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过去给开车的容小火看:“我这颗痣,百度了下,说是大吉。”
“信则有,不信则无。”
“但是我信了,肯定是吉兆啦。”
容燚也希望是吉兆,开车不好去拉她的手,不然定是要好好看看手上的痣。
毕然摸着痣,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回到那些年以前,她跟在他身后,让他帮她写作业,当时的容小火可没现在的好脾气,直接不理会她,坐在他家院子里看书,她用手去抓他衣服,最后被他手里的笔打开,后来不小心笔尖戳到她手上,就是在刚才的无名指上,记得那会还流了血,被梁姨看见,还训了容小火。
黑色的笔尖戳进肉里,就连皮肤下也染上点黑色,过了许久才长好,后来那里一直有个浅浅的印子。
毕然找了份工作,是在一家小公司里面做设计,朝九晚五,工作很轻松,她能找到这样的工作,也是多亏了白芍。
为了感谢白芍,毕然打算请她吃饭,但白芍说跟要带个朋友来,毕然当时以为是女性朋友,没有关系的,等见到人发现是徐子厚,顿时觉得有点怪异。
徐子厚现在公司的职位不低,加上徐叶的原因,知道内幕的人都会给他几分面子。
“不是不介意我带个人来,我看你表情,好像很介意的样子。”白芍挽着她的胳膊,站在徐子厚对面,毕然呵呵讪笑两声:“怎么会介意呢,就是很吃惊,你们不会在交往吧?”
“当然不会,我可是心里有了其他人,你知道的。”
当着徐子厚的面这样说,看来是真的没什么了,毕然私心的希望白芍和孟安可以在一起。
“进去吧。”
三人的晚餐,白芍和毕然坐在一起,对面坐着徐子厚,女士优先,她和白芍共同看着一份菜单,吃西餐,符合白芍的审美,毕然才故意订在了西餐厅,但现在加了徐子厚,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你要吃哪种牛排?”
白芍拽过菜单:“我看看,他们家味道还不错,就是上次我跟你推荐的那家。”
“我记得呢,这不选在这里。”
徐子厚手里捏着玻璃杯,杯子里还有半杯水,一直摇摇晃晃的,头顶柔和的光落在杯子上,折射出漂亮的光来。
“你们选好了?”
“嗯,选好了。”
徐子厚点的和毕然的一样,白芍见了也嚷嚷着要换成他们那个,和他们一样的,真是个孩子。
“你确定要一样的,到时候不好吃可别怪我们?”
“怎么会呢,我们来聊天啊,徐子厚。”
毕然托着下巴,侧着脑袋看他们:“你们随便聊啊,我听着就好。”
“毕然,你和容燚什么时候结婚啊,我给你做伴娘啊,伴郎就让徐子厚做,你看怎样啊?”
“我还是给你做伴娘吧,你看怎样啊?”
聪明的把皮球踢给白芍,又被徐子厚拉回了话题:“你们要结婚了啊,我一点风声都没听说。”
“你别听白芍瞎说,没有的事情。”
白芍不甘示弱:“什么是没有的事情,我可是都知道的,容燚都求过婚了,你也答应了,现在就差一个婚礼了,不如早点办了吧,虽然不是我结婚,但我都迫不及待了。”
“行了,你就别瞎捣乱了。”塞了一个水果进她嘴里,不给她在说话。
徐子厚说抱歉去接电话,她在下面使劲掐了白芍一下,让她别乱说话。
“放心吧,徐子厚是自己人,别怕。”
自己人?屁啊,容小火可是交代过了,一定要保持安全距离,白芍性子太单纯,估计在她眼里,是没有危险份子的。
“我现在是有标签的,自然是要远离男性的,你现在还单身,不明白我说的意思。”
“哼,欺负我是单身狗啊。”
“差不多吧,食物来了,吃吧。”
毕然先吃,很快徐子厚来了,提议喝点酒,招来服务员开了瓶红酒,白芍一直鼓动毕然喝酒,红酒后劲大,只倒了半杯。
徐子厚要开车,只喝了一点点,白芍也不用开车,也不怕喝醉了,一杯接着一杯,并不停的鼓动毕然也跟着喝。“你们还能走吗?”
