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翠兰见林玉准备出门,急忙阻止道,“林小姐,这等腌臜之事,莫要辱了你们的修行。他们要的不过是银子,我去凑凑,总能给他们一点交代。”
“赵大姐,如今情形,无论战事起与不起,他们都只会变本加厉,搜刮钱财。今日你应付过去了,可往后呢?且不说民不与官斗,这哑巴亏难道就一直受着?我身为修仙门派弟子,虽说职责是斩妖除魔,可这种披着人皮的恶狼,才是最应该除之而后快!”
“可……”赵翠兰又怎不知他们不过随意寻着借口趁机充盈自己的口袋,可出气一时爽,等林玉二人离开了,想必那群人还会回来报复个一二。
“赵大姐,你放心,我不止会解决这群狗腿子,那个道貌岸然的县丞大人,到时我一并解决了!”林玉知她心中担忧之色,安抚道。
玉衡看着林玉义愤填膺的模样,不由轻轻笑起。
“师傅,这种事情你就不用出手了,交给我来。”林玉见玉衡点点头,莫名有种班门弄斧的尴尬感,轻咳一声就走了出去。
屋外,傅老汉仍旧苦苦哀求,那群兵痞子却是一个个不屑一顾的模样。
“傅大叔,你先进屋去吧。”林玉径直走到傅老汉面前道。
“林小姐,这种事情怎么能牵扯到你。”傅老汉断然拒绝。
“无妨,进去和赵大姐待在一起,安抚好两个孩子,其他的我来。”
见林玉语气执着,傅老汉又是感激又是担忧,从旁边屋里急急领出两个流口水的小娃娃,跟赵翠兰待在了一起。
“怎么,傅老汉那笔援助款,你要代付不成?”张全上下打量着林玉道。
“要钱没有,要人一个,如何?”林玉挑眉道。
“哟呵,你个姑娘家的说出这种话,当真不害臊啊!哈哈哈!”那群兵痞的目光顿时带着几分yin秽之色。
林玉也不多言语,拿出怜人羽便干净利落的撂倒一群人。
俗话说的好,杀猪不用宰牛刀,她此番没有使用仙法,用的全是前世林氏武学的招式,实实在在,直抵要害,硬是让一群人毫无招架还手之力。
“你敢袭官,可知是大罪?”张全猝不及防被揍成猪头,不由痛的龇牙咧嘴,恶狠狠的盯着林玉道。
“你们一群七尺男儿,被我揍得趴地不起,也好意思给我盖个袭官的罪名?不怕笑掉别人大牙吗?”林玉忍不住嘲讽道。
“不过是我么大意,被你偷袭而已!”张全阵阵心虚,强扯理由道。
“既有罪,那还望各位带个路,找你们的县丞大人论个清楚,如何啊。”林玉懒洋洋道。
“你,你有种就跟我们一起走!”张全暗想,他们府衙里也是有练家子的真材实料之人,如今轻敌被林玉占得先机,可如果去了衙门,他就不信她一个女人能翻出什么浪花子出来。
“走就走……”林玉很想在跟上一句,who怕who啊,可此情此景,如果说出这句话来,又不免有几分怪异,只能生生压下了这个潇洒至极的想法。
“那他是谁?”那群兵痞看玉衡跟在她身后,带有几分忌惮之意的问道。
“我师傅,看热闹的,绝不出手,放一万个心!”林玉轻哼道。
“那好,咱们走。”张全恨恨道。
林玉回首冲赵翠兰笑笑,挥手离开。
凤阳县城府衙内。
玉衡蓦然眉间笼上沉沉的思索之色。
“师傅。”林玉不解。
“月盈在这里……”
林玉心中一惊。
她这两日寻遍西岗村不见月盈身影,还以为是三小只感应有错,没想到,月盈竟是被掳劫到了此地吗?
“怎么不敢走了,方才不是还挺张扬嚣张吗?”张全见二人脸色难看,以为他们心生惧意,不由嘲讽道。
“我问你,月盈是不是在府中……”林玉蓦然呵斥道,月盈理应来说,不会为这群兵痞所牵制,但此时,情况截然不到,极有可能是发生了别的事情,若这群人当真对她做出什么十恶不赦之事,纵使血洒府衙,她也在所不惜!
张全见她眸中陡然杀意凛然,一时不明所以,慌了神,支支吾吾道,“你说什么月盈。”
“你们此前是不是从西岗村带回来一个女人?”
“你说的,是那个疯女人?”张全额头大汗淋漓,“我见她有几分姿色,就,就献给了县丞大人!”
“你好大的胆子!”林玉暴怒道。
“这也不能怪我啊,其他人都老老实实的交钱配合,唯独那个疯女人,不识抬举,我们也就是想给她点教训!”张全瑟瑟缩缩的解释道。
“那她人现在在哪里?”
“这……”张全现出为难之色。
“我问你,她现在在哪里!”林玉面色阴鹫。
“在,在后院。”张全在那样冷厉的目光注视下,再不敢迟疑道。
林玉二话不说,径直去了后院。
“呼……”张全刚想松口气,蓦然注意到玉衡还静静站在面前,又紧张了咽了咽口水,动都不敢动一下。
而那群手下见头都这般畏头畏尾,更加不敢妄动分毫。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后院!”有女婢见到林玉冷着一张脸走进来,怒斥道。
“说,那日张全带回来的女人在哪里?”
“在东厢房。”女婢猝不及防,被那周身气势所摄,颤抖道。
“月盈!”玉来到东厢房,猛然推门叫唤道。
静静伏在案前的女子闻言,缓缓抬头。
林玉陡然怔怔。
那是一双狐媚至极的眸眼,带着浑然天成的魅与惑,只是一眼,便如望穿千年。
林玉蓦然明白,为何天狼和叶振沉会那般情不自禁。
纵使她身为一个女人,四目相对,亦觉得内心惴惴,呼吸莫名急促。
“你是,玉儿……”月盈不敢置信的开口道。
“娘亲……”林玉上前,轻声唤道。
月盈的泪水瞬间滑落,颤抖起身,将林玉拥进怀里。
那种真情实意的情感爆发,林玉亦是泪目,又似替原主,又似替自己,品尝着这久违的,令人甘愿沉沦的温柔亲情。
“娘亲,你有没有受什么委屈?”林玉上下打量道。
“无妨,倒是你,怎么会来这里?”月盈极为惊喜意外的询问道。
“说来也是因缘巧合,我去了西岗村,没有寻见你,正好官府中人去收援助款,想着教训一番这群人,就来了这里,然后师傅说,这里有你的踪迹,我便一路寻来了。”
月盈不由笑笑,玉儿有这番侠义心肠,为娘心中很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