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生子九死一生,而顾珺玥这一胎可养的并不顺,还早产。
宦景沅心烦意乱的在原地踱步。
“哥,冰心姑娘会没事吧,怎么进去这么久一点动静也没有。”
李玄抱着顾珺玥的剑和清雪来到产房门前。
他们才将洗髓液全搬上山,立即就来等顾珺玥的消息。
宦景沅朝李玄看去,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两把双剑,哪怕只露出剑柄,他也认得。
此剑是他亲自去藏剑山庄命人为顾珺玥量身打造的。
“你从哪得来的!”他脸色隐隐震怒,这剑从顾珺玥死后就不见了,他以为是被哪个觊觎的小贼偷走。
现在却在这里见到了。
李玄将剑抱的更紧,“你不能拿走!”
“给我!”他固执的低吼。
李玄身上散发着摄人的敌意,似乎若要抢这两把剑就是他的敌人,不管对方是不是宫主。
一时间宦景沅的丈八蛇矛出,身上罡气四散,隐隐扭曲空间。
周围的人吓得退出十米远,生怕被两人殃及。
唯独清雪站到两人中间,“宫主,现在师妹生产为重,有什么事能不能等师妹生下孩子后再解决?”
“我再说一次,把它交出来!”宦景沅眼中寒气同寒潭底万年不化的冰。
“怒难从命!”李玄冷冷吐出四个字。
清雪更是头疼,“师弟,不妨将小师妹的剑先借宫主一观,宫主见过的神兵利器多如皮毛,定不会贪了师妹的这两把双剑的。”
李玄却丝毫不就范,“除非师姐亲自从我手中取走!”否则,没得商量!
何况这人还是休了他主子的负心汉!
宦景沅眼底寒光淌过,“这剑是叶冰心的武器?”他声音低沉。
清雪点点头,灵光闪过,难怪宦景沅见到这两把武器要这么大反应了。
之前顾珺玥使用这两把双兵的时候宦景沅都不在现场,未见这两把武器真容。
清雪咽咽口水,她是不是说错话了,将不该说的说了?现在改口还来的及吗?
宦景沅拳头捏紧,胸膛震动,一股欣喜直冲脑门。
那双眼睛不是巧合,那身甜香的气息也不是偶然,再加上这两把剑,他几乎可以肯定,叶冰心就是顾珺玥!
他激动的上前要去拍打那道紧闭的房门,却被宦连翘拉住胳膊,“哥!你疯了,里面的人在生孩子,你要干嘛!”
转而宦景沅又顿住脚步,握紧拳头,惊喜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又退回台阶下,来回走动,他还消化不了这么大的讯息。
她还活着!她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难怪顾驹白与她如此亲近难怪!
她还为他孕育了两子……
想着他又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一是懊悔自己怎么没有早点发现,二是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宦连翘看宦景沅来回踱步,眼都花了。而且她哥的表情很惊悚,又笑又懊恼的,还打自己巴掌。
莫不是撞邪了?
“哥,你能不能别走了,我都被你转晕了。”
宦景沅手抓住宦连翘的肩膀两侧,笑意止不住的往外泄露,“她还活着!哈哈哈!她还活着!”
宦连翘表情一垮,完了,她哥真疯魔了。
没一会,房内传来动静,女子低声隐忍的痛呼,听得门外的人都心惊肉跳
宦景沅双手交叉握着抵在额头,喃喃自语,“不要有事,不要有事,一定要平平安安。”
每分每秒都及其漫长,夜完全暗下,药师观前的人来了又走,换了好几拨。
终于从那道房门内传出一声嘹亮的啼哭。
门外的弟子们欢呼起来,他们湖天宫的第一个孩子降生了!
顾驹白踏步飞跃进药师观外墙,落到内院里。
“怎么样,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顾驹白着急的询问曲闻琛情况。
曲闻琛露出笑,“第一个孩子已经生了。”
顾驹白松了口气,还好他没错过这个重要的时刻。
宦景沅见到顾驹白,第一时间将他拉到面前,“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却独独瞒着他!
顾驹白冷眼一撇,“知道什么?”
“她是你姐!”到现在还不准备告诉他,是不是如果他自己不能发现,这小子就一直不会对他说真话!
顾驹白将他的手拂开,冷言道,“那又怎样,有必要告诉你么!”现在装什么,休他姐的时候干什么去了,装什么深情。
“她是我的妻子!”宦景沅懊恼的低呼。
“她不是!”顾驹白大喝,神色幽冷,“她现在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别忘了,她已经被你休了!现在她跟孩子都不属于你!”
吃瓜群众哗然,他们听见了什么?
冰心大师姐是宫主的妻子?被休掉的?
这真是他们入湖天宫以来吃的最大的瓜!
“我……”宦景沅猛的攥紧了拳头,却无从反驳顾驹白的话,是啊,他亲手给她写了休书!
“如果你想昭告天下随你的便,别忘了,她现在除了是你的族长以外,与你什么联系都没有,请你认清楚自己的地位!”
众人再次惊愣当场,什么?叶冰心还是他们的族长?!
这不是吃了个瓜这么简单!
就在他们二人争执不下的时候,那道房门打开,周静竹抱着两个包裹这软丝棉布的婴孩出现在门处,“母子平安,是两兄妹。”
顾驹白率先冲到门前,小心的接过周静竹手中的一襁褓。
“手放平些,小心一点。”周静竹温声提示着。
顾驹白小心翼翼的调整姿势,将孩子抱在怀里。
“这是妹妹。”周静竹说道。
顾驹白咧开笑容,手指轻点在她的小脸颊,“我是舅舅,认清楚了吗?舅舅……”
宦景沅也挤上门前处,想要抱孩子,周静竹侧身躲了躲,“你凑什么热闹,笨手笨脚的。”
“娘!”你真是我亲娘啊!
“让我抱抱他……”宦景沅举着手,恳求道。
周静竹这才小心谨慎的让宦景沅接过去,“你瞧他长的多机灵,跟你刚出生的时候一模一样。”
宦景沅僵硬着身子,脸上露出似冰山融化的笑容,“我儿子长的跟我能不一样么!”
“小子,我是你爹……”他保持着那个接过襁褓的姿势,生怕将小东西给揉捏坏了,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