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啼回家之后得知御赐匾额已经到,但客栈的人不知道怎么处置,就先收着了。
她也不着急安置匾额,倒是一直忙着建屋的事。
刚规划好出来新的院子地皮,工匠们便赶过来准备干活,她一问才知道李家的院子已经修好了。
这些工匠们干活麻利做工还好,沈晚啼很是相信他们,敲定图纸之后便没再过问这边的事。
之前打好的新家具也被沈灼明拉了回来,他架着牛车累得满头汗,还扛回来不少桌椅。
“今天去的时候我看见有不少新打还没卖的桌椅,便想着买回来放在书塾。”沈灼明如今也不少补贴家用。
他除了去书塾,还给有钱人家的少爷们教书,那些人家出手大方,每次给的银钱都不少。
“那卸下来放在院子里吧,还是一会就送去?”沈晚啼给他舀了碗水递过去。
沈灼明边喝边道:“一会就送过去,估摸着今天要下雨,这些东西放屋里太碍事,放外面我怕被雨淋坏了。”
沈晚啼点头,正准备和他一起把东西卸到李家院子里的时候,战王爷也过来了。
“王爷,今日感觉如何?”沈晚啼关心的询问。
战王爷笑呵呵的说道:“是比昨天舒服多了,说来也奇了,你做的饭菜和厨子做的一样,味道却要好不少。”
沈晚啼笑了笑,也没管战王爷是来做什么的,她上手去帮大哥卸家具。
“我来吧,你这小身板万一没撑住,被砸坏了可不行。”战王爷没什么架子,撸起袖子就去帮忙抬东西。
沈晚啼哪敢让他上手,忙上前道:“没事没事,我来就好,王爷还要注意身体。”
“我好着呢,你去坐着吧。”战王爷也不让地方,沈晚啼怕再过去绊脚碍事,索性也就十分忐忑的坐在一旁。
李家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沈晚啼在院子里,还有好多新家具。
李婶快走几步回去,边招呼边喊,“李庆快去帮忙搬东西,我的天啊灼明,你快松手让婶子来弄,你这手还要写字的,可别伤到了。”
于是沈灼明也被挤了出来,沈晚啼偷偷笑他,“大哥还是去送桌椅吧。”
“也行,那我去了啊。”沈灼明起身往外走。
李婶耳朵也好使,立刻就喊着,“还要搬东西?让李庆跟着去。”
李庆刚把新家具送进新房,感谢的话都没来得及跟沈晚啼说一句,就立刻应道:“知道了娘,我这就去。”
沈晚啼也看到了跟着李家过来的吴家人,吴妙看见她,还冲她笑了笑。
“婶子,你这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沈晚啼也起身,她和李家关系太近,客套的话都不用再说了。
李婶拍了拍手上的灰,“不用不用,说起来我亲家也想见见你呢。”
“上次你给我家送了好些东西,刚好解决了我家的燃眉之急,我一直想跟你道谢呢。”吴妙上前,毕竟她算是同龄人。
吴家家境在利水村算是不错的,只是前段时间家里出事,一时变得有些拮据,沈晚啼送的那些可让他们缓了不少压力。
沈晚啼也莞尔,“以后你嫁过来,也算是我半个嫂嫂,我们家和婶子家走得近,都是一家人不用谢来谢去的。”
战王忙活完就随便找了个地方一坐,眼中看着他们说话的场景,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那时候他刚成亲也不是什么战王,只是村里一个打猎的,娇儿人缘也和这丫头似的十分好,对谁都是笑眯眯的模样。
李家院子里其乐融融,但总有不长眼睛的来扰人家的喜事。
“哟,你家老大这是要成亲?还有姑娘愿意跟你们家?抠抠搜搜的谁跟谁倒霉!”田翠的母亲从门口路过,本来是好奇沈晚啼拉那么多家具要干什么,没想到看到她把家具都送进李家,便好奇的蹲墙角听了一会。
她瞧着那些新家具都是沈晚啼送进去的,一水红木打出来的,看得她眼红。
“抠搜?那是你家姑娘不值个吧。”院外又传来一声叫嚷,沈晚啼听着这个声音觉得十分熟悉。
她还没想起来在哪听见过,就听那位大娘接着说道:“我家侄女聘礼就有二十两,又单独给新盖的房子,虽说是住在一个院子里,可李家两口子都是心好的,住在一起那是我侄女享福。
你家姑娘成亲好像什么都没有吧,房子都是把沈家老太太撵走才有的,还跟我们家比?你配吗你?“
沈晚啼正好奇着,那位大娘就从院外走进来了,她一看还真认识。
“我的天,竟是沈姑娘在这,先前他们说算是沈家姑娘做媒,我还在想是哪个沈姑娘,没想到是你啊。”吴大娘一改方才的泼妇样,立刻对着慈祥笑意走进来。
沈晚啼也很意外,吴妙的姑姑居然是她之前在周淞义诊时救的那位骂她的大娘。
这也太巧了吧。
“沈姑娘啊,我可得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不计前嫌,我这条老命可早就见了阎王爷哟。”吴大娘攥着沈晚啼的手,那叫一个感激涕零。
沈晚啼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巧,看她激动也是温声说道:“听说先前我出事,您也帮了忙,还未谢过您呢。”
她之前被郭秋儿迷晕带出客栈,就是吴大娘指认的,免了姨母遭受挑拨和她起隔阂。
“我那算帮什么忙,你可是救了我一条命呢。”吴大娘感动的都快哭出来了。
沈晚啼轻笑着,门口田母见了,狠狠翻个白眼。
“出了事,还能出什么事?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你被人绑架了?估摸着早就不清不白的了,还有脸出门见人?我要是你干脆投井算了!”
田母满眼嫉妒怨恨,她姑娘不就是出了趟门,就让沈家那不要脸的小子给玷污了。
沈晚啼可是遭人绑架,那还能有好?肯定没清白了!
沈晚啼冷眼看过去,田翠的遭遇她同情,为此田家就算那么闹,沈晚啼也是压着知道信的人,不让人将此事传出去,给了田翠一个体面。
想着她一个女子遭遇这事,本就受了打击,再有风言风语可是会逼死人的。
可没想到田母堂而皇之的污蔑她,她的确带着几分火气。
“你说的倒像是真眼见到的,莫非当日我被绑你在现场?你也是同谋之一?既是同谋,当日之人已经全部处死,看来你是漏网之鱼啊。”沈晚啼冷声威胁。
田母缩了缩脖子,立刻反驳,“什么同谋,你别胡说啊,我都是听说的!”
“道听途说又大肆宣扬便是污蔑,污人清白也是要打板子的。”沈晚啼眯着眼睛,勾唇笑问道:“不知你打算认下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