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不停歇地喊着顾珺钥的名字,心里万分焦急。
柳真小步跑了过去,道,“景沅,顾珺钥不会走丢的。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宦景沅拍掉了柳真想拉她的手,一个人向外跑了出去。
跑着跑着突然想到了他还有玉牌,突然有些激动,他一定能联系到珺玥。手指微动给顾珺钥发消息,俱是“对不起”或者“和柳真只是逢场作戏。”而令宦景沅再一次失心的是,发出的消息如时辰海底般,毫无消息。
方才还不阴沉的天,此时不知为何雨已经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再过了几瞬,淅沥的雨滴形成了滂沱大雨。
路上的行人已经随着雨的落下而逐个回了家,或在家中做些手工活补贴家用,或是赏赏雨景。
慢慢朦胧的视野中,只能大致看到这街上,只一位女子漫无目的地走着,好似游魂般,不闻外界事,不听外界声,更不知外界雨。
倏然,顾珺钥的怀中有了声响,她也终于回了神,任玉牌响了多少声,都没有拿出来。
直至打电话那人似乎是她不接不肯停歇般,顾珺钥深觉几分烦躁。只好将玉牌从怀中掏了出来。实则不看名字顾珺钥也知道是谁,但她也许就是想看看。但也只是看看罢了。
看到是宦景沅的名字,顾珺钥更觉烦躁了。
他这是作什么?是担心她出事,还是担心她彻底离开他,亦或只是愧疚,而已?
顾珺钥自嘲,将玉牌胡乱塞进了兜里,继而又茫然地行走在路上。脑中却时常是柳二老爷子宣布宦景沅和柳真婚约,宦景沅却没有反驳的画面。
宦景沅啊宦景沅,你当时都没有反驳啊,但凡表现一丝丝的抗拒,我都不会如此这般。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你都那样了,还来找我做什么,真当是因为愧疚想来赎罪吗。可我一点都不想你来。求求你放过我吧,别打电话给我了,如果你真的是这样,我真的一秒都不再想和你待在一起了。
宦景沅,我真的很想去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然后我会在那里好好的活着。
我只知道这种方式近乎于逃避,但是难道你没有在逃避吗?为了柳真,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你都那么做了,不曾想过我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你终究逃避了同我之间的感情,不是吗?
别的我不想管,至少现在,我只想离你离的远远的。你的人,你的声音,你的消息,我都不想知道。
顾珺钥不停被不同的想法充斥着脑海,将外界的一切都阻隔在外。待她感应到面前有什么东西闪到了她面前时,身子已经躲避不及了。
顾珺钥直直地飞向了不远几米处,因着身体的极大痛楚,加之长时间整个人处于一种崩溃状态,令她困极,只想闭上眼睛睡一觉。
在双眸闭上前的那一瞬,看到了是马车撞到了,而马车的主人,焦急地向她小跑了过来,但依旧下着雨,又因为眼里都是泪水。
顾珺钥并未看清那人是谁。虽然因为下着大雨,家家户户都关着门,但窗户都开着,也有不少百姓想赏赏雨景,故这一幕,被许多人收入了眼帘。
不少人认出了马车的主子盛凌辰,但因为身份的关系不敢多加言论,生怕自己多说了一句话而让自己的后半生毁于一旦了。
这左右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不过看这姑娘……似乎有什么心事才大雨天的不顾伤风才在这儿走。他们也不敢打扰,偶尔有人询问顾珺钥怎么了,对方也没回。
虽然觉得对方挺没礼貌的,但若是对方在心情不好的情况下,也可以理解。
但现下顾珺钥被盛家公子的马车撞了,众人还是觉着该说一句。
便有人大着胆子对盛凌辰在的地方大声唤道,“公子,这位小姐已经在雨中走了有些时候,现在又晕了,希望您能让下人照顾好她。”
纵然有人大着胆子提醒,也不敢直说是被盛凌辰的马车撞了才晕的,也不敢说让他照顾好她。像盛凌辰这等身份的人,不将顾珺钥丢在路上已是万幸了,怎能求得太多东西。
而盛凌辰本人走到顾珺钥面前停下,蹲了下来,拂开顾珺钥额前的碎发。拧眉,“顾……珺玥?怎么会在这儿?宦景沅人呢,怎么会让你大雨天的在这儿。”
又探了探她的额头,心道不好,果然有些发烫。
盛凌辰身边的小厮打着油纸伞为他撑伞,得到他的眼神示意后,将伞的方向往顾珺钥偏了偏。
盛凌辰心想也许是有点小变扭了,便直接抱起了顾珺钥,抱回了马车里。
在盛凌辰的催促下,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府,边走边道,“府中的大夫叫过来。”
盛凌辰将顾珺钥放下,轻轻环着她的腰,对身旁的侍女道,“去给这位小姐收拾一下,换身衣裳。衣裳客房里有。”
侍女“诺”了之后便小心翼翼地带着昏迷的顾珺钥走了出去。
盛凌辰不放心,对着侍卫道,“大夫到了后让他在这儿歇歇,我马上来。”自己便跟了出去,因着是男子,只得在门外候着。不出一刻钟顾珺钥便被侍女小心的扶了出来。
盛凌辰道,“给我吧。”便将顾珺钥轻轻抱起,回到屋子后放在了床上。转身对着大夫,作了个“请”的手势。
……
宦景沅走出宴会后便在到处寻找顾珺钥,去了每一个她喜欢去的以及可能会去的地方,都寻不到人。
宦景沅的神经近乎紧绷。
磅礴大雨已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宦景沅也不知在何时何处捎了罐酒。坐在不知名客栈中灌醉,大雨停了下来,客栈中的人也随之越来越多。
“嘿老哥,你听说了吗,盛家公子盛凌辰的马车撞到了一位小姐,那小姐直接晕过去了,伤势好像还挺严重。”
因为说话之人嗓门极大,以至于进了宦景沅的耳朵。
宦景沅听到这话,轻笑,迷迷糊糊地道,“盛凌辰也算是摊上事了,倒是苦了那位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