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掌握的信息，不足以调查原材料公司。
徐磊和王浩怎么说也是明面上的老总，接触得肯定比我多。
交给他们二人去做，比我事半功倍。
其他的我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和阮文瑞出去跑业务。
佳欣服装没有固定品牌，也没有线上渠道。
想拓展国内市场，只能从批发市场和个体服装店着手。
讲需求量大，肯定优先批发市场。
所以我们目的地，江北服装批发城。
阮文瑞负责背电脑，我负责背服装样品。
公交车上。
阮文瑞打开笔记本电脑，找出一份资料递到我面前。
“你先看看，然后把你的想法告诉我。”
我看了一会，顿时整个人惊呆了。
十万字的资料调查，囊括江北服装批发城的所有店铺。
包括销售数据，销售品类，以及店铺老板和员工对服装的喜好。
我不由得心惊道，“原来你早就想拓展国内市场。这些数据你是怎么得到的？”
“嗯！”阮文瑞点头道，“我跟以前的老板提过，国内市场潜力巨大。
可惜老板不听我的，否定了我的意见。
我不甘心，亲自对江北市场做了一些调查。
这些数据，是我用业余时间蹲点获取的。”
一千二百七十三家店铺数据。
没个两三年，一个人无法统计出来。
卧底销售部第一天就捡到了宝贝， 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运气好到爆炸。
我竖起大拇指，“这么宝贵的东西，真随便给我看？”
“无所谓啊。”阮文瑞擦了下额头汗珠，“我知道你是葛洁前夫，也知道你一个人承担起照顾女儿。
我很佩服你，所以想把这份资料送给你。”
我连忙合上电脑，推辞道，“不可以，这是你辛苦积累的宝贵数据，我不能占为己有。”
“嘻嘻！”阮文瑞突然坏笑了一下，“不瞒你说，我不想在曲正平和葛洁手底下工作了。
偷摸在南方应聘了个销售主管的位置，下个月上任。”
闻言，我想把曲正平和葛洁拎过来，一人赏一巴掌。
“能不走吗，或许你有机会坐上销售部经理的位置。
如果公司集团化，你甚至能做到销售总监。”
“这个可不是你说了算的。”阮文瑞做了个鬼脸儿，“看资料吧。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今天咱俩交个满意答卷，让销售部那些人好好看看。”
阮文瑞有才能，但毕竟是新人，手里资源远不如曲正平。
所以整体业绩，阮文瑞比不上曲正平和葛洁。
我已经把阮文瑞看作佳欣服装的销售经理。
让阮文瑞拿出成绩，才能服众，震慑整个销售部。
于是我打开电脑仔细研究起来。
佳欣服装做外贸单，质量把控非常严格。
所以我首先将目标锁定了几家高端服装，售卖款式接近佳欣产品的批发点。
不得不说，有阮文瑞的资料，我感觉此次必定成功。
都是一些基本常识操作，我和阮文瑞没什么分歧。
很快。
我们到了江北服装批发城。
首选数据中销售业绩最好的店铺。
我说明来意后。
老板直接把我和阮文瑞轰了出来。
理由很简单，听都没听说过的品牌，凭什么相信。
第一家失利，犹如当头一棒，将我和阮文瑞敲醒。
推销产品看似简单，真正做起来难如登天。
我们二人的信心也没了大半。
接下来跑了十多家。
我和阮文瑞轮番上阵，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佳欣服装没有品牌力度，产品定位价格又高，没人愿意接受我们。
直到中午，一单没谈成。
“今天你辛苦了，中午我请客。”
我作为一个男人，该大度的时候不能退缩。
“不好吧，我们才第一天共事。”阮文瑞心有芥蒂开口推辞。
我说道，“当回请早上的豆浆了。”
阮文瑞这才答应我的邀请。
我们随意找了一家小饭馆儿，点了两个菜。
阮文瑞没有胃口，举着筷子良久不动。
“吃饱了才有力气跑订单，别发愣了。”
我开口相劝，阮文瑞无动于衷。
我看得出，她受了不小的打击。
其实我也着急。
我总感觉靠着外贸订单，早晚有一天会被义正英掐断所有订单渠道。
早日开发国内市场，便是防备义正英出手打击。
想了一下，我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第一次免费铺货。
等商家卖出去产品，再给我们货款。”
“主意很好，可是你我做不了主。”阮文瑞叹气回道。
突然，阮文瑞好奇看向我。
“对哦，徐磊叫你吴哥，你们关系很好。”
我点了点头，“这件事交给我，保证没问题。
我还有两个方案，你且听听看。”
阮文瑞来了好奇心，放下筷子，竖起耳朵。
这种工作态度，我越看越欣赏，于是开口道。
“佳欣做外贸，最后一关质检严格，每天都有很多不合格产品。
以前都是裁剪重做，既浪费布料又耽误时间。
其实那些小瑕疵不影响穿戴，我们可以低价批发给低端商铺，前提是改换一个品牌。”
听闻我的话，阮文瑞突然双眼放光。
“快说快说，你还有什么打算？”
我笑道，“我还想让你换一身衣服。”
阮文瑞一愣，随即双手抱胸，警惕看着我。
“你想干嘛？”
“呵呵，大白天我能干嘛？”我苦笑道，“现成的模特为什么不用。”
阮文瑞突然警醒，微微点头，“可以！”
她终于来了食欲，碗筷一阵碰撞，五分钟后打了个饱嗝。
“快点，我很期待下午的表现。”
我一阵无语。
我才吃个半饱，简直不给人喘气儿的时间。
“我先去换一套衣服，你快点吃。”阮文瑞扔下一句，拿着大包裹走了。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长裙的女人站在我面前。
人靠衣装，人也衬托衣装。
阮文瑞从职场女性变成时尚女人。
佳欣服装也因为阮文瑞而高端大气。
我们再次出现在江北服装批发城。
不等我们主动找店铺洽谈，就有老板喊住我和阮文瑞。
“喂，女士，你的衣服在什么地方买的？”
订单自己找来了……