏丞相不住口的夸赞。
沈晚啼默默点头,心中则是附和着,那可不,新时代发展的那是相当不错了。
苏丞相留他们吃午膳,这时宴会已经散了。
“清清和黎云川也走了?”沈晚啼本想着下午喊着清清去逛逛街的。
苏丞相听她提到黎云川,心思微微动了动。
“沈丫头,以后你可要多带着鹤容和兰宜玩闹,他们两个都被养的不成样子。”苏丞相是惋惜也是心疼。
他向来不愿意插手儿子和儿媳的事,可没想到孙子睚眦必报,也不分善恶。
孙女更是压抑痛苦,渴望自由又不敢触摸,活生生把自己憋出病了。
“好。”沈晚啼觉得自己这一趟来的不亏,有丞相做靠山,大多文人都不会因为她和商家事太刁难大哥。
午膳用完,沈晚啼打算回家了。
她看得出来风舟野很无聊,既不想去看书,也不想听他们讨论价值观。
“风舟野,我且问你,若你将来要娶之人不是沈丫头——”
风舟野听着这问题就觉得无聊,都没听到他说完便打断了,“丞相与其关心我的亲事,不如关心关心自家人。”
他不娶沈晚啼,那除非是他死了,或者阿晚不愿意嫁给他了。
这话没必要说出来给旁人听,多说无益,他自己知道就好。
“你这小子,得亏不是我的孙女婿,脾气太差,快走快走吧。”苏丞相无奈的笑着撵人。
虽说是撵,却也一直将人送到了门口,沈晚啼和沈灼明怎么劝他别送都没用。
“灼明啊,若是想看什么书尽管来府上便是,还有沈丫头,想来随时就来。商家没有眼光,我眼光可好着呢。”苏丞相有些骄傲的仰头。
沈晚啼笑笑,“我留下的药膳记得吃,下次我来可是会检查的。”
“好好好。”
苏丞相笑的开心,人都走了他还驻足在门口,目光中带着欣赏和不舍。
“祖父,不就是几道药膳,您至于吗?”苏鹤容有些不明所以,祖父未免太喜欢沈晚啼了。
沈丞相摇头,“你懂什么,沈丫头的德行可要比她的药膳更有价值,以德报怨以直报怨,她啊更像是我苏家的人,那商家当真是鼠目寸光。”
“阿晚的确是个很好的人。”苏兰宜想起之前在船上的事,便有些自残形愧。
苏丞相拉着孙女的手,“祖父不需要你们两个孩子为苏家未来牺牲什么,做你们想做的事,不伤人害人,由得你们随心所欲,朝代更迭是常态,百年世家也终有到尽头的时候,顺其自然就好。”
苏兰宜听着这话脸上扬起几分轻松笑意,苏鹤容也若有所思。
沈灼明一路上都在看书,沈晚啼和风舟野谈论着苏丞相为人如何正直有智慧,夸夸其谈的声音也没有影响他半分。
“主子,有些不对劲。”荆褐说了一声。
沈晚啼立刻钻出去,这都已经快到家了,该不会是家里出事了吧?
荆褐将马车停下,她定睛一看,果然是家里出事了。
“阿嫂?阿嫂!”沈晚啼跳下马车跑向院子,大哥家院子乱糟糟的,像是被人打砸过。
赵凤秋扶着腰出来,肚子已经显怀了,旁边木槿还在小心搀着她。
“没事没事,快别喊了。”赵凤秋紧忙出来,阿晚喊得满是担忧,她听着都心颤。
沈晚啼看她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家里出什么事了?”
“是京城倪家的少爷倪险,带人来打砸院子,还要伤赵夫人。”木槿开口说着。
赵凤秋也有些后怕,“幸亏木槿跟我在一起,巡防营和临清卫来得及快,将人都扣下了。”
“倪险,姜芷定亲的那个倪险?”沈晚啼看着木槿,“他伤了你?”
“就是他。”木槿摸了摸脸上的伤不以为然继续道:“我没事,这都小伤,索性赵夫人没事。”
沈晚啼摇头,“伤了谁都不行,人在哪?”
“在对面院子。”
沈晚啼点头,去了隔壁院子,果然看见临清卫绑起来的一众人。
她快速的翻出伤药交给木槿,这才回自己的院子里,盯着最愤愤不平的那人。
“你就是倪险?”沈晚啼轻声询问。
临清卫拿出封嘴的布,倪险立刻叫嚷着,“贱人,你让你哥勾引姜芷,坏我亲事,我一定——唔!”
沈晚啼一巴掌甩过去,用了很大的力气,打的她手都发麻。
“既然你不会说话,那我便来教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