白芍第一个站起来,因为站的太猛,直接倒在地上,被徐子厚扶住,歪歪扭扭的说自己可以。
毕然扶着桌子起来,脚上的高跟鞋,好像一下子变高了,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毕然,你没事吧?”
“我看着像是没事吗?”
徐子厚一手扶着白芍,一手扶着毕然,三人歪歪扭扭到了门口,白芍的司机就在外面,接过去白芍,塞进车里走了,毕然脑子还是有点清醒的,知道要保持距离,但脚下站不稳,推了几次差点自己跌倒,被徐子厚塞进车里。
算不得温柔,反正是坐进车里了,靠在座椅里,胃里难受的想吐,徐子厚的豪车,要是吐在里面,他是不是会崩溃了,然后直接把她扔下去。
“毕然,还好吗,知道我是谁?”
“嗯,难受,你怎么晃来晃去,不,是车子在晃,怎么了?”
徐子厚发动车子,毕然的包被他扔到后面去,手机在包里一直响。
“毕然,难受的话就睡觉吧,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她靠在椅子里“哼”了声,又哼哼唧唧了好一会,难受的头靠在车门上。
“毕然,睡着了吗?”
这次连一声“嗯”也没有了,看来是真的睡着了,趁着前面红灯,伸手碰碰她,头歪了过来,聋拉着,侧脸触碰到他手背,徐子厚接着暗淡的光,看了会她的侧脸,直到后面车子按喇叭。
车子继续行驶,包里的手机依旧在响,已经融入夜色里。
“毕然。”
徐子厚又唤了一声,这次依旧是没反应,前面就是容燚的小区,只要在拐一个弯就到了。
车子猛地停在树下,路灯的光照进车子里,徐子厚坐在车里点了一根烟,静静的吸着,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个人现在在煎熬吧。
“毕然,你喜欢他什么呢?”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真的在问她,毕然早就睡过去,一点回应也没有。
过了一会,徐子厚又笑了起来,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凑到她耳边,伸手摸着她侧脸,一如印象中的丝滑,也很有弹性,美好一下子就在眼前,或者很快就会幻灭。
“毕然,你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呢?”
“然然,不要跟他结婚,他就是个神经病,是个神经病。”
“然然,想回去了吗,我送你回去。”
车子开进院子里,大门马上被打开,容燚站在门口,隔着玻璃远远看着他,徐子厚侧身解开毕然身上的安全带,顺便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容燚立马上前拉开车门,把徐子厚拉下去,一拳打在他脸上,徐子厚后退,一下子靠在车上,才不至于跌倒。
“徐子厚,有什么冲着我来,不必找她。”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不满,很不巧,毕然我也很喜欢。”
容燚不在理会他,去车里抱着毕然出来,容止趴在门边上,远远看见这一幕,大哥抱着嫂子上楼梯,被徐子厚拉住,他站的远,不知徐子厚说了什么,大哥生气的抱着大嫂进门。
他站着门后,大哥并没看见他,透过门缝,徐子厚一直靠在车子上,过了很久也没发动车子,又过了好一会才开车走了。
他站着空荡荡的客厅,大哥抱着嫂子上楼了,他也轻轻上楼,站在门外面,不敢敲门,在外面徘徊了好一会才离开。
容燚现在嫉妒的发狂,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伸手抚在牙印上, 一阵心疼。
“容小火。”
“毕然,对不起。”
她听不见,也不会知道他跟她说了对不起,对不起什么?
昨夜,毕然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前面都是好的,关于毕江阳的,关于容燚的,但是到了后面,梦境忽然变了,变得乱七八糟,容燚不见了,她怎么也找不到,然后就把自己